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學校所在地西木區,並沒有直接通往帕薩迪那的公路。因此Anja只得把車載GPS打開,看著地圖想找條最快速能到達的路線。眾女七嘴八舌得在車里議論紛紛,Emmy說可以從好萊塢北面的國家公園穿過去;方慧怡說走國家公園看著景色是不錯,但對她們幾個人來說好像不安全;說了有十分鐘,Anja還沒把車開出UCLA的大門。
「好了!你們幾個有什麼好爭的!Anja,開車!走170號公路,先開到格倫代爾再說!」智敏最後大聲來了句,沒錯,要到帕薩迪那得從格倫代爾經過。既沒同意Emmy的說法,也沒公開支持方慧怡。Emmy還好些,坐在前排只是從後視鏡里看了眼智敏,擠了下眼楮。方慧怡就有點小脾氣了,對智敏說道,「喂,你干麼?不听我的話,是吧?」
「拜托!我哪兒有不听你的話了?你說走公園不安全的,那我就說直接上170號公路了。你再看看地圖!」
「是嗎?Emmy,幫我看看GPS,看她有沒有說對!今天我得好好收拾下她!」方慧怡和Emmy說道。
Emmy奇怪起來,問道,「收拾?什麼意思?噢!上帝!HuiYi,你不會是想干掉Chris吧?」除了Emmy以外,其他三個人都大笑起來。方慧怡更是撒嬌似得躺在智敏身上,嬌笑的同時把右手伸進了智敏衣服里。智敏想阻止她,卻已經來不及了,只好小聲說道,「現在不是時候,慧怡!那個Anja,可是等著看我們倆的好戲呢!」
「怕什麼?我們又沒做什麼丟人的事。她們喜歡看,就等她們看好!」
Anja在前面開著車,卻像是後腦長眼似得說道,「Chris,你們是想快點到玫瑰碗呢,還是慢點到?」
智敏能听出她的意思,笑了笑沒表態。Emmy不明就理地問了句,「為什麼?女孩們,難道你們都不想快點到交易會嗎?想想看,每個月只開放一天哪!多麼寶貴的時間,可以找到許多讓人激動的東西!」
「是啊!Anja,我記得你說過,這輛車可以跑到220公里的。是吧?」方慧怡來了興趣,鼓噪著想嘗嘗飆車的感覺。這時,野馬車已經快速地進入好萊塢免費高速公路,四周已有不少行駛著的車輛了。Anja打開收音機,對方慧怡說道,「還是小心點好!別忘了,這里是高速公路,有公路巡警的!」一個巴掌拍不響,Anja沒有從智敏那兒得到回應,只好把話題岔到了搖滾樂上面。
聊得東西挺多,自然時間也會走得很快。Anja指著右前方的路牌,說道,「嘿,女孩們!下個拐彎處就是134號公路了,想吃點東西嗎?」
「當然啦!親愛的,我都餓了!你呢?這個跳蚤市場怎麼修在那麼遠的地方,真麻煩!」頭一個叫喚的是方慧怡,不停地埋怨著玫瑰碗體育場的路程太遠。
「小笨蛋!不是修得那麼遠,而是跳蚤市場只在那個體育場里舉行。這里是LA,你還以為是香港啊?」智敏溫柔地解釋著。說到香港,方慧怡的臉上有了些思念的神情。看著窗外川流不息的車輛,說道,「不知不覺離開香港都有大半年了,真的挺想念家鄉的!你呢?想首爾嗎?」
「嗯!想啊!有時候在夢里還能見到以前的同學,還有老爸老媽和小妹呢!想家了?等放暑假,就回去唄!」
「我我不是太想回去!回去還得看那些人的臉色,真討厭!」方慧怡口風一變,又成了叛逆型少女的樣子。
寒假里智敏離開香港後,並不知道在方慧怡身邊發生了什麼事。試著說道,「怎麼了?你還沒有打電話給關詠詩?哎,你們倆都是一副臭脾氣,誰也不想讓著誰!」
「沒什麼!我我我承認沒有給她打過電話,行了吧?要打你打!」
智敏沒說話,掏出電話翻起了通信錄。方慧怡看她這樣,有點急了,說道,「喂,你不會來真的吧?那我我說什麼呀?我根本不知道從哪兒開始說!」
「我來說!臭丫頭,這麼點大的事能讓你拖這麼久。我服了你!喂,是詠詩嗎?喂,喂!」
兩人光想著打電話,腦子里已然沒有了時差這個概念。美國時間是早上八點四十左右,但香港還隔著十六七個小時。所以,當智敏把電話掛通時,香港已經是夜里的十二點了。沖著電話叫喚了好幾聲,才听見像是說話的聲音,「喂,是詠詩嗎?我是智敏,你能听得見吧?」
關詠詩自從在寒假里,和智敏有過超友誼的關系後,就在心里埋下了一顆種子。雖說電話沒打多少個,但E-mail還是發了不少。每次發完之後,總要過兩天才能收到智敏的回復。因為是周末,得回家看望老爸老媽,所以這兩天都呆在自己家里。夜里十二點時,洗完澡爬上床。打開筆記本電腦,正思量著下一封給智敏的郵件時,听見電話響了。
手一發抖,差點沒把電話掉在地板上,趕緊抓好電話說道,「喂,我听得見!你你怎麼了?這個時候給我電話,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連聲音都有些發抖,關詠詩根本不知道電話那頭,還有個方慧怡在听。
「沒什麼事!噢,對不起啊!我忘了你那邊是在夜里,你睡了嗎?要是睡了,我就等你起床再打給你!」
關詠詩怎肯輕易放過,任何一個能听見智敏聲音的機會。著急地說道,「沒關系!你說好了,我還沒睡呢!」
方慧怡的耳朵貼在電話背面,把關詠詩的話听得清清楚楚的,這時已經把智敏的大腿肉掐在小手里了。但沒還沒使勁,只是遞了個眼色給智敏。智敏模了模慧怡的頭發,對著電話說道,「其實其實我也不知道怎麼和你說!嗯,我替方慧怡給你道個歉!希望能解開你們倆之間的矛盾,至少不能把好朋友變成敵人!你能接受嗎?」如果方慧怡能主動打這個電話,關詠詩也許會接受她的道歉!沉默了一會兒,最終說道,「我我不接受!本來就不是你的責任,憑什麼要讓你來替她說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