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又在自己的思緒里游,這回小紅開始勸慰,「主子,說實話,在宮里呆了這麼久,我還真沒見皇上對哪個娘娘那般容忍過。」
那晚的事她倆都听見了,只是躲在門外不敢出聲而已,主子對皇帝說的話賜死十回都不嫌多。
這回凌雅風眼神在小紅身體逗留了片刻,之後又垂睫不語。
靈兒看有些起色,示意小紅繼續,小紅點點頭,「主子,這後宮的娘娘除了容貴妃以外都會被逼著喝避孕汁藥,就連新妃不也例外,可是主子你卻沒有,而且這三天兩頭不是人參就是鹿茸的大補藥,難道皇上的心思主子你看不出來嗎?」
這回濃密的睫毛如靈蝶舞翅抖動了兩下。
新妃也喝嗎?
只是這樣又能說明什麼呢,最多只是相同的分量,但並不是唯一,這樣想著,凌雅風的眼波又黯淡下來。
她原本只想清閑自在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可為何他偏偏要來盅惑自己?凌嬋的事她告訴自己不能沉陷,所以拼命抗拒,告誡自己不可失心,誰料想帝王本是溫柔之人,在他的情網中自己失去的遠比擁有的還多。
也曾想過放棄自尊,可現實遠比想象殘酷,她討厭從他身上聞到其它女人的香味,那會讓她心如刀割。
如何辦?如今失去的仿佛已經回不來,自己的心好痛,他會痛嗎?
看主子落寞寡歡的神情,這回換靈兒游說,「主子,皇上對你的好你自己也看得明白,為何要這樣折磨自己也折磨皇上呢?」
靈兒一句話,猶如三伏天給她澆一盆涼水,淋透了她,思緒瞬間清晰。
自己究竟在做什麼,這樣損人不利已的事也干得出來!
為何讓自己心痛也讓他跟著難受呢?放過自己,也放過他吧!
眼前豁然開朗,仿佛走出層層白霧,只是剩下一聲幾近透明的嘆息。
凌雅風長舒口氣,坐直身子,恰巧這時,張公公到來,「凌美人,皇上有賞,快快跪下領賞。」
聲音一如第一次听見時的尖聲細氣,只是隱約可以听出急切和喜悅。
看他手里一個托盤,凌雅風有些詫異,他難道原諒自己了?
靈兒和小紅則是高興的直拽著她的胳膊要她跪下,看來皇帝對主子還是念念不忘的。
凌雅風故做平靜的跪下受賞,心里卻絢爛生花,但听到賞賜後臉立即掛上萬年冷霜。
「皇上有旨,凌美人伺候有功,賞黃金一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