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害啊,看來是已經修煉過的,難怪昨天靈光沖天,你……是那個天命吧。」露華伸手指向天命,溟海的視線依然未從我身上移開,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在我們之間流轉,仿佛……我們似曾相識。不知他是否也是因有此感覺,而對我久久注視。
被他看得久了,我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畢竟我是女子。臉微微發熱,擔心發紅而率先移開視線看向身旁依然立在龍淵上的天命。
天命依然拽拽地傲然冷視他們,即便他們比他高,年紀也比他大。細細一看,他們應是與我年紀相仿。未曾想他們十八已是蓬萊精英,而我只是九等弟子,差距比我想象中大了許多。不過沒關系,有志者事盡成。
「哼,算你有眼光。」天命驕傲地揚唇而笑,「今天能看到蓬萊的溟海與露華,也是榮幸。只是不知你們是否與外界傳聞一樣,法力高強。」忽然間,寒氣從他身周散發,他跳落在草地,龍淵立刻立在他的身後,蓄勢待發。
原來他隨我下來是想挑釁溟海。听他的述說,似乎溟海與露華在修真界極其有名。我竟是被名動修真界的溟海救了,真是榮幸。余光中,依然是溟海打量的目光。他為何不看天命只看我?難道……他認出我了?
剛才只是擅闖他就要責罰我們,可見他是一個嚴謹刻板的人。若是讓他認出我是女子,豈非被他趕出蓬萊。
「撲通,撲通。」心跳開始沉重,胸口好悶。
「喲,今年的小師弟不得了啊,一進來就要挑戰我們,溟海,你看是你迎戰還是我去?」露華不正經地笑看溟海,似乎完全不將天命小dd的挑釁放入眼中。
溟海終于將視線從我身上收回,依舊一臉嚴肅地看了一眼天命,隨即看向露華︰「露華,別玩了,我們還正有正事要辦。」隨即,他嚴厲地看向我和天命,「今日之事念你們初犯,不予追究,露華,走了。」溟海轉身時,露華再次笑著將天命上下打量,右手劃過紅唇唇瓣,指向龍淵︰「劍不錯。」
說罷,他隨溟海轉身而去,輕輕躍起時,仙劍不知從何而來,如同憑空出現般現于他們腳下,那是一把赤紅如火的劍。而溟海的劍是如冰晶帶著透明的藍,那晚看得不是十分清晰,今日卻看清了,竟有些透明地像水晶。
「你們不敢應戰嗎?」。天命依然挑釁。他們轉回身,溟海卻是看向我︰「你是不是就是昨晚與仙尊一起的人?」
我淡淡點頭。
他目露一絲驚訝。
「是你?」露華驚呼時將我細細打量,之前他只對天命感興趣,忽然,他眉一挑,「嘶——怎麼漂亮得像個女孩?」
心里一時發虛,故作生氣,目光垂落沉語︰「請兩位師兄不要開這樣的玩笑。」
「哈,生氣了。」露華笑語,「不過蓬萊很多修行後長相俊秀起來,也與女子相近,你倒是‘天生麗質’。」
「那二位師兄呢?」我抬臉揚起微笑。露華與溟海皆俊美地如天上神君,反來調侃我?
露華笑了起來,蹲在仙劍上抬手托腮與我平視︰「這個小師弟有意思。」
「你叫什麼?」溟海忽然問,他平平靜靜地看我,平平淡淡的語氣。
我淡淡答︰「元寶。」
他點點頭,不再多言轉身離去,速度極快,只留下一條淡藍痕跡掠過那棵高高大大的菩提樹。
露華回神,立刻起身,有些生氣︰「每次都這樣不等我就走。耍酷也該有個限度」說罷,他急急追趕,只留下一抹紅色的痕跡。
果然好快。這樣的速度不知我幾時才能練成。
「哼,他們也不過如此。」天命朝他們離去的方向一個青蔥白眼,活,好大的口氣。不過他向來目中無人。
他帶我再次躍上龍淵,這次的速度比之前快了許多。
然而,當我們離開四象島時,卻不能再橫穿中心島,天命說此處還有一層結界,不可擅闖,于是從旁繞過,放眼過去,空中御劍的弟子也皆是繞行。俯瞰整個中心島,無形的結界將它保護,里面到處都是奇花異草,花草之間,是或是高昂脖頸,或是展翅拍打的仙鶴。
好美啊……
緩緩降落,天命說了聲到了,我自覺躍下他的劍,他頭也不回地往他處而去,眨眼間已經消失無蹤,比帶我時速度快了百倍。宛如送我是為答謝我早上為他穿衣,之後我們互不相欠。
輕撢衣衫,整理衣冠,要給老師一個好印象。轉身之時,面前是一座緊閉宮門的宮殿。奇怪,一路過來其它的殿皆是人員滿滿,或是在殿前廣場打拳練劍,或是從殿內傳出朗朗讀書聲。怎麼獨獨這里門庭無人,分外冷落?
莫不是走錯了?以天命的性格,應該不會犯迷路的錯誤。
抬眼看門廊下的牌匾,果然是中天殿。環顧四周,雖然此處無人,但也干淨整潔,不生半株雜草。
不如進去看看。
走上台階,來到殿門之下,正想拍門,門卻忽然打開,迎面撞上一人,他立刻收住腳步,手中還有水桶和抹布。我抬臉看他,卻先看到兩顆兔牙。
「啊,你就是新來的元寶吧,歡迎歡迎。」兔牙小哥分外熱情地為我大開正門,空空蕩蕩的大院映入眼簾,果然里面也無人。
「快進來,大家都等你好久了。」他一把拽住我的手腕,將我開心地拉入內,我都來不及看清他的模樣,就被他一路拉著飛跑。
他身上是和我一樣的白衣藍紗,頭發整整齊齊地挽起,打了一個發髻,用淡藍的方巾包起,一根深藍的發帶纏繞方巾,簡潔而利落。
雖然他是兔牙,卻並不影響他笑容的燦爛與和善。這是一個一看便知是熱心腸的人。我交友從不以外貌而論,他是一個好人,很高興能和這樣的人為同學。
他將我一路拉入大殿後院,終于看到了和我一樣的弟子,但也是寥寥無幾,一目了然,只有四人。他們圍坐在一片草坪上,不知在談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