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嬤嬤又是笑了笑,卻有些心有余悸地瞄了眼屋子里的悠車,放低聲音問道︰「秀秀姑娘,不知道五小姐和六小姐可好?」
秀秀看著劉嬤嬤那模樣,面上表情不變,卻是也在心中笑話這劉嬤嬤也太過膽小了些,不過就是一個小嬰兒嗎,難道還能吃了她不成,嘴上卻安撫著說道︰「嬤嬤您當心,兩位小姐好著呢,能吃能睡的,我剛才還給她們倆換過尿布呢,現在應該又睡著了,不是我說,這五小姐六小姐都頂乖巧了,可不像一般女乃女圭女圭那樣動不動就哭的。」
劉嬤嬤又是不好意思地笑了下,也知道自己這模樣太過丟人了,但只要想到六小姐那閃著綠光的眼楮和還有些隱隱作痛的乳、頭,心里頭就是沒來由地發 。
秀秀帶著劉嬤嬤在椅子上坐定之後,便又接著說道︰「嬤嬤也別見怪,六小姐那事兒想來也是她餓得慌了,才會那樣的,想來您多喂幾次應該就好了。」
「我曉得,曉得的,也不是沒有這樣的先例的,只是一般都是男娃子多些,因著六小姐是個女女圭女圭,我才會有些驚訝的,不過能吃是好事兒啊,能吃是福,就是怕我這女乃不夠啊,看來還是得給五小姐六小姐再多尋個女乃嬤嬤才行啊。」劉嬤嬤為了自己能減輕一點壓力,與秀秀提議道。
「這是肯定的,本來夫人不也是派了您和那孫嬤嬤一起過來的嗎,只是那孫嬤嬤……」秀秀厭惡地皺了皺眉頭,又接著說道︰「夫人應該會另有安排的。」
「誒,我想著也是的。」劉嬤嬤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說道,她話音剛落,那悠車之中便又傳來一陣小兒的啼哭之聲。
秀秀笑了笑,看著劉嬤嬤說道︰「想來是五小姐六小姐聞到女乃味兒了,知曉嬤嬤您過來了,便巴巴地想要喝您的女乃了呢。」
劉嬤嬤也笑了笑,站起了身來,方才跟秀秀說了會兒話,她心中的擔憂也已經減了許多,不管怎樣她這個女乃嬤嬤還是要繼續做下去的,不管小姐們食量大不大,她總要盡心盡責喂飽了才是。
劉嬤嬤走到悠車邊,看著兩個都在啼哭的女圭女圭,一時也認不出哪個是五小姐,哪個是六小姐,只得先抱起了左邊的那個,解開衣裳開始給她喂女乃。
很不巧的,劉嬤嬤先抱起來的就是把她嚇了一跳的咚咚鏘,不過她也已經吸取了上次的教訓,懂得了節制,雖然真的很想多吸取一些能量,但為了不引起原住民的懷疑,只能適可而止地將喝女乃的時間控制在了兩刻鐘,時間一到,也只能依依不舍地松了嘴,看著只增長了那麼一點點的能量,心里實在是萬分不舍。
而那劉嬤嬤卻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氣,手中的嬰兒一開始喝女乃的時候,她已經知道自己抱著的這個是六小姐了,那眼神雖然沒有第一次那麼驚悚了,但依然是「炯炯有神」啊,不過索性這一次還真是正常了許多,雖然比之尋常嬰兒還是吃多了些,但也算是在正常的範圍之內,劉嬤嬤看那六小姐好像是吃飽了,便輕輕拍了拍她的背,防止她吐女乃,這才將她放回了悠車中。
接下來喂五小姐那便更是簡單了,五小姐吃的不多,劉嬤嬤很快便搞定了她,喂完女乃之後,她便又昏昏地睡著了,安靜的緊。
秀秀在一旁看著,也是很是欣喜,總算她們家六小姐沒再出什麼ど蛾子,劉嬤嬤雖然有自己的房間,但一般女乃嬤嬤在照顧剛出生的小嬰兒的時候,都是會貼身陪在她們身邊的,因為小嬰兒餓的很快,有時候半夜都很有可能會被餓醒,所以有女乃嬤嬤在身邊就更方便照顧。
夜色漸漸濃了,秀秀與劉嬤嬤便在房中睡下了,屋中頓時安靜了下來,只能听到淺淺的呼吸聲,咚咚鏘是不需要睡覺的,人類進化了幾千年,早就不需要再用這麼落後的方法來恢復精力了,只要精神力充足,人便永遠都不會感到疲憊,能量會自動源源不斷地轉化成精神力,只要有充足的能量,未來的人類就可以更高效率地生活、學習、戰斗……
咚咚鏘的能量雖然只補充了一點點,但對于她此刻如此幼小的身體來說,根本就不需要消耗多少精神力,所以她也不必要進入休眠狀態,咚咚鏘感受著這個時空陌生的氣息,忽然感到十分孤獨,蟲蟲休眠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恢復過勞,她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她忽然有些後悔以前為什麼總是那麼喜歡欺負自己的機械寵,果然總是要等到不在了,才會知道珍惜啊……
咚咚鏘哀嘆了一下,雖然五十年的時間並不長,但只是過了一天,她已經感覺到自己與這個時空的格格不入了,五十年……真的能平安地渡過五十年嗎,在過去的兩百年,從來沒有什麼事能夠讓咚咚鏘感到如此的傷腦筋,向來以高智商著稱的她頓時覺得自己的腦細胞都不夠用了。
糾結了一整個晚上,當太陽再度升起來的時候,咚咚鏘的精神卻是為之一振,悠車擺放的位置離窗戶不遠,只是那扇窗一直都是緊閉著的,此刻也只有是一小束光線從窗戶的縫隙中射了進來,照在咚咚鏘的身上暖洋洋的,她激動地感覺到能量正微不可見地緩緩補充著,她總算明白為什麼蟲蟲說這個時空的充能率低了,主要是因為這里的太陽還屬于幼年期啊,不像她們那個時空的太陽已經是屬于壯年期了,充能率自然不能同日而語了。
不過此刻的咚咚鏘已經很滿足了,雖然速度極其緩慢,但也總算不會讓這里的原住民看出破綻,只是為毛不把窗戶全部打開啊,就算她現在這個身體不能到外面去曬太陽,但最起碼開個小窗曬曬太陽應該沒事吧。
丫鬟們和女乃嬤嬤顯然沒有感覺到咚咚鏘強烈的怨念,在她們的觀念里,小嬰兒可是很嬌女敕脆弱的,讓太陽一曬不就要曬壞了嗎,而且恐怕咚咚鏘也不會知曉,這個時空的人類並不喜歡曬太陽這種行為,因為那樣不僅會曬黑她們的皮膚,而且還會使皮膚變得粗糙,更是會加速老化,貴婦小姐們自然是對這種會損害她們年輕美貌的行為恨之入骨了。
咚咚鏘曬太陽的願望暫時被打破,只能精神懨懨地用喝女乃的方式補充能量,不過卻也要盡力克制著,怨念指數頓時飆升不已。
秀秀顯然發現了咚咚鏘的無精打采,便問道那劉嬤嬤︰「嬤嬤,我看那六小姐怎麼好像沒什麼精神,是沒睡好嗎?」。
劉嬤嬤聞言也仔細觀察了咚咚鏘,遂回道︰「許是沒睡醒吧,女乃女圭女圭總是比較喜歡睡覺的,所以看上去便會覺著精神不好。」
秀秀听著劉嬤嬤這般說,才放心了下來,三人正說這話呢,妮子匆匆地掀了門簾走進屋里,頗有些焦急地與她們說道︰「你們都在就好了,方才夫人過來了,與姨女乃女乃說了會兒話,這會兒要見見兩位小姐呢。」
屋內三人聞言都是吃了一驚,沒想到那林氏會親自過來,心中又忐忑是為了昨日孫嬤嬤的事,秀秀便連忙又問道︰「妮子,夫人沒有怪罪姨女乃女乃和文錦姐吧?」
「放心吧,夫人挺和善的,也沒提昨天的事情,就是與姨女乃女乃聊天,想來夫人也不會听那些小人胡說就不分青紅皂白的,不與你多說了,快些把小姐們抱過去吧,莫要讓夫人等急了。」妮子如實回答了秀秀,又是急急催促道。
「知道了,馬上就來。」秀秀和劉嬤嬤立馬一人抱一個,將兩個孩子從悠車中抱起來,便跟在妮子身後出去了。
春姨娘的臥房里,她雖仍躺在床上,但上半身微微繃緊地坐在床上,低眉順眼,模樣恭謹地與坐在她對面,帶著一臉淡淡溫婉笑容的林氏說著話。
林氏姿態優雅地撥弄著手上的茶盞,淺笑著說道︰「姨娘這回也算是有驚無險,我听那穩婆說,好像一開始怎麼都生不下來,後來不知怎麼的,一下子就生出來兩個,也好在姨娘你福澤深厚,不然畢竟是早產,還不知曉會成什麼樣呢。」
「多虧了祖宗保佑,妾身才能夠撐了下來,能為老爺生下女兒,妾身已經很滿足了,也多虧夫人您幫妾身請的這麼好的穩婆,若不是她妾身定是熬不過來的。」春姨娘低著頭,態度極盡謙卑地說著。
「我都是為了這個家,為了咱們老爺,讓郝家子嗣豐蔭,不就是我這個做主母的責任嗎,你今次好好做月子,這此雖然只是生了兩個女兒,只要早日把身子養好了,總能為老爺再添個兒子的。」林氏緩緩飲了口茶水,微笑著說道。
「妾身可沒有夫人您這麼有福氣,能夠兒女雙全,有這兩個女兒,妾身已經是很滿足了,不敢再奢求什麼。」春姨娘的聲音似是有些惶恐,極力地澄清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