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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她真是那莫神醫的弟子?」一听郝黛這般說,朱凌裕看著藍貞的眼神頓時便不一樣了,又是細細打量了一番,仍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
「父王若是不信,找那莫神醫出來一問便知,我听說,莫神醫此刻正在府衙上呢。」郝黛又是如是說道。
朱凌裕其實對郝黛的話已經信了七八分,畢竟她能平安地從京城到達聊洲,便說明她身後的這個丫鬟的確不簡單,朱凌裕此刻也確實急著想要讓那莫昇過來,卻不僅僅是為了證實這個丫鬟的身份,還有郝琉璃那微微隆起的小月復,讓他又是憂慮又是欣喜,心情甚是復雜。
「去請莫神醫過來。」朱凌裕吩咐了外頭伺候的丫鬟,便又是將眼神移向了郝黛的肚子,想要開口問些什麼,卻又不知該怎麼措辭妥當,神情很有些糾結。
郝黛自然看出了朱凌裕的意圖,抬手輕輕撫著肚子,緩緩開口說道︰「對了,兒媳還有一件事忘記與父王您說了呢,在從京城逃來聊洲的路上,兒媳發現自己懷了身孕了,多虧了貞兒這一路上的照顧,我和孩子才都能平安無事,父王,孩子現在已經三個多月了,貞兒說,很有可能是個男孩兒呢!」
听到郝黛的親口證實,朱凌裕的心里頓時喜悅萬分,連方才的那一連串擔憂驚嚇都被沖淡了許多,想著再過不久自己就能抱上孫子了,面上也添了幾分喜色。
正在這時,那莫昇也過來了,他神色如常地走到屋內,在看到郝黛的時候,面上也恰到好處地露出了「驚訝」的神情,卻並沒有說什麼,依舊恭敬地與朱凌裕行了禮。
「莫神醫勿須多禮,先幫世子妃把把脈吧。」朱凌裕正興奮著,便急急對莫昇說道。
莫昇點了點頭,依然什麼都沒問,走到郝黛身邊,與她微微點了點頭,便伸手為她把起脈來,片刻之後,莫昇才收手,直起了身來。
「怎麼樣,幾個月了,孩子健不健康?」朱凌裕的身子微微向前傾,很有些焦急地詢問道。
莫昇走回到朱凌裕的面前,躬身與她稟告道︰「回稟王爺,依世子妃的脈象看,已是有孕三個多月了,脈象平穩有力,母體和胎兒都很健康,王爺盡管放心便是。」
听莫昇這般說,朱凌裕才算是完全放心了下來,又是想到了什麼,便指著那藍貞問道︰「莫神醫,這女子可是您的弟子?」
莫昇看著藍貞,微笑地點了點頭答道︰「正是,此女本是苗女,但心地善良,資質也不錯,我便將她留在身邊教導,我離開郝府的時候將她留在了那里,想著能夠方便照顧世子妃娘娘。」
「真是多謝莫神醫了,您幫了我們王府甚多,本王都不不知該如何感謝了,若不是您的徒弟,恐怕我這兒媳也沒命能到這里了。」朱凌裕站起身來,十分感激地與莫昇說道。
「王爺此話怎講,世子妃娘娘她……」到此時,莫昇才終于問出了他的疑問。
「哎,說來話長啊,反正這一回,咱們燕王府真算是騎虎難下了……」朱凌裕又是坐回椅子上,哀嘆著說道。
「王爺莫要太過擔心,事情總會有解決的辦法呢,不過這是王爺您的家事,在下不方便多說什麼,若是無事,在下便先退下了。」莫昇俯身與朱凌裕說道。
朱凌裕自然知曉莫昇顧忌什麼,想想這也是他們燕王府自己的家事,便點了點頭算做回答。
「莫神醫請留步。」莫昇正要轉身離開,卻是被郝黛喚住了。莫昇又是轉過身來,神色恭謹地與郝黛問道︰「不知世子妃娘娘還有何事?」
「莫神醫,我听說世子殿下的傷是您救治的,不知世子殿下他現在怎樣了,身上的傷可還有大礙?」郝黛已是站起了身來,語氣擔憂地問道。
「世子妃娘娘放心,世子殿下的傷已經好了,這次雖說傷地嚴重,但也是有驚無險,以後並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癥的。」莫昇語帶安撫地與郝黛回道。
郝黛頓時便露出一副如釋重負的模樣,右手輕輕撫著胸口,又是俯身恭恭敬敬地與莫昇福了一禮道︰「多謝莫神醫,請定要受我這一拜,若不是您,恐怕我與世子殿下便都不會是現在這樣了。」
「世子妃娘娘快快請起,我本就只是做我分內之事,不敢受您一禮。」莫昇連忙開口說道。
「與莫神醫來說只是分內之事,但對我來說恩情卻等同再生父母,這一拜莫神醫您自然受的。」郝黛已是站起身子,淺笑著說道。
「世子妃的心意既是本王的心意,莫神醫您就莫要推月兌了。」朱凌裕似是很滿意郝黛的表現,在一旁開口附和道。
莫昇自是沒再說什麼,又與兩人行了一禮,這才退了下去。朱凌裕此時看著郝黛的眼神已是和藹了許多,又是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既然事情都已經這般了,你就留下來好好養胎吧,別的什麼事都不要想,父王自會想辦法的,鈺兒那邊,待我與他商量過之後,再安排你們見面。」
郝黛乖順地點點頭說道︰「是,兒媳一切都听父王的。」在朱凌裕看不見的時候,唇角揚起了一個淺淺的弧度。
朱凌裕讓丫鬟帶了郝黛回房間去休息,而朱凌裕則又是皺著眉頭冥思苦想了好一陣,才派人去將朱祁鈺找來。
朱祁鈺因為前些日子得了莫昇的提醒,便也不再漫無目的地出去尋找郝黛了,只是安心在府衙鍛煉身體,他知道自己自從上次受傷以後,體力和精力都大不如從前,為了以後不再拖累郝黛,他便更要將自己的身體鍛煉好。
听到朱凌裕叫他過去,朱祁鈺還以為朱凌裕又要與他說回京的事情,便想著該怎麼與他拖延些時間才好,還沒有等到郝黛,他自然是不想回京城去的。
進到朱凌裕的書房,朱祁鈺便見他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心中微微有些不好的預感,便快步走到朱凌裕面前問道︰「父王,這麼急著叫兒子過來,是為何事?」
朱凌裕抬頭看看朱祁鈺,指了指桌案前的椅子讓他坐下,沉默了片刻,似是在思忖該怎麼開口,朱祁鈺也沒有催促他,坐在椅子上耐心等候著,許久之後,朱凌裕才緩緩開口說道︰「鈺兒,郝氏從宮里逃了出來,今日找到了這里。」
朱祁鈺面上的表情瞬間就呆滯了,他沒想到會從朱凌裕口中听到這個消息,壓抑住心中的狂喜,拼命讓自己的表情看上去正常一點,但那聲音依然還是忍不住顫抖地問道︰「父王您的意思是琉璃她……到了聊洲,可是……她一個弱女子又是怎麼從宮里面逃出來的呢?」
朱凌裕倒是沒覺得朱祁鈺的表現異樣,畢竟他剛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也著實吃了一驚,輕聲嘆了口氣,才將郝黛說的那些話與朱祁鈺重復了一遍。
朱祁鈺忍耐著心中火急火燎的焦急,听完了朱凌裕的解釋,才又開口問道︰「那父王,我能……先去看看琉璃嗎,她是為了我才拼著性命逃宮,我想先見見她。」
「不急,我已經讓她先回房去休息了,我與你還要再商量一些事情,我們都很清楚,郝氏是作為人質進宮的,但她現在竟然逃了出來,不用想也知道皇上有多憤怒,我現在擔心的是,還在京城的你母妃和你妹妹會不會出什麼事。」朱凌裕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煩躁地來回踱著步說道。
朱祁鈺此刻也稍稍冷靜了一些,語帶不安地說道︰「應該不會吧,京城那邊也沒有傳來什麼消息,皇上他應該不至于這麼不擇手段吧……」
「鈺兒,你不了解皇上,他的性子從小就難捉模,而且除了賢宜皇後和綿陽,他對誰都是不會心慈手軟的,將本王與你派到這聊洲來,不是已經很說明問題了嗎,我想他若是有借口,恐怕恨不得將咱們趕盡殺絕,永絕後患呢!」朱凌裕停下腳步,厲聲說道。
朱祁鈺頓時沉默了,他確實不敢肯定,朱梓驍會不會為了郝黛而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來。
「不行,我要立即回京!」朱凌裕似是已經下定了決心,神情決然地說道。
「那琉璃怎麼辦?」朱祁鈺猛地站了起來,語氣不安地問道。
「自然是要一起帶回去!」朱凌裕咬了咬牙,面無表情地回答道。朱祁鈺的臉色頓時一片灰敗,雙手緊緊握成拳,又緩緩松開,再抬起頭來的時候,神情已是恢復了平靜,緩緩開口質問道︰「父王,您是想將琉璃交出去嗎?」。
「父王也是沒辦法,犧牲她一個,總比賠上我們燕王府上上下下那麼多人好吧。」朱凌裕面上的神情亦是十分掙扎,沉聲說道。
朱祁鈺再沒有說一句話,邁著大步徑自走出了書房,朱凌裕也沒有叫住他,只是無力地搖了搖頭,眼眶微微泛紅,喃喃自語道︰「你父王又何嘗想這樣呢,那可是我的孫子啊……」(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