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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祁鈺想盡量裝地若無其事,但卻顯然不盡如人意,勉強扯出一個笑來,竟是比哭還要難看幾分,郝黛看著他這般模樣,也知道出事了,便對著他沉聲說道︰「有什麼事,進屋再說吧。」
朱祁鈺進到屋內坐下,郝黛也不急著詢問,先倒了杯茶水遞到他手邊,神色鎮定地看著他。
朱祁鈺見郝黛這般淡定地模樣,卻又是忍不住心頭一片刺痛,掙扎了許久之後,才緩緩出聲道︰「黛兒,你走吧,我護不了你,我最後能做的,也只有放你離開……」
郝黛听了朱祁鈺的話,臉色微微變了變,似是極力地在控制自己的情緒,語氣微微有些顫抖地問道︰「為什麼?」
「皇上要讓你入宮為質,我想他定是已經知道了些什麼,我不想再讓進到那個囚籠里,但我保護不了你,我只想你好好生活……」朱祁鈺沙啞著嗓子,再也說不出話來,雙目赤紅的模樣,讓郝黛的心莫名地一陣陣抽痛。
「永不相負。」郝黛面無表情地喃喃著,對上朱祁鈺滿含痛苦的雙目,繼續一字一句地問道他︰「這是你對我說的話,這麼快就要變卦了嗎?」。
「怎麼會!怎麼會!我寧願死也不會負你啊,只是黛兒,我不能因為我的自私就讓你陷入到危險的境地,你听我的話,今晚就離開吧,以後都不要再回來了……」朱祁鈺似乎拼命壓抑著自己的情緒,怎麼都不敢看郝黛的眼鏡,無力地說著。
「好,既然你讓我離開,我就離開,這樣,你就滿意了吧。」郝黛微微眯了眼,一瞬不瞬地看著朱祁鈺,面上的表情似是恢復了還是原來身體時候的冷淡疏離,讓人如墜冰窖般的冷凝。
朱祁鈺動了動嘴,終究什麼都沒有說出口,默默地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出了臥房,郝黛依舊是一動不動地坐在那里,許久之後,才緩緩低下頭,眼眸之中閃過一絲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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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的凌晨,天空還是灰蒙蒙一片的時候,朱祁鈺一身酒氣地回了燕王府,他站在臥房門前,卻是怎麼都鼓不起勇氣走進去,他知道自己害怕什麼,但那又怎樣呢,這不正是他所希望的嗎?朱祁鈺自嘲一笑,伸手推門進了房間,屋里頭黑漆漆的,冰冷地似乎沒有一絲人氣,朱祁鈺壓抑著心中那一股股抽痛,腳步沉重地邁進了屋內,他沒有開燈,如同木偶一般,死氣沉沉地坐在白日里郝黛坐過的位子上,空氣里似乎還殘留著一絲她身上的清甜香味,但那個他想要用整個生命去愛的人,卻因為他的無能,永遠離開了,這一刻,朱祁鈺終是忍受不住,無聲慟哭起來。
「哭什麼,既是舍不得我,為何又要讓我走,真是口是心非的家伙。」
朱祁鈺的哭聲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他猛地抬起頭來,瞪大眼楮盯著門口處,那微微有些消瘦的身影隨著走近漸漸顯出形來,郝黛穿了一聲黑色的男裝,面無表情地站到了他的面前,朱祁鈺沒有哪一刻如現在這般想把她狠狠抱入懷中,但他忍住了,他知道自己不該那麼做,他拼命壓下自己的情感,讓聲音听起來無情冷硬,澀聲問道︰「不是讓你離開了嗎,你怎麼還在這里!?」
「我離開,並不能解決任何問題,只能讓朱梓驍更加猜疑,這對我來說或許是最好的辦法,但對你,對燕王府卻是最壞的選擇,既然我們已經成了夫妻,不管遇到什麼事,我都不會讓你一個人去面對,所以,我不會走的。」郝黛蹲來,抬起朱祁鈺的臉,逼迫他看著自己的眼鏡,語氣平淡地敘述著。
「傻丫頭,你留下來不過也只有賠上你自己罷了,你讓我怎麼能眼睜睜地看著你進宮呢……」朱祁鈺抬手輕撫著郝黛的臉頰,言語中透著無奈與艱澀。
郝黛听著朱祁鈺的話,卻是突然笑了,那笑容讓朱祁鈺有些恍惚,只听她依舊語氣淡定地說著,「你放心吧,不會有事的,難道你忘了我是什麼人嗎,我可不是一般人,皇宮我也不是去了一次兩次了,哪一次不是全身而退了,朱梓驍想關住我,恐怕也沒那麼容易。」
「你不是……同以前不一樣了嗎?」。朱祁鈺听了郝黛的話語,疑惑地看著她問道。
「你難道還真以為我換了個身體就會手無縛雞之力嗎,我若想要全身而退地離開皇宮,也不是件難事,所以你就放心吧,朱梓驍奈何不了我的。」郝黛依舊是那般雲淡風輕地說道。
「可是你終究已經不是原來那個不死之身了吧,郝琉璃的這幅身體我又不是不知道,血肉之軀,哪里是能夠抵擋住那些刀劍的。」朱祁鈺卻是依舊皺著眉頭說道。
郝黛垂下眼簾,許久之後,才又抬起頭說道︰「你也知道這具身體是郝琉璃的,若是我離開了,她的身體就真正死亡了,到時候,朱梓驍不是一樣會懷疑嗎,所以,只有我進宮,才能讓這一切問題迎刃而解。」
「黛兒,我不能,我真的不能眼睜睜看著你進宮,你也不是不知道皇上,若他確定了你的身份,他就不可能再放嗎離開了……」朱祁鈺貪婪地撫模著郝黛的臉頰,猛烈地搖著頭說道。
「若是真到了那種時候,大不了我再選擇離開就是了,我不會讓自己一輩子都禁錮在那個皇宮里的,你放心……」郝黛伸手握住朱祁鈺的手掌,語氣堅定,應是早就做好了打算。
朱祁鈺定定地看了郝黛許久,才終于緊緊將郝黛擁在懷里,他知道自己現在無法給郝黛任何的承諾,他只有拼了自己這條性命,早日從聊城回來,好接了她回家,他說過的,要一生一世與她在一起,永不相負……
朱祁鈺好不容易平復了情緒,緩緩松開郝黛,終于注意到了她身上那件有些違和的男裝,心中突然有一股不好的預感,急急出聲問道︰「你怎麼穿著這身衣服?」郝黛卻只是淡淡笑了笑回道︰「哦,我方才出去見了一個人。」
「誰?」朱祁鈺的聲音又有些顫抖了,神色焦急地追問道。
「放心,不是你想的那個人。」郝黛似是知道她擔心的是什麼,放柔了聲音安撫道,「不過就是一個老朋友罷了……」
朱祁鈺見郝黛不想說,也沒有執意追問下去,他知道郝黛做事是有分寸的,只要不是去見那個人就好。
「你喝了不少酒吧,去洗漱一下,我讓丫鬟們去幫你弄碗醒酒湯,喝了就好好睡一覺,不然你又該要頭疼了。」郝黛也刻意避開了這話題,語帶關切地與朱祁鈺說道。
朱祁鈺此刻一放松下來,也是覺得渾身不舒服,自是听了郝黛的話,去了淨房。郝黛亦是換了衣服,然後坐在椅子上,看著那燭台上搖曳的燭火發呆,想到了方才與那人見面的場景。
朱祁鈺離開之後,郝黛獨自一人想了許久,說要離開,自然是氣話,冷靜下來之後,便也能理解朱祁鈺的心情,他其實也只是不想讓她有事,而造成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郝黛卻並不清楚他到底是何用意,與其一直在這邊擔驚受怕,猜度他的心思,不如直接就問個清楚,郝黛向來是個實干派,雖然現在這情況,直接進宮問那當事人有些不太可能,但她卻知道還有一個人也一定是知道所有的事的。郝黛當即就換了一身朱祁鈺的男裝,趁著夜色,偷偷潛出了燕王府。
雖然郝黛現在不能使用精神力,但是基本的功夫還是能夠運用自如的,此時已是夜深,街上並沒有多少行人,郝黛並沒有飛檐走壁,只是在平路上飛快地奔跑著,目的地似是十分明顯,不過一刻鐘之後,就在一個朱漆大門的宅院前停了下來,借著大門口上懸掛著的大紅燈籠的微光,郝黛眯著眼看清了那牌匾上「雲府」兩個大字,在無人看見之際,一個縱身便翻進了牆內。
郝黛從朱祁鈺那里得知,雲晟和紅杏只比他們早半個月之前就完婚了,對外自然宣稱紅杏是京城之外哪家人家的大家閨秀,總之朱梓驍將紅杏的身份編造地滴水不漏,似是連雲晟那十分難纏的母親也騙過了,雲晟與紅杏的婚事也算是圓滿完成了,郝黛雖然心中亦是十分記掛紅杏,想知道她過地好不好,但她當務之急卻更是要立即與雲晟問清楚一些事情。
雲府並不是很大,比之郝府還要再小上一些,但房間卻是也不少,郝黛並不知道雲晟到底住在哪,只能按著她的猜想,先往書房找,畢竟在她的記憶里,不管是郝東成還是燕王,一天有大多數的時間,都是待在書房里的。(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