詠詩端著酒杯坐在離表演台最近的位置上,似乎陶醉又似乎迷戀般的望著智敏。並且不時得發現彈著鍵盤的慧怡,好像更容易受到智敏那尤如鬼魅勾魂般的嗓音所吸引。這首歌是GrooveCoverage樂隊02年底發行的唱片中主打歌曲,但就是因為女主唱Verena那獨特的嗓音,才使得這首歌迅速傳播到全球每個充滿著音樂的角落里。智敏也是學唱了很久才會有現在的這種效果,而且還專心地用女聲去唱林肯樂隊的歌。在慧怡甜膩近乎于無賴得要求下,智敏邊彈吉他邊唱了兩遍這首歌。這下可把慧怡樂得放下手中的鍵盤,一把抱住坐在主唱位置上的智敏就是頓猛親。當然這是尖沙咀的公共場合,慧怡也只是親在智敏的臉蛋上。僅僅是這個表現就足以告訴在場所有的人,智敏是她方慧怡的女朋友。盡管是下午不到三點過的光景,小酒館里還是稀稀拉拉得坐在三四個喜好泡酒吧的人。「世風日下啊!這是什麼世道?這女的都不喜歡和男人在一起了,唉!老了,看不懂啊!」一個坐在靠窗位置處的中年人搖著腦袋,看著窗處過往的車輛時發著感嘆。「唉!可惜了呀!這麼好看的兩個靚女,怎麼不勻給我一個呀?」和中年人隔了幾張桌子的兩個年輕男生也在抱怨著老天不公,智敏的歌唱得再好听,但那也不是他的女朋友呀。唱了兩遍後可以歇口氣再慢慢玩,反正時間對于她們三個女孩子來說就是拿來揮霍的。詠詩替智敏鼓掌加油時電話響了,拿起來屏幕上顯示的是男友阿祥的號碼。
「喂!阿祥,你說什麼?我听不見,大聲點!我在北京道和慧怡她們一起,煩死了!隨便你吧!」詠詩突然異常地和男友這樣講起話來。慧怡給自己和智敏又叫了兩杯啤酒後,坐在她身邊好心得問了起來,「詠詩,你和阿祥怎麼了?鬧矛盾啦?」詠詩一口氣喝完了杯中所剩不多的血腥瑪麗,大聲朝劉老板叫喚著又要了杯過來。「慧怡,年前阿祥約我回了趟他們家。雙方父母也都見過了面,說的是等我們倆大學一畢業就結婚的事。唉!結婚,結婚!我干麼非要把自己綁在一個男人身上呢?難道這個世界上除了結婚就沒有其他好玩的事情了嗎?」詠詩又喝了口酒後,向慧怡吐露出自己的心事來。如果是原來的慧怡,大概還是和詠詩一樣都是副苦瓜臉。就常理來說,像關詠詩這種沒什麼大背景的女孩子,但凡是有個對自己好、關心自己愛護自己的男生,到了該結婚的鐘點兒也就把自己給嫁出去了。可社會在變化,這個思想觀念也在發生著變化。可在看過太多听過太多之後,就覺得應該把自己定位在個性人類的角度上了。眼見著身邊部分女孩子崇尚起了個性文化,不受約束的自由自在得生活,在這種環境之下當然關詠詩也會眼熱不已。誠然為人妻為人母,孝敬長輩養育下一代那是傳統文化中不變的理數,但在傳統思想下燻陶出來的小一輩們,總會有出現那麼幾個異類分子。關詠詩既然選擇了和阿祥在一起,感情肯定是有的。但就這樣生活下去,還是讓詠詩心里有些缺憾的存在。
「我還以為是他們家找你逼婚呢!這不還有幾年時間嘛,以後的事情誰又知道呢?反正你別學我們倆就行!你要當單身貴族女生,也沒有誰會強逼著你去結婚,對吧?」慧怡听著台上智敏在彈些優雅動听的曲子時,不住得讓詠詩放寬心說道。「我看學你們倆過日子沒什麼不好!雖然我不是‘蕾絲邊’,但我也是女生,我能夠理解你和智敏的想法。哎,慧怡,你們倆親嘴時你是什麼感覺?告訴我嘛!」詠詩和慧怡扯著閑篇時,對慧怡和智敏親熱的過程好奇得問了起來。人類失去了好奇心,也就沒有了社會的進步。關詠詩性格中的好奇心量特別重,因此才會顯得這麼去關心所謂‘蕾絲邊’的生活經歷。就是因為身在其中的是方慧怡,如果換了陌生人大概也不會熱衷于此了。「我告訴你,你可千萬別到處說啊!畢竟社會中像我們倆這種性格的人,在某些地方還是受岐視的。所以我才寧願呆在LA,那才是真正的個性國家呢!」慧怡沒有說到重點上,這讓詠詩心里更像小貓在撓心似的難受。「我知道啦!不知道智敏是怎麼忍受你這張嘴的!快說嘛!」詠詩幾句話把慧悒打發過去,當然是想听更有意思的地方啦。「怎麼說呢?嗯,感覺又香又甜,像在吃巧克力一樣,而且和男生親嘴完全是兩回事。你也知道男生接下來就想干麼啦,但是和智敏親嘴呢很柔情、很有蜜意,非常有想像中的那種戀愛的感覺。」慧怡邊說著自己的感受,邊凝望著台上在喝啤酒的智敏。
「臭丫頭,說什麼哪!佔夠了我的便宜,還教起詠詩來了。詠詩,別听她的!」慧怡雖然小聲和詠詩說著話,但還是讓智敏听到了幾個詞語,走下台來坐在酒桌邊數落著慧怡。「哪,你看。如果她是男生的話,你覺得男生會這樣說話嗎?別忘了我們倆都是女孩子,在很多方面我們都體會到對方的感受和情緒。」慧怡對詠詩好像講上了癮,差點想說佔智敏的經過了。慧怡這樣說像是在潛意識里告訴詠詩,和男生在一起,受了欺負還沒地方伸冤。但和女生在一起呢,兩個人都可以欺負對方和自己相同的部位,甚至可以說是佔對方的便宜。當然這是較為低層次的說法,但在心理上並不能以此來解釋智敏這種情感喜好的女孩子。兩個人在大腦里產生了高級的精神活動,自然就會體現在行為和語言及生活的各個方面,因此情感上的變化才會成為最重要的兩個人之間聯系的紐帶。詠詩還是頭一次听見別的女生對自己講這些,這個方面的東西本來就沒有實質性的接觸過,所以也就帶動了好奇心理作用。「慧怡,那我是不是可以這樣認為,你在佔智敏便宜時感覺到她更接近于自己?或者說你有機會對她行使主動權?」詠詩到底是港大的學生,說起話來更像是在做學問似的。「對啊,你不說我還真不知道耶!詠詩,你說的太對了。我就是不想再受男生的欺負了,所以才會這麼喜歡她的呀!」慧怡高興得贊同著詠詩的話時,親熱得又在智敏臉龐上吻了下。
智敏很清楚詠詩話里的意思,在LA時她就專門上網去查過心理學關于這方面的資料,因此才會對詠詩有如此戒備的心理存在。兩個女孩子之間只要有一個人采取了主動行為的話,那必定就會引發出對方大腦里的誘發因子。「詠詩,我和慧怡的事有什麼好說呀!你要再說下去的話,我怕慧怡會咬死你哦!」智敏真的怕詠詩也會出現當初慧怡的那種情況,只好故意地把談話矛頭引到了慧怡身上。「臭智敏,你的意思是說詠詩會喜歡上你?哼!你這輩子都別想再喜歡上別人,我告訴你,你永遠都是我方慧怡的!」慧怡說這個話時都快和智敏臉貼臉了,最後噘著小嘴在智敏胳膊上柔柔得掐了下。智敏的皮膚雖然不是說保養得非常好,但也夠平滑,細女敕的了,因此慧怡才這麼喜歡對智敏又是捏又是掐的。慧怡當然是吃味于智敏在LA還有個Linda等著她,和智敏相處久了就越來越感覺到自己離不開她。可真要是就這麼把智敏讓給了Linda,又確實非常不甘心,所以到了香港才會說出‘智敏永遠是她的’諸如此類的話了。對此智敏也沒有太多的辦法來應付慧怡,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得把這個日子過下去了。「行了,你是存心想讓詠詩吃飯倒胃口呀?慧怡,注意點!」智敏阻止著慧怡繼續胡鬧下去的想法,溫柔得捏了捏慧怡的小手。這女孩子在一起相處久了,腦子里想什麼手上干什麼都很清楚。慧怡只好順著智敏的意,不再任意妄為下去了。「現在我知道你為什麼這麼喜歡智敏了,你們倆簡直就是對方肚子里的蟲!智敏,你說我說的對嗎?」詠詩做為局外人,眼前發生的一切肯定逃不過她的眼楮去,對智敏頗為自豪得抖著肚子里那點兒見識。
「親愛的,你去哪兒呀?我也要去!」慧怡對起身想離開座位的智敏問道,這女孩子在一起的壞處就是,不管智敏想干什麼,慧怡都有充足的理由跟著她走。「我去洗手間,剛才喝多了啤酒,你也喝得肚子漲了?」智敏對跟著自己的慧怡無奈得說道,「是啊!我正好想去洗手間,主要是我怕你走丟了嘛!」慧怡大言不慚得還真把小地主婆的角色當真了,美滋滋地拉著智敏朝酒館後面的洗手間去了。酒桌上就剩了個詠詩還坐在那兒,剛才和慧怡她們倆聊天聊得漸漸忘卻了和男友之間的不愉快。雖然沒辦法真正理解方慧怡到底是怎麼想的,但憑著女孩子獨有的細膩性思維還是能感受到她們倆之間那種惺惺相惜、戀戀不舍般的感覺。‘也許正是相同的感受和情緒,所以才能更好地去關愛、體貼和理解對方。唉!男生大概永遠不會懂這些東西,永遠不能理解女生為什麼會喜歡逛街,為什麼總是會在喜歡的人面前撒嬌!’詠詩出神得望著洗手間方向,腦子里把男友阿祥和智敏相提並論起來。‘有時候和阿祥在一起真的好累,累得就想找個人聊聊天、談談心,哪怕是借個細女敕的肩膀來靠靠也行啊!難道這就是自己將來幾十年的人生嗎?如果這樣活下去的話那不是讓自己更累,怪不得人家說這女人一到三十,就人老珠黃了呢!敢情都是這樣把自己的青春給浪費掉了呀!’詠詩想著想著突然開始規劃起今後的人生之路了,對眼前閃過的一個人影也沒有看仔細。「阿詩,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兒呀?你朋友慧怡呢?」說話的人就是詠詩的男友阿祥,在和詠詩通完電話後就急急忙忙得從家里出來了。
「咦?你怎麼過來了?不在家陪你老爸老媽嗎?」詠詩對阿祥的問話答非所問,她也沒必要一定得告訴阿祥自己的朋友到底上哪去了。「哦,是這樣的,今天我媽咪想請你去家里吃飯。阿詩,我們倆有幾天沒見過面了,我我有點想你!」阿祥的潛台詞非常明顯得對詠詩說出了表里不一的兩個意思來,對于男友的想法詠詩再清楚不過了。但是現在卻讓智敏那張嬌美可愛、不失英氣的俏臉攪得是心神不寧,「想我?你是腦子里想啊還是下半身想啊?只要你今天能回答對我的問題,我就跟你回家,行嗎?」詠詩較高的聲音讓阿祥有點驚訝了,他不理解詠詩為什麼會這麼說,還是又在發什麼神經了?沒等阿祥想好怎麼應付詠詩這關時,恰巧慧怡牽著智敏從洗手間走了回來。「阿怡,你好哇!這位是?」阿祥主動得和慧怡打起了招呼,想利用下慧怡和詠詩的關系來勸詠詩和自己回家。「阿祥,你來了!她是我女朋友全智敏,和我念一個大學的。」慧怡看著阿祥時的臉色非常淡漠,拉著智敏坐下後對阿祥介紹著。阿祥和詠詩確定戀愛關系後才認識的方慧怡,但心里的那點齷齪思想還是讓他曾經幻想著要放棄關詠詩,好去把方慧怡追求到手。對于方慧怡的美麗一直在心里念念不忘,但今天又看到了個比方慧怡還要美麗可愛的女孩子。而且這個叫全智敏的女孩子還很面熟,好像在什麼電影里看見過。阿祥不敢太明目張膽得緊盯著智敏的俏臉不放,但不時偷瞄的眼神還是讓在場的三個女孩子逮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