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突然凜冽凍結,宛若凝滯,這一次皇儀冽眼內滿是失望的痛楚,原以為她傲若寒梅,怎料她也竟是追逐權勢之人,難道她以前的冷漠淡然全是假象,是她欲擒故縱的把戲?
皇儀冽譏笑一聲,像在笑她的痴心妄想也在笑自己的後知後覺,「想做皇後?你夠格嗎?」
雖然心已經痛到麻痹,但听聞他的話仍舊不受控制的緊縮,原來,在他眼里自己竟是如此卑賤渺小,凌雅風難過的撇開頭顱,終于听到他的真心話了,自己是否也可以釋懷了呢?
皇儀冽冷漠的看著她,斧琢雕刻般深邃的輪廓上勾勒著鄙夷的線條,「憑你也想做皇後,你哪點比得過惜柔,睜大你的眼楮看看,那才是皇後應有的風範,相較之下你簡直卑微如螻蟻。」就像要狠狠折磨她一般,冷酷絕情被皇儀冽展現的淋灕盡致,從他嘴里傾泄而出的毒言歷語很是自在隨意。
凌雅風憤恨的看著他,素手握緊拳頭,不敢置信眼前的他和剛才的人判若兩人,他怎能這樣,前一刻還信誓旦旦宣揚愛的濃烈,下一秒卻視若浮草肆意蹂躪,他如何能將自己在烈焰中烙紅了之後又再迅速浸淬在水里冷卻任其冰凝。
凌雅風看到自己僅剩的一點自尊宛如在冷風中蕩浮,似欲飛散,不,他已經踐踏了自己的愛情,難道連自己賴以生存的自尊他也要一並剝奪嗎?她絕不允許,就算血肉模糊她也要維護到底。
于是,她選擇繼續傷害的方式,「容惜柔哪底哪點好,在我看來她唯一比我強的就是懷了孩子。」僅此而已!
皇儀冽冷眼看她,就像怕傷害不夠深一般,「誰叫你懷不上。」
話音落地,兩人同時鎖眉,皇儀冽心跳驀然快了半拍,急欲向前想要拉住她卻被凌雅風躲開,意識到自己禍從口出,皇儀冽滿臉悔色,但此時卻是拉不下臉,猶豫之時听得一聲薄如蟬翼的低語,「你走。」
他真狠!明知自己的軟肋但為了容惜柔他還是故意在自己心窩重重插了一刀,他的愛好純粹!
皇儀冽看她搖搖欲墜,急忙伸手扶她,卻被她揮手拍落,連帶打翻茶碗,茶碗伴著清響轟然而碎,茶水滴濺到龍靴之上,浸潤大片。
「你走,我不想再見到你」。他這一刀太深太重,無法痊愈。
皇儀冽俊容染滿痛楚,他並非有心,他比誰都清楚她內心的苦,只是事到如今說什麼也已經惘然,他無法抹逝帶給她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