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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雲濤似乎意識到了這不太好的狀況,便對著正在一個首飾攤上選發釵的郝琉璃幾人說道︰「我看咱們也逛地差不多了吧,是時候該回去了吧,莫要讓母親擔心。」
郝琉璃此時正舉起一只造型別致的發簪往頭上戴著,聞言便立即撅起嘴不滿地回道︰「這不是才出來一會兒嗎,我可還沒有逛夠呢,再說這里的東西好新奇,許多京城都沒有的,我還要多買一些回去呢。」這般說著就已經讓丫鬟付了頭上發簪的錢,興奮地往下一個攤子走去了。
郝雲濤無奈地搖了搖頭,只能更加注意著四周的情況,心中頓時有些後悔帶自家妹妹出來了,果然帶女子出來逛街實屬不智之舉啊。
郝雲濤正哀嘆著,便注意到了一直不緊不慢跟在後面的郝黛,她與那丫鬟手上都是空空的,似乎什麼東西都沒買,頓時便有些不解地問道︰「六妹妹,你什麼都不買嗎,難得出來一趟?」
「沒什麼需要的。」郝黛攤攤手說道。郝雲濤聞言一笑,「你還真不像個女孩子呢,你看看你七妹妹她們今天買的東西,哪一樣是她們真正需要的,不過是看到東西新鮮,順手就買了,恐怕買回去沒玩幾天就會丟到哪個角落里去了。」
「是啊,人類大多都是貪新忘舊的物種。」郝黛點了點頭,很是贊同地總結道。
郝雲濤听著自家妹妹又發表奇怪的言論,正要說些什麼,忽然感覺到有什麼東西輕輕踫了他的腰一下,等他低頭往下看的時候,那系在腰帶上的玉佩已經不見了蹤影。
「呀我的玉佩,有小偷,抓小偷啊」郝雲濤四處查看著,驚慌地喊出聲來。
郝黛方才就站在了郝雲濤身邊,卻是將一切看地一清二楚,一個身量矮小的孩童利用自身身高的優勢,從人群中鑽到了郝雲濤的身旁,然後用小刀割斷了系著玉佩的絲絛,可惜力量沒有掌控好,晃動的玉佩又不小心踫到了郝雲濤的腰,不然恐怕郝雲濤也不會這麼快發現玉佩被偷了。
那些護衛听到了郝雲濤的叫喊,立即圍了上來,那最是健碩的一個立即開口詢問道︰「公子,你有沒有看見是誰偷了你的東西?」本是走在前方的幾人也立馬跑了過來,臉上滿滿俱是擔心,秦斌的臉色尤為難看,畢竟這可是在他的眼皮底下被偷了東西。
「那人動作很快,我並沒有看清楚,不過那個人個子應該很矮,好像還是個小孩子的樣子。」郝雲濤頗有些憤憤地開口說道。
「被偷了的東西有很重要嗎?」。郝黛突然抬起頭來,看著郝雲濤問道。
「是……祖母送給我的玉佩,我本來是想帶在身上有個念想,沒想到……早知道我就好好收起來了。」郝雲濤很是懊惱地說著,畢竟這街上這麼多人,再想抓到小偷恐怕有些困難了。郝黛沒有再吭聲,只是低著頭不知再想什麼。
「你們先回船上去吧,我派些人去這周圍找找。」秦斌陰沉著臉說道。出了這麼一檔事兒,郝琉璃幾人也不敢再逛下去了,便俱是听話地點了點頭。
幾個護衛護著郝雲濤幾人便往來時的方向走去,郝黛跟在眾人的最後,用精神力稍稍搜索了一下,很快就鎖定了方才那個偷東西的孩子,卻並沒有立即出手,依然乖巧地跟著眾人走著,很快便返回到了船上。
眾人去見了林氏,因為怕她擔心也並沒有把遇到小偷的事情告訴她,林氏看幾人俱是平安無事地回來了,也便放了心,讓他們各自回房間休息去了。
此刻才剛過了巳時,船要等到午時之後才會開,還有一個時辰,郝黛覺得完全夠用了,與紅杏說了自己要睡一個時辰,便將她先支了出去,然後便從窗戶跳下了河,選了一個沒什麼人的地方上岸,這才又飛快地進城去了,給那孩子下的精神烙印還沒有消失,郝黛很快在一個陰暗隱蔽的小巷中找到了他的身影,卻看到他正被一群成年人毒打。
郝黛沒有立即現身,只是隱在暗處靜靜地看著,听那幾個成年人罵罵咧咧地說著︰「小咋種,偷到了這種東西竟然想獨吞,嫌命長了是不是看今天不打死你」
郝黛看到那其中一個打人的手中正攥著一個碧綠的物什,應該便是郝雲濤的玉佩了,便也不再藏身,飛快地閃身出來,只是一個照面就將那幾人都揍趴下了,輕而易舉地拿到了那塊玉佩。
東西到手,郝黛就準備離開,「等一等」一個有些孱弱的叫聲傳來,郝黛回過頭,視線冷冷地掃過那個滿身是傷的小男孩,此時他正掙扎著想要站起來,那張紅腫的小臉,正一臉堅毅地看著她,「你是怎麼辦到的?」
郝黛沒有想到他會問這個,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就算我告訴了你,你也永遠不可能辦得到。」一如既往地毒舌,不過顯然沒有動搖眼前這個小男孩兒,他一瘸一拐地朝著郝黛走來,眼神愈發地堅毅起來。
奇怪的幼生期人類,郝黛在心中想著,卻沒跟他再繼續糾纏,直接提升速度,甩開那小男孩離開了。
那男孩見前一刻還在他前面的女孩子下一刻忽然就不見了,顯然也是嚇了一跳,踉蹌著向前跑了幾步,卻是連女孩兒的衣角都沒有找到,頓時氣餒地握緊了拳頭,在原地呆呆站了一會兒之後,那有些慘不忍睹的臉上忽然浮現出一抹不肯認輸的笑容,而後便一步一踉蹌地離開了小巷。
郝黛拿著玉佩回了船上,並沒有讓任何人發現她離開過,用過午飯之後,她便借著出去消食的借口,神不知鬼不覺地將那塊玉佩放回了郝雲濤的房間。
而那還在通州城里尋找玉佩的秦斌等人,卻是撞見了一個奇怪的小男孩兒,秦斌看著眼前一身是傷的小男孩兒,疑惑地開口問道︰「你說是你偷了玉佩,那玉佩現在在哪里?」
「被人搶走了。」那小男孩兒毫不畏懼地看著秦斌,開口說道。
「我怎麼知道是不是你把那玉佩藏起來了,我勸你最好趕快交出來,不然我可就拉你去見官了,到時候恐怕你不死也得月兌層皮。」秦斌覺得這個男孩兒很是奇怪,厲聲威脅著說道。
「我沒有騙你,不管你相不相信,確實有人搶走了那玉佩,不然我這身傷怎麼解釋。」那男孩兒硬撐著秦斌給的威壓說道。
「那是什麼人從你手中搶走了玉佩?」秦斌雖沒有完全相信男孩兒的話,卻還是有幾分好奇地問道。
男孩兒咬了咬唇,猶豫了一下才接著說道︰「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不過我知道她與你們是一起的,請你帶上我,我親自指認給你。」
秦斌聞言,微微愣了一下,與他們是一起的,腦中突然就浮現出了郝黛那張無甚表情的面孔,心中居然有些激動起來,看了那男孩一會兒,點頭應道︰「好,我答應帶你走,不過到時候若是你找不出你口中所說的那個人,就等著被我丟到河里喂魚吧。」
那男孩倔強的抬著頭沒有說話,眼神中卻亦是閃出興奮的光芒。
午時一過,郝黛她們坐的船便起航了,秦斌帶著那男孩剛回到自己的房間,那郝雲濤便急匆匆地跑進來,看到秦斌之後,便欣喜萬分地問道︰「秦斌,那玉佩是你放在我桌上的嗎,沒想到真的能找回來,實在是太謝謝你了。」
秦斌只是愣了一愣,卻立馬露出了笑容,拍著郝雲濤的肩膀說道︰「不用謝,我也沒干過什麼,既然這玉佩如此重要,你以後可要好好保管,被再像今日這樣被人偷去了。」
「我記住了,今日可是多虧你了,我郝雲濤欠你一份情,以後你有什麼事,若是我能幫忙的,盡管來找我便是。」郝雲濤也是大力拍著秦斌的肩膀,笑著許諾道。
「行了,不過就是一件小事,我這兒還有點事,一會兒再去找你。」秦斌笑笑,不甚在意地說道。郝雲濤這才拿著玉佩離開了。
看著郝雲濤離開的背影,秦斌的唇邊浮起一抹了然的笑容,揮退了屋內的其他人,獨獨只留下了那男孩,饒有興趣地看著他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男孩兒顯然沒想到秦斌會忽然問他這個,愣愣地回道︰「初一。」說出口之後,方才有些暗惱地咬了咬唇,「你看到了吧,我剛才說的都是實話,那玉佩確實是被人搶走了,而且是跟你們一起的,不然怎麼解釋這玉佩會又回到船上了呢。」
「我暫且相信了呢,那你現在可以告訴我搶你玉佩的到底是個怎樣的人了吧?」秦斌盯著初一,有些焦急地問道,
初一猶豫了一下,終于開口說道︰「是一個女孩兒,看模樣比我大不了多少,長得很漂亮,應該是貴族的小姐。」
秦斌聞言,更是激動了一些,心中已經篤定那人就是郝黛了,壓抑住心情,繼續問道︰「那女孩兒是不是武功很好?」
「你也知道?」初一微微驚訝地反問道。
是了,那就是他要找的人,果然就是郝黛沒錯了,秦斌忽然覺得心情甚好,對著拿初一也和顏悅色起來,「很好,這次你偷東西的事情就這麼算了,我會讓人帶你離開的。」
初一一听秦斌要讓他離開,飛快地抬起頭,眼神堅決地說道︰「不,我不要走,請你帶我去見那個女孩子,我想要變強,變得跟她一樣強,甚至比她更強」
秦斌顯然沒有想到眼前這個滿身是傷的瘦弱男孩竟然會說出這種話來,對他的鄙夷也稍稍減輕了一些,感興趣地問道︰「哦?你為何想要變強?」
「這不是很簡單的事情嗎,在這個世上,弱者永遠都只能被人欺壓,只有成為了強者,才能真正掌控自己的命運。」初一握緊小小的拳頭,一字一句地說道。
「這不像是你這個年紀會說出來的話呢,看來你應該也經歷過一些刻骨銘心的事情吧。」秦斌開始有些欣賞眼前這個男孩了,他在他這個年紀的時候,應該也不會有這種決絕的眼神吧。
「好吧,你不必去見那個女孩兒,我也可以讓你變強。」秦斌看著初一的眼楮,淡淡地說道,而後再初一懷疑的眼神中,捏碎了手邊的一個茶杯,一把瓷粉緩緩從他手心里撒落到地上。
初一眼神灼灼地盯著那些瓷粉,忽然跪下了身來,對著秦斌磕了個頭,直起身來之後,目光堅毅地請求道︰「請你讓我變強」
秦斌拍了拍手,微笑著緩緩開口說道︰「我會的,等你跟我到了廉州,不需要我教,你也會慢慢變強起來,因為軍營永遠都是最歷練人的地方,但能不能夠活下來,便就要全看你自己了。」
初一的眼眸黑如墨玉,靜靜听著秦斌的話語,那瘦弱的腰桿挺得筆直,似乎有什麼力量支撐著他,無所畏懼。
今天的陽光很不錯,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郝黛依然如同前幾日一般趴在甲板的船闌上曬太陽,這個角落平日里都不會有什麼人來,所以郝黛很是隨意地將腦袋枕在手臂上,微眯著眼,懶洋洋的,似乎是睡著的模樣。
「你好像很喜歡曬太陽。」少年淡然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了些許挑釁的味道。
郝黛其實早就發現有人走近了,只是不想理睬罷了,現在那人很明顯的是在跟她說話,郝黛這才慢悠悠地抬起頭來,回頭眯著眼看向來人,也不說話,只是保持著一付生人勿近的表情,十分不爽有人打擾了她曬太陽。
「你一直都是這樣的嗎?」。秦斌走到郝黛身邊,挑著眉看她,「這般看不起人?」郝黛微微皺了眉,低下頭,還是不說話。
「你應該不記得我了吧,我卻是一直都沒有忘了你呢,不過總算是讓我找到你了,我現在十分激動。」秦斌的臉上難得露出了躍躍欲試的興奮神情。
這話說的可真是曖昧了,若是有旁人在場,定會以為秦斌是在與郝黛做、愛的告白呢,可郝黛向來天然呆,終于開口問道︰「我們什麼時候見過?」
秦斌忽然玩味地看著郝黛,「看來你真的都忘記了呢,當初也不知道是誰偷偷藏在我家的馬車下面,被我發現了之後,就倉惶逃跑了……」
「哦原來是你」郝黛終于回憶起來了,仔細看了秦斌一會兒,很是真心地夸獎道︰「對于你這個年紀的人類來說,你的武力值相當不錯。」
秦斌顯然沒想到郝黛想起他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個,半晌之後方才有些哭笑不得地回道︰「很可惜,對于你這個夸獎我一點也不高興,輸給了一個比我年紀更小,還是個女子的家伙,你認為我會高興地沾沾自喜嗎?」。
「你可以沾沾自喜的,難道你看不出我很強。」郝黛式的自信,從來不懂得什麼是謙虛。
秦斌聞言難得贊同地點了點頭,「我感覺的出來你應該是很強的,大我總是沒有與你交過手,我一直再尋你,就是想和你堂堂正正打一架,即使輸,也要輸的心服口服,當然,若是能贏自然最好。」
「我開始有點欣賞你了,我接受你的挑戰。」郝黛的表情認真了起來,「那麼,來吧,要在這里開始嗎?」。
「在這里?恐怕不行吧,我並不覺得這個船有你想象的那麼堅固,而且……你就不怕旁人看到了嗎,你的身份可是大家閨秀呢,想來你應該不想太多人知曉你身懷絕世武功的事情吧。」秦斌看著郝黛蓄勢待發的模樣說道。
「等到了廉州吧,到時候我再來尋你,我們好好比試一場。」沒等郝黛再說話,秦斌已經與她做好了約定,然後也不等郝黛反應便轉身離開了。
「難得能遇到你這樣一個奇特的對手,我很期待呢。」秦斌背對著郝黛揮了揮手,最後留下這麼一句,便離開了,郝黛站在原地,對于來到這個時空接收到的第一次挑戰,覺得似乎也有那麼些意思呢。
接下來二十多天的旅程很是太平,在眾人都已經快忍受不住這船上的生活時,也終于到達了最後一個港口利州港,他們這一行的水路便到此結束來,然後便是用將近一天一夜的時間坐馬車從利州前往廉州,等到他們到了廉州,也差不多便要到十五了,此時的天氣已是愈發冷了起來,再加之廉州地處邊境,風沙亦是十分大,這廉州的冬天可比那京城定是要難熬許多。
郝家的眾人從水路換了陸路之後倒是也沒有多少不適應,反而倒是大大松了口氣,郝黛雖然不會感到疲憊,但看到春姨娘與郝萌上了馬車沒多久便都沉沉睡去的模樣,也知道了這一個月她們在船上應都是沒有休息好的。
馬車一路行駛,到了傍晚的時候選了一家干淨的客棧休息,這一夜眾人也顧不得嫌棄房屋陳舊,設施簡陋了,俱是十分香甜地在床上睡了一夜,畢竟終于不用感受身下一直不斷搖搖晃晃,已是十分不容易了。
十四日的傍晚,郝家與秦家的車隊終于進入了廉州城,兩家便在進城的時候道別分開了,廉州城算是一座歷史十分悠久的古城了,雖然處于大周國與南詔國的交界,但因為南詔自從大周建國之後就一直是臣服與大周的,所以除了開國初那幾年,兩國也並沒有發生過太大的戰役,雖偶爾會有一些南詔叛軍,但有秦家率領的軍隊駐扎在城內,城內的百姓們也不用擔心安全的問題。
廉州城內的原住民有三萬左右,他們是已有三代以上安家在廉州的,還有將近一萬多的外來人口,因為廉州是歷代帝王特許減免許多賦稅的城市,所以即使地處邊境,每年也或多或少會有人搬來這里定居。
據說郝家的祖先也是逃難到廉州,而後在這里安身立命,在郝東成曾祖父那一代的時候,郝家總算是出了一個進士,而後郝家在廉州才慢慢建立起名望,到了現在也算是廉州小有名氣的書香世家了,畢竟一門三進士也並不是那麼容易辦到的,郝家現在所住的這所宅院是郝東成曾祖父中了進士之後所購買的,只是一座三進的宅院,比他們在京城的那座宅院還要再小一些,當年郝老太爺小時候就是在這所宅院中長大的,後來郝東成的曾祖父去世,郝老太爺中了進士,在京城授了官,也就一直沒有再回過這里了,直到他去世的那一年郝東成才回來過一趟,此刻郝東成又回到這里,難免就有一點傷感。
這座宅院雖是一直沒有住人,但郝東成當年也有安排下人看宅子與定期打掃,在出發之前也曾寫過信來,所以等他們一家到了的時候,宅子不僅仔細打掃過一遍且有些老舊的地方也重新翻新過了,倒是也可以馬上入住進去。
因為三進的院子終歸是有些狹小,所以只有幾輛主子的馬車進到了巷子里,其他的則是被郝東成安排在了別處寄放,等今日安頓好了,再搬其他的一些東西。
郝黛被紅杏扶著下了馬車,跟著前頭郝東成等人,在老宅子管事的引領下走進了宅院,那管事五十歲上下的年紀,模樣很是憨厚,看著郝東成的模樣隱隱有些激動,因為前些年郝東成也是回來過一次的,所以對這座宅子也並不是很陌生,便吩咐著拿管事說道︰「我與夫人住在二進的正房,二少爺安排在二進東廂房,三少爺安排在二進西廂房,小姐和姨娘們就都安排在三進後院吧。」
「是,老爺,房間都已經整理好了,少爺小姐們可以先將東西搬進去,在里頭休整一下。」那管事立即躬身應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