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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舒兒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郝黛姐妹,看著那兩張一模一樣的精致臉龐,眼眸中浮現出一抹微不可見的羨慕。
郝舒兒從來都覺得自己在郝家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物,她不像郝明珠和郝琉璃一般是尊貴的嫡女,也不像郝萌和郝黛是一對稀罕的雙胞胎,在任何方面都平平無奇的自己,總是那麼容易便會讓人遺忘,似乎連到了適婚的年齡,都沒有人會想起她的婚事,不過也難怪,如此平凡的自己,又有哪里會讓人喜歡呢?
郝舒兒的腦海中忽然又浮現出了那個身穿鎧甲的少年,那般英氣逼人,讓人移不開眼楮,可終究,那只不過就是遙不可及的夢啊……
郝黛感受到了郝舒兒那十分強烈的負面情緒,下意識地看了她一眼,這個她名義上的三姐,好像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
郝黛幾人到了秦府的時候,秦府門外已經停了好幾輛馬車了,想來都是來秦家拜年的,遞上拜帖之後,很快便有丫鬟將她們引到了會客廳,大約等了一刻鐘的時間,那白氏才匆匆而來。
「真是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今日來給父親拜年的人實在是有些多呢,我都有些忙不過來了。」白氏滿懷歉疚地與林氏笑著說道。
「哪里的話,今兒這種時候你該是要忙的,倒是我們來的不是時候了,可我總想著,黛兒總是你的干女兒,若是今日不過來,終歸是說不過去的。」林氏亦是連忙自責地說道。
「姐姐哪里的話,您今兒能帶黛兒她們過來,我自是再高興不過了,想來我也是有好一段時間沒見著她了,想念的緊呢。」
郝黛姐妹幾人立馬站起來與白氏恭謹地拜了年,白氏笑著一一受了,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過年紅包,一個個地塞到了郝黛幾人的手里。
白氏滿臉笑容地默默打量著郝家這四個女兒,停留在郝黛和郝萌二人身上的時間最是久,而後緩緩開口與林氏說道︰「不知不覺,姐姐家的女兒們都已經長成大姑娘了,且個個生得花容月貌,再過個一兩年恐怕就要許人家了吧,也不知道哪家兒郎如此有幸,能娶到這般如花似玉的女兒們。」
林氏聞言眼眸亮了亮,謙虛地回道︰「哪有妹妹你說的那麼好,可莫要把這些個小妮子夸到天上去了,我也不求她們嫁地多好,將來能夠平平安安的就行。」
白氏抿唇笑了笑,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正想讓丫鬟去叫秦斌過來,那外頭伺候的丫鬟卻是先進來稟告道︰「夫人,少爺听說郝家夫人過來了,正在外頭準備請安呢。」
白氏聞言了然地笑了笑,對著林氏說道︰「你看,我正打算去把他叫過來呢,他倒是自己過來了,我這兒子就是這麼心急。」
林氏也附和著笑了笑,心中卻隱隱有些不安,他以前就覺得秦斌對郝黛是有些意思的,今日知曉她們過來了,又這般焦急地求見,莫不也是為了想快些見到那郝黛,若真是這般,那有些事情她便要重新考量了。
秦斌走進屋里的時候,不動聲色地在房間中尋找了一下,再看到那抹自己熟悉的身影時,嘴角浮上了一抹淺笑,他今日穿了一件暗紅色的長袍,衣領和袖口處都瓖了銀灰色的銀狐毛皮,襯得整個人貴氣十足,那張臉龐隨著年齡的增長越發地英氣逼人,只是那般微微笑著,便能讓女子臉紅心跳。
除了郝黛之外,屋中的其余三個少女果然俱是微微紅了臉,低下了頭故作羞怯,但眼楮卻依然是下意識地偷看。
秦斌心情愉悅地大步走到白氏與林氏面前,先于二人行了禮,而後方才與林氏拜了年,林氏看著這樣的秦斌,亦是越發歡喜,塞給了他一個厚厚的紅包。
「前廳的客人呢,怎的這麼快就過來了?」白氏讓丫鬟們給秦斌上了茶,方才和顏悅色地問道。
「前邊有祖父在呢,也不用我一直守著,再說好多都是我不認識的人,我都煩了,這才想到母親這兒來躲躲清靜。」秦斌端起茶喝了一口,笑著回道白氏。
「你這孩子,越大越是不著調了,那些可都是咱們府上的客人,也都是你的長輩,怎的能這般說人家呢」雖是責備的話語,但語氣中依舊帶著滿滿的寵溺。
「孩兒受教了,往後定是不敢了,要不,我現在在回去。」秦斌有些促狹地與白氏說道。
「算了,算了,來都來了,就別再過去了,陪我和你郝伯母說說話。」秦斌自是含笑點了點頭。自從秦斌進來了之後,郝家的幾個姐妹便顯得愈發端莊有禮了,俱是低著頭不說話,一派大家閨秀的模樣。
白氏緩緩飲了口茶水,目光在秦斌與郝黛之間不經意地移動,見郝黛一直都是低著頭,並沒有抬頭看過秦斌一眼,顯然放心了許多,便開口說道︰「黛兒,你還未正式拜見過你哥哥吧,趁著今天便過來端茶行個禮吧。」
秦斌听白氏忽然說這個,微微愣了愣,面上表情倒是沒有什麼變化,只是不知為何,心中有些發堵。
「自是要的,黛兒,還不該快給秦公子行禮。」林氏自是樂見其成,催促著郝黛說道。
底下的丫鬟們已經重新端了杯茶過來,郝黛起身走到秦斌面前,接過那丫鬟遞過來的茶杯,微微屈膝行禮,恭謹地說道︰「哥哥喝茶。」
秦斌接過了郝黛的茶,臉上的笑容似是有些苦澀,將茶杯湊到唇邊微微抿了一口,覺得這茶水也是苦澀地難以下咽,將杯子放回桌上,方才站起身來扶起了郝黛道︰「妹妹不必多禮,往後你我便是自家人了,就把我當你親哥哥一般看待即可,我從小就盼著有個妹妹,不成想現在倒是實現了。」
郝黛感覺得出秦斌說的話很是違心,抬頭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卻也沒說什麼,只是故作羞怯地點了點頭。
白氏似乎對秦斌的表現很是滿意,在一旁連連點頭道︰「好好,現在我總算也是兒女雙全,以後你們兄妹可要好好相處。」
秦斌與郝黛俱是恭謹應了,郝黛才又回到椅子上坐了,林氏知曉白氏今日繁忙,也便不多待,又是坐了一會兒之後,便帶著郝黛幾人起身告辭了,白氏說了幾句「留客話」,才親自送了幾人出去,秦斌自是也跟著,只是從郝黛敬茶之後,他便一直有些心不在焉,在秦府門外,看著郝府漸漸遠去的馬車發著呆。
「斌兒,人已經走了,咱們進去吧。」白氏只是在秦斌耳邊輕聲說著,並沒有責備什麼,秦斌收回目光,微微有些悵然地跟著白氏轉身進了門。
秦斌攙扶著白氏緩緩向前走著,那白氏似是隨意地開口問道︰「斌兒,你年歲也不小了,娘準備今年給你定一門親,你覺得怎麼樣?」
秦斌的腳步有些微的凝滯,沉默了片刻,方才回道︰「全憑母親做主。」
白氏微笑點了點頭,接著說道︰「我看郝家的小姐都是不錯的,雖然門第不及咱們,但相貌品性都是極好的,與你年齡也合適,你看著喜歡哪一個,若是你也有心意,娘便差媒人上門幫你提親了。」
這一回秦斌沉默的時間更長了,微微嘆了口氣問道︰「那娘看中意的是哪一個呢?」
白氏停下腳步看了秦斌一眼,緩緩回道︰「娘倒是屬意那五小姐的,模樣自不用說,是其中最出挑的,又是你妹妹的同胞姐妹,人品也該是個好的,我听說學問也是極不錯的,倒也是配得上你。」
「娘,除了她,誰都可以。」秦斌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飛快地開口拒絕道。
「怎麼,你不喜歡她,是她哪里不好嗎?」。白氏顯然有些驚訝,疑惑地問道。
「並不是她的問題,是我的問題,娘,您莫要多問了。」秦斌苦笑著搖著頭說道,讓他每日都看著那張一模一樣的臉,這未免也太難受了些。
白氏低頭略略思索了一下,似乎也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節,便點了點頭道︰「好吧,既然你都這般說了,那娘也不好強求,娘看著那四小姐也是極恭儉純良的,又只比你小了一歲,等到明年她一及笄,你們便可以完婚了,倒也合適。
「全憑娘做主把。」秦斌這一次順從地點了點頭,只是眼神有些悵然地看向遠方,卻又是不知道再想些什麼了。
元宵節過後,郝府便迎來了秦府派來的官媒,林氏本是滿心歡喜地接待了那官媒,可一听秦府求娶的竟然是三小姐郝舒兒,那臉色頓時便黑了下來,若不是看了秦家的面子,那郝東成也坐在身邊,恐怕就要忍不住趕人了,但即使沒有趕人,態度卻也是極其冷淡的,不過林氏並不敢拒絕了這門親事,畢竟郝東成本就十分想與秦家結親的,至于到底是嫁哪一個女兒,對于他來說都是無所謂的,只要是郝家的女兒就成,能跟秦家這般的世家做上兒女親家已經是極其光榮的事兒了,再者秦家聖眷又濃,對于郝東成一年後的起復也是有著極大幫助的。(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