天空突然響起一記悶雷,啞啞的,像是上了年紀的老漢低聲咳嗽。
奇怪的雨卻停了下來,窗戶外一顆茂密的大樹經過雨的洗禮後顯得格外水靈,厚實的樹葉上一顆水晶般透光的雨滴順著葉子的尖梢垂流而下,擊蕩在地面的水灘里,暈開一層層漣紋。
凌雅風的話也如一記悶雷,卻是重重敲擊在其它人心上。
她不想知道她們是誰,也不想知道她們是如何在皇帝面前受寵,更不想從她們嘴里知道容惜柔的消息,這一切她都沒有興趣。
她為什麼要知道呢?
但是這能由得她嗎?當然不能,所以。
「叭」,毫無征兆,一個鮮紅的巴掌印浮在凌雅風臉上。
痛,辣延伸,臉頰抽搐之後就是麻木。
凌雅風用手背擦去嘴角的血,火氣噌噌往上冒,但她只是站著不動,一雙陰翳的眼卻是直直盯著珍妃,第一次,眼光里有了蕭殺的寒意。
珍妃被她盯得不自然的打個激靈,咽咽口水,吶吶出聲,「你,你,你這是什麼眼神,放,放肆。」
明明是應該很有威嚴的一句話,硬是被珍妃說得軟弱無力,腳步亦不自然往後退,不敢迎視她逼人的目光。
而立在一旁的蘭妃也沒有料到珍妃會突然出手,更不曾料到凌雅風體內會有如此駭人的氣勢,只能呆若木雞般眼光在兩人之間游走,其它人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震懾住。一時間,整個‘晨露殿’就像陷入無人之境,空氣中只有可怕磁場隱隱暗轉。
手心泛著麻,珍妃悄悄握緊手掌,步步後退,而凌雅風則半眯著雙眼,步步逼近,兩人之間僅有一個拳頭的距離。
無路可退,珍妃跌坐在凌雅風剛坐的位上,正要起身她卻俯身向下,貼于珍妃耳際「這一巴掌我會記住。」
然後在珍妃還處于木然之時又立刻站直身子,傲然的抬起頭顱,眼光冷漠掃視一圈,不帶一絲溫度,「我這小小‘晨露殿’不歡迎各位,請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