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起來,穿好衣服!你表妹出去多久了,怎麼還不回來?」智敏對正摟著自己的方慧怡說道,又瞄了眼散落在地板上的衣服。是的,從打開潔儀的公寓門開始,兩人就再也沒有從客臥里出來過。
異常安靜的公寓讓智敏有了種莫名的焦慮,潔儀的態度很好得說明了她在這里不受歡迎,至少不受潔儀的歡迎。方慧怡緩緩地睜開眼楮,智敏的嘴唇近在咫尺,殘留在上面的兩人的唇香讓方慧怡不由地湊了上去。輕輕地說道,「怎麼?難道你希望她快點回來嗎?」濃烈的情愫促使兩人再一次吻在了一起,方慧怡的雙手不停地游走于智敏身上敏感的部位。智敏無奈地抬起頭看著天花板,把方慧怡的腦袋按在了胸前。
「表姐,我回來啦!你還在嗎?咦?這人上哪兒去了?」轉瞬間,潔儀的聲音從門外傳進了兩人的耳朵。
「上帝!真是該死,她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親愛的,快快!」方慧怡的瞳孔在放大,說話的嗓門也在逐漸變大。還沒等她跳下床,智敏已經躥到地板上,快速地拿起了兩人的內衣。
把方慧怡的內衣扔給她時,急切地說道,「早就叫你起來了,搞得我們倆好像在偷情似的!」方慧怡慌張地穿著內衣,滿臉的歉意沖智敏連看了好幾眼。剛想說話之際,房門被人敲響了,潔儀在門外細聲叫道,「表姐,你在嗎?」智敏沒說話指了指正在轉動的球型門鎖,方慧怡大叫起來,「我在換衣服,馬上出來!」潔儀把耳朵貼在門上,想听听里面有沒有其他的動靜。
她只看見表姐是和智敏一起回來的,但並不清楚智敏是否還在公寓里。所以在听見表姐的話時,不自覺得想去偷听一番,「哦,我知道了!那個,我的同學都在客廳里,你穿好了就出來吧!」听了會好像沒听見什麼,潔儀若有所思地朝客廳走去。
「別生氣了!就當是陪我過情人節,我知道你明天沒空。好歹我那麼愛你,哪怕連份禮物我也沒讓你送!」方慧怡終于說出了今天的目的,穿好衣服褲子的同時,兩只胳膊架在智敏的肩膀上瞅著她。智敏也收拾好了周身上下,嗔笑著捏了捏方慧怡的鼻頭,「臭丫頭!鬼主意倒是不少,快點吧!你表妹在催了!」方慧怡雖然說不要禮物,但終究小女生的心思還是瞞不過智敏,依依不舍得放下胳膊時仍存有一絲幻想。
智敏接著又說了句,「你哪根腳趾動,我還不知道嗎?一分鐘,閉上眼楮!」
方慧怡有些激動,女敕紅的嘴唇也開始有些顫抖。這時感覺到脖頸處有個徹涼的東西,等睜開眼楮時驚喜地說道,「謝謝你!親愛的,我好高興能在情人節前收到情人的禮物!我愛你!」
「好了,快出去吧!你表妹還等著你呢!」
智敏打開門時,方慧怡還在低頭欣賞著那根價值兩千五百美元的項鏈。智敏沒說什麼時候買的、花了多少錢,但方慧怡能看得出項鏈肯定價格不菲。從房間到客廳不到五米的距離,拉住智敏就在她臉龐上狠嘬了一口。智敏想叫卻不敢再叫了,因為她已經看見三四個年輕男女坐在客廳里。
潔儀端著幾杯剛沖好的咖啡,從廚房里走出來望著兩人。半天不說話,只是在眼神中把懷疑變成了確信。冷冷地說道,「表姐,你還真把她留在了房間里!我也不想讓你們難堪,喝完咖啡就走吧!」
「你?算了!今天你同學在,我不想和你吵架。放心,我們會走的!」方慧怡還以同樣的口吻,更加冷酷得說了句。繼而拉著智敏走到沙發跟前。
「嗨!大家好,我是潔儀的表姐,這是我女朋友,Christina!相信我們都在學校里見過,是吧?」
就在幾個男女學生異口同聲相互介紹時,其中一個亞洲男生說道,「很高興認識你!Christina?嗯,你好嗎?」听這意思,好像認識智敏。不管是智敏,還是方慧怡都沒想起這個人是誰。智敏只好答應道,「哦,謝謝!我很好!不好意思,我認識你嗎?」
「呵呵,那算了!就當我們是頭一次正式見面吧!潔儀,咖啡泡好嗎?」男生轉頭去問潔儀了。既然他不想說,那也沒必要非得追著人家問。男生心里有些沮喪,但怎肯表露在臉上。只好用笑臉去迎接,從去年就開始心儀許久的女生了。他還記得去年在校外餐廳,和幾個亞洲好友同桌吃飯時,看見走進餐廳的智敏兩人。僅有的幾次上早間課前,遠遠地看見她從一輛通用SUV車里出來。每次想上前打個招呼時,卻始終無法戰勝自己的害羞心理。
當男生听到慧怡的介紹時,不由地又緊了下心。有些疼的感覺,又有些不甘心的奢望。他承認在LA盛行蕾絲邊之風,但還是沒想到心儀的女生居然也是個蕾絲邊。發狠似地使勁按著手上的PS游戲機手柄,潔儀替他倒好的咖啡一動未動地擺在茶幾上。
「我們走吧!我叫Anja陪你去逛街,你說呢?」智敏小聲地對方慧怡說道。
「嗯,就依你!哼,這個陳潔儀,到了美國還給我臉色看,回香港我再收拾她!」方慧怡死死盯著正和同學玩笑的潔儀,端起咖啡杯猛喝了一大口。又對表妹說道,「潔儀,我們還有事,我們先走了!你照顧好你的同學啊!」剛才看見智敏後,潔儀就始終不太和表姐說話,而是自顧自地和好友玩著游戲機。
總算把臉轉到了後面,勉強笑了笑說道,「哦,好吧!不用擔心我,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幾個男女學生听說方慧怡兩人要走時,卻一再挽留她們,打算晚上在潔儀的公寓開個音樂披薩派對。方慧怡這會連聊天的興趣都沒有了,哪會顧得上什麼派對,執拗地微笑著逐一在說抱歉的話。這時門鈴響了,潔儀小聲和身旁的女友說道,「你看,我說他要來吧!」說完話,從地毯上站起來跑向大門。
不管潔儀說的是誰,方慧怡兩人都不想再呆下去。跟著表妹後面往大門走,卻看見進來一個無法回避掉的人。這個人就是新加坡來的沈國棟,在心底默想著方慧怡的亞洲男生,「方慧怡,你是來看你表妹的嗎?能再次見到你,真的太讓人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