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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黛完全不鳥那兩人,只是將右手手腕上的金鐲褪下,眨眼間,那鐲子竟然變成了一柄鋒利的匕首,在昏黃的燭火下閃爍著瑩瑩的光芒。
那兩個痞子看郝黛手中的鐲子忽然變成了匕首,倒是微微愣了一下,而後立即露出了貪婪的表情,想要撲上來抓住郝黛。
郝明珠焦急地對郝黛喊了句「小心」,郝黛卻是連頭也沒有回,好像後頭根本沒有人一樣,而那兩個地痞本以為十拿九穩能抓到郝黛,卻沒想到本是近在咫尺的女女圭女圭忽然從原地消失了,然後兩人的手腕都是傳來一陣刺痛,手上的木棍與繩子瞬間掉落在地上。
郝明珠本來已經絕望了,現在卻是張大了嘴巴,有些不可置信地盯著那兩個地痞的身後,半晌說不出話來。
那兩個地痞則是面容扭曲地緊緊抓住流血的手腕,驚疑不定地在周圍尋找著。
「要殺掉嗎?」。郝黛的匕首尖上滴著殷紅的血液,不甚情感地問道。
幾個頓點之後,郝明珠才意識到郝黛是在與自己問話,卻是結結巴巴地不知道怎麼回話,她一個養在深閨的小姐,平日里連只雞都沒有殺過,更別提是活生生的人了,雖然她也確實是很恨眼前這兩個地痞,但卻是也從沒想過要殺掉他們兩人。
那兩個地痞終于反應過來郝黛在他們身後,手腕上傳來的疼痛讓他們忽略了對郝黛潛意識的恐懼,雙雙轉過身來,大叫著朝郝黛撲去。
郝黛沒有听到郝明珠的回應,依舊沒有狠手,只是那如鬼魅一般的身形又是消失在了原地,這一次,直接挑斷了兩個地痞的手筋,頓時血流如注,場面十分之血腥淒慘。
「夠了,六妹妹,夠了」郝明珠的嘴唇有些青白,微微顫抖著,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自己的聲音,看著滿目的鮮血,整個身體都劇烈地顫抖了起來。
那兩個地痞已經完全失去了行動能力,倒在地上哀嚎翻滾著,郝黛微微皺了皺眉頭,直接打暈了他們,這才覺得安靜了許多,越過他二人,往郝明珠走去,那把握在手中的匕首依舊滴著血,滴在她的腳邊上,好像開出了一朵妖冶的花,而她的身上臉上卻依然是干干淨淨的,沒有沾到哪怕是一滴血。
郝黛走到了綁著郝明珠二人的柱子後,甩了甩匕首上的血,這才割斷了綁住她們的繩子,順勢收了匕首,變回鐲子重新戴在了手上。
綁住郝明珠的繩子雖然解開了,但她卻依舊感覺身體僵硬地動不了,看到走到她面前的郝黛,身體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看向她的眼神滿滿都是恐懼。
郝黛卻也不介意,依舊無甚表情地開口問道︰「馬車就在外面,現在就走嗎?」。
郝明珠沉默了半晌,才醒過神來,聲音有些發澀地問道︰「就妹妹一個人嗎,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我運氣好。」郝黛很沒誠意地尋了個明眼人一听就知道是瞎掰的答案,郝明珠自然也是不相信的,不過卻並沒有多問,像是微微松了口氣似的又說道︰「那府上還不知道我被……賊人抓了吧?」
「恩,應該是不知道的。」郝黛點頭道。郝明珠聞言,面上的表情更是舒展了一些,掙扎了幾下站起身來,對著郝黛深深福了一禮,感激地說道︰「今日若不是六妹妹及時相救,姐姐就只有一死了,請妹妹受我一禮。」
郝黛很沒有心理負擔地受了,卻遲遲不見郝明珠起身,片刻之後,郝明珠那微微有些忐忑的聲音再次傳來,「六妹妹,姐姐還有一個請求,希望你不要把姐姐我今日被賊人抓住的事情告訴旁人,我今日之舉本已經是十分不孝,不想再讓父親母親和祖母為我擔心了。」
郝黛想了想,覺得倒是可以利用這個省掉自己一些麻煩,便應道︰「可以,不過,你今日同樣也沒見過我。」
郝明珠微笑地抬起頭,用了然的眼神看著郝黛說道︰「那是自然,六妹妹今日自然是在府里好好過除夕的。」
郝黛與郝明珠達成了協議,便指了指外頭道︰「你們那輛馬車就在外面呢,趕快回去吧。」說完便轉身向廟外走去。
「六妹妹,等一等……」郝明珠忽然又在背後叫住了郝黛,郝黛回頭,微微皺著眉頭看她,心中想著這大姐事兒怎麼這麼多啊。
郝明珠卻是有些為難地指了指還昏迷在地上的青兒,緩緩說道︰「青兒私自帶我出府,若是帶她回去,母親肯定不會放過她的,輕則發賣,重則打死,我實在不忍……」
郝黛意味深長地看了郝明珠一眼,她知道郝明珠是怕這青兒會說出什麼不該說的來,想著幫人幫到底,送人送到西,便開口說道︰「我來想辦法吧,會安置好她的。」
郝明珠經歷了方才的事情,似乎對郝黛已經是完全信服了,便放心地點了點頭。郝黛扛起那青兒便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小廟,看得郝明珠在後頭又是一陣嘖嘖稱奇,想不明白郝黛那瘦小的身體怎麼會有那麼大的力氣。
至于那兩個地痞,已經被郝黛挑斷了手筋,養傷也需要好一段時間,想來他們吃了這麼大的虧以後也該會安生許多了。
郝黛控制著馬兒往郝府的方向行駛著,快到郝府的時候便抗了青兒下車,下面的事情她就不管了,交給郝明珠自己去解釋。
對于青兒這麼個大活人郝黛還是有些苦惱的,她想來想去,能幫她忙的也只有那朱梓驍了,便扛著青兒直接去了朱梓驍再京郊的別院,熟門熟路地進了上一次的那個房間,果然那雲晟很快便帶著幾個黑衣人進了房間。
雲晟很是疑惑地在郝黛與青兒來回看了幾眼,似是微微有些調侃地問道︰「郝小姐大半夜地帶個大活人過來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郝黛攤了攤手,「就是想讓你們幫個忙,等她醒了以後,給她些銀子,再把她送的遠遠的,就告訴她是大小姐的安排。」
雲晟听完郝黛的話,似乎有一點明白了,依舊笑著說道︰「看來郝六小姐還真是個熱心腸,總是在幫人呢。」
熱心腸……郝黛第一次听見有人這麼形容她,頓時大囧,想當年她也是毫不手軟的主,沒想到現在竟成了熱心腸了,真是世事多變啊……
「隨你怎麼說吧,反正幫我搞定就行了,你們皇子欠我的也不少,也不算我佔他便宜。」郝黛揮了揮手,有些郁悶地說道。
「郝小姐放心吧,不過小事一件,定會幫您辦妥的。」雲晟笑著點頭應道。
郝黛點點頭,起身正要離開,忽然又想起了什麼,便看著雲晟問道︰「對了,我上次拿給你們的那張畫,畫上的東西你們找的怎麼樣了?」
雲晟聞言,頗有些苦惱地笑了笑說道︰「郝小姐那張畫上的東西十分古怪,竟是沒有一個人見過,不過您放心,我已經將那幅畫大量臨摹,分發到各地去,只要多花些時間,總能找到些線索的。」郝黛也知道自己有些著急了,那隕星石又不是隨處可見的大白菜,存不存在這個世界還不一定呢,又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找到了呢,不過她現在也不像剛來時候那麼急躁了,她等的起。
郝黛與雲晟告別之後,就飛快地回了郝府,她出來了這麼久,恐怕紅杏該要著急了,悄無聲息地潛回了自己所住的小院,她是戌時半出的府,現在已經差不多到子時了,因為今日是除夕,所以一般都會守歲到凌晨,所以她不見了這麼一會兒,應該也不會鬧出大亂子。
紅杏一見她回來,就頗有些氣急敗壞地說道︰「小姐,您到底上哪兒去了,這看戲看到一半就跑地不見了人影,您要是再晚一些回來,奴婢可就要稟告姨女乃女乃去尋你了。」
「我這不是回來了嗎。」郝黛心中微微有些慶幸,幸好回來的還算及時,坐到椅子上便仰頭問道︰「紅杏,有吃的沒,我餓了。」今天晚上的能量消耗很大呢,要好好補補。
紅杏看著自己小姐巴巴望著自己的小模樣,氣也消了一大半,語氣寵溺地說道︰「知道小姐您餓得快,老夫人和夫人那邊賞賜的餃子都給您留著,保準夠您吃的了。」
說完,紅杏便招呼幾個小丫鬟下去拾掇餃子去了,郝黛雙手托著腮,讓精神力慢慢延伸,終于找到了郝明珠的房間,「見」她已經換了身衣服,形容安穩地躺在床上,林氏和郝琉璃都坐在床邊,面上俱是帶了滿滿的擔憂神色,郝黛知道她已經安全了,就沒有再繼續浪費精神力,將其收了回來,而對于她們母女之間的談話,則是完全沒有興趣。
郝明珠回府的時候,其實出去尋她的那些人並沒有回來,不過那林氏也早就派了自己的人在每個門盯著,她回來的消息林氏自然是第一時間知道的,那懸了一整夜的心也總算是放了下來,郝明珠一見到林氏,那眼淚便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拼命往下掉,林氏本還因為女兒的不懂事而生氣,這時候看她如此可憐的模樣,那一股子氣早就沒有了,只是抱著郝明珠一起哭,母女兩人一頓大哭,倒是把心中的擔驚受怕都是發泄了出來。
洗了澡,吃了東西之後,那郝明珠的情緒也總算是完全穩定了下來,林氏自然是要把今晚發生的事情問清楚,而那郝琉璃知道姐姐回府了,自然也是馬不停蹄地回了府,連衣服都沒換,就跑到了郝明珠的房間。
「姐,你沒事就好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擔心呢。」郝琉璃一陣風似地跑到了床邊,抓著郝明珠的手說道,小臉都快皺成個包子了。
郝明珠很是感動地抓著郝琉璃的手,眼眶含淚地說道︰「都怪我這個做姐姐的不稱職,還要讓妹妹來擔心,姐姐給你賠不是了。
「姐,你說什麼呢,你是我親姐姐,我不關心你誰關心你啊娘你說是吧?」郝琉璃看郝明珠除了虛弱了些並沒什麼大礙,這才完全放下了心來,有些討好地看著林氏說道。
林氏面孔一板,生氣地對著郝琉璃就教訓了起來,「一個個都是不省心的,你姐姐出事兒了,娘自然會遣人去找的,你一個小孩子家家的,摻和個什麼勁兒啊,要不是那些嬤嬤們攔著,還不知道你要鬧成什麼樣呢,這萬一要是壞了你姐姐的名聲,你有想過後果沒有啊」
郝琉璃也知道自己今次魯莽了,想到若不是方才在那八寶樓遇上了郝黛,或許事情真是會一發不可收拾,便乖巧地低下頭,十分听話地認錯道︰「娘,我還不都是擔心姐姐嗎,怕他又被那些下濺的人給騙了,這才著急了,我下次一定不敢了。」
「量你也不敢有下次,看在你姐姐這次沒事兒,你又是一心為了幫你姐姐,這次娘也不重罰你了,書院開學之前你就給我乖乖待在房里溫書,哪里也不許去,書院一開學就有考核,你也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重,要是考砸了,不能繼續留下甲班,你就自己看著辦吧到時候讓那幾個賤丫頭看笑話,丟臉的也是你自己。」
郝琉璃一向好面子,听林氏這般說,面色也凝重了許多,咬了咬牙,重重點了點頭。
「好了,你先回去睡吧,這一晚上也夠折騰你的了,我再跟你姐姐說會兒話。」有些話林氏並不想讓郝琉璃听到,便對她揮了揮手,讓她回房睡覺去。
郝琉璃雖是很不願,但林氏下的命令,她一點沒有反抗的余地,便頗有些依依不舍地離開了,只是心中依然在疑惑,想不明白那郝黛怎麼會突然出現在八寶樓,便想著下次遇見定要問個明白。
郝琉璃離開之後,臥房內頓時靜了下來,林氏凝視了郝明珠良久,方才嘆了口氣說道︰「明珠,娘不想多問什麼,你今日去了哪里,見了誰娘也都清楚的很,只是希望你以後不要再做這種傻事了,苦的只有你自己啊,若是你今日有個三長兩短,你讓娘怎麼辦啊。」
郝明珠靜靜地听著,想到自己今晚的遭遇,心中亦是一陣後怕,好不容易平復了心情,方才故作鎮定地回道︰「娘您放心,女兒再有不會做這等傻事了,從今往後,女兒都听娘的話,娘讓我嫁給誰,我就嫁給誰,再不會有什麼別的念想了。」
「你說的可是真心話」林氏很很是驚喜,沒想到郝明珠能這麼快地想明白,但卻仍然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
「自然是真心話,女兒知道原先是我任性了,讓母親和妹妹擔心,往後再不會有這等事情發生了。」經歷了那般的生死劫難,郝明珠是真的想通了,也知道真正對自己好的是誰。
林氏看著郝明珠面上那決然的表情,知道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才讓她有了如此大的轉變,但既然女兒不說,她也不會追問,只是愛憐地模著她的頭發說道︰「你能這樣想娘就放心了,你記住,你是娘的親生女兒,娘絕對是不會害你的,好了,時候也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也折騰這一個晚上了。」
郝明珠點了點頭,忽然又有些擔心地開口問道︰「娘,今晚的事祖母她老人家知不知道?」
「哎,你祖母雖然年紀大了,但精明著呢,娘今日雖已經是極力遮掩了,但這府上的事哪里瞞的過你祖母的眼楮,而且為你尋你這動靜也不想,想來她定是心中有數的,只是這大過節的,也沒有立即追究罷了……」林氏皺眉說道,抬頭看到郝明珠臉上那忐忑的表情,又是柔聲安慰道︰「你也不用太過擔心,我會跟你祖母說你還病著,想來她也不會太嚴厲的罰你,最多也就是禁足罷了,反正你這些日子也不會出去嗎,倒也是沒什麼的。」
郝明珠向來是最害怕這個祖母的,現在听林氏這般說,也稍稍放了些心,只是心中一時記掛著方才郝黛的突然出現,便又是試探著詢問道︰「娘,您可有覺得……我那六妹妹,有什麼不同?」
林氏很奇怪郝明珠為什麼忽然問起郝黛,便有些嫌惡地回道︰「不過是個賤妾生的,你問這個干什麼?」
郝明珠看林氏這神奇,也知道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心想她這六妹妹當真深藏不露,便立即轉了話題,又是說了一會兒話之後,便疲倦地沉沉睡去了。
林氏提郝明珠蓋好被子,便輕手輕腳地離開了,回到了自己的臥房,臉色卻是黑的嚇人,對著那金嬤嬤厲聲質問道︰「七小姐怎麼會知道大小姐不見的事情,是哪個多嘴的賤婢說出去的,還有那些去尋人的婆子僕役都是死人嗎,七小姐一個小孩子都看不住,就這麼讓她跟了去,不知道她是什麼脾性嗎,還好沒出什麼事,不然把她們全部打死也不夠賠的」
金嬤嬤低著頭,弓著身子,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水,立即回道︰「夫人,經老奴查探,那七小姐是和五小姐、六小姐表小姐一起在大小姐房間外頭偷听到的,七小姐是個急性子的人,不是那種瞞得住事情的人,她既然知道大小姐不見了,定會急吼吼地嚷著要去找她,但這回卻是不聲不響地跟了夫人您安排好的人一起出去,您不覺得有些奇怪嗎,而且夫人也知道七小姐的脾氣,那些婆子僕役們哪個敢不听她的命令,定是她不讓她們告知夫人的,而且那時候又是要急著找回大小姐,所以她們才會依著七小姐胡鬧。」
「你的意思是……有人挑撥了琉璃,就是想利用她的脾氣,把這事情鬧大」林氏的面上浮上一抹狠厲,頗有些咬牙切齒地說道。
「老奴正是這樣想的,七小姐性子單純,被那些小人蒙騙也不是不可能,當時與七小姐在一起的三位小姐,六小姐一向是沒什麼心計的,也從來不會惹事,那表小姐雖然與七小姐有些仇怨,但這次的事情還牽涉到她的親哥哥,她自然也是不希望事情鬧大的,那便只剩下五小姐了……」
林氏亦是面色陰沉地思忖著,她想到的自然也是那郝萌,冷笑了一聲,緩緩說道︰「好啊,好一個郝萌,既然敢算計到明珠和琉璃身上,不過一個下濺胚子,還想跟我的女兒爭鋒,當真是不知好歹,看來我真是對這些個下濺胚子太過手軟了,才會讓她們一個個都翻天了」
「夫人,不過是幾個庶女,還不都是拿捏在你的手上的,您往後想怎麼處置她們,還不是看您的心意的。」金嬤嬤在一旁附和。
「等我將明珠的事情料理完了,再來收拾這一個個不知好歹的下濺胚子,也讓她們知道知道,這府上做主的是我這個嫡母,還由不得她們猖狂」林氏的話語煞氣十足,面上表情更是陰狠。
這個不平靜的除夕夜總算是過去了,當新年的第一縷曙光升起的時候,郝府終年不開的的大門終于緩緩打開了,寓意開門大吉,早有小廝準備好了一串串的大紅的鞭炮,在門前點響,陣陣如雷的爆竹聲後,碎紅滿地,燦若雲錦,好一幅「滿堂紅」的景象,不僅僅是郝府,偌大的京城到處都是迎接新年的鞭炮聲。
郝黛一大早便起來,換上早就準備好的新裙衫,打扮好之後,便要先去與長輩們拜年,春姨娘領著郝萌郝黛往老夫人所在的正堂去,郝萌雖是表面恭謹的模樣,但一直在與郝黛使眼色,似是有話要與郝黛說。
郝黛自然是裝作沒看見,她知道郝萌想知道什麼,只是她並不想說,昨天晚上的事情,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