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鈺和郝黛商量完寶寶的名字,時辰已是到了正午了,藍貞已經準備好了午飯,出到院子里來,對著她二人喊道︰「喂,你們啊,有什麼話吃完飯再說吧,,反正黛兒也不會跑,有的是時間呢。」
朱祁鈺雖不覺得餓,但怕餓著郝黛,便拉著她站起身來笑道︰「咱們先去吃飯吧,有什麼事,吃完飯我再慢慢與你說。」
幾人進了飯廳,莫昇已經坐在位子上等著他們了,他一早就知道朱祁鈺過來了,只是也不想去打擾他們二人敘舊,現在見到朱祁鈺,才與與他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順便調侃著說道︰「我方才听貞兒說,你把給寶寶帶來的東西都扔在門口不管了,雖然黛兒回來了是一件大喜事,可你也不能有了寶寶他娘就把寶寶給忘了吧,若是寶寶知道了,可該傷心了。」
朱祁鈺這才想起自己來的時候捧得那一大堆東西,很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結結巴巴地說道︰「我剛才這不是太激動了嗎,一時就沒顧上……」
「知道你激動了,還好我都給你撿回來了,不然可就便宜別人了,那些個可都是好東西,一看就知道不便宜呢。」藍貞盛好飯,放到朱祁鈺的面前,一邊這般說道。
「這些不算什麼,只要是寶寶需要的,多貴我都會給他買來的。」朱祁鈺這般說著,便一臉幸福地看了郝黛一眼。
郝黛接收到朱祁鈺的目光,卻是忽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便十分鄭重地與莫昇與藍貞二人說道︰「對了。我和祁鈺剛給寶寶取了名字,以後寶寶的大名就叫朱瑾瑜,小名就叫咚咚瓜,你們覺得怎麼樣?」
莫昇和藍貞听到寶寶終于有了名字。本還十分躍躍欲試的模樣,听到「朱瑾瑜」這個名字時,也俱是滿意地點了點頭。可接下來那一秒,臉色立馬都變黑了,莫昇還好一些,一直以來都是極有修養的,沒有當著郝黛的面說什麼,可藍貞就忍不住了,「噌」地一下跳起來。氣急敗壞地說道︰「冬瓜!這是什麼名字啊,我絕對不同意寶寶叫冬瓜,就算是香菇也比冬瓜好吧!」
莫昇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一臉冷汗地看著藍貞,不停地在心中叫囂著︰喂。重點不是這個好不好,不管是冬瓜還是香菇,哪有人取這樣的名字的,怎麼就跟蔬菜杠上了呢!
郝黛撇了撇嘴,不以為然地說道︰「我覺得這名字挺好的啊,沒什麼問題,而且寶寶他爹也同意,你不同意也沒用。」
藍貞顯然也沒那麼容易就妥協了,立馬抱起一邊的寶寶。放到郝黛的眼前繼續說道︰「就是寶寶也不會同意叫冬瓜的吧,你們做爹娘的也要為他想想吧!」
郝黛立馬用精神力跟寶寶溝通起來,「寶寶,你喜歡咚咚瓜這個名字嗎,咚咚這可是媽媽在故鄉的姓哦,你是我們咚咚家族的後代。以後一定會成為一個驍勇善戰的勇士哦!」
寶寶此刻的認知能力還是跟一張白紙一樣,也不覺得「咚咚瓜」這個名字有什麼問題,便咯咯笑著回道︰「好啊,好啊,寶寶就叫咚咚瓜了,寶寶以後要做勇士!」
郝黛听了寶寶的回答,很是滿意,從藍貞手中將寶寶抱過來,當著眾人的面問道︰「寶寶喜不喜歡咚咚瓜這個名字?」
寶寶很快就張開小手拍了拍,一幅十分高興興奮的模樣。郝黛揚起臉,看了眾人一眼,微微有些得意地說道︰「看,寶寶也喜歡這個名字呢,這下你們都沒意見了吧?」
包括朱祁鈺在內的三人,俱是憋著一張苦瓜臉,卻也再沒什麼話好說了,最後,那朱祁鈺微微嘆了口氣,端起面前的碗,淡淡地開口道︰「既然寶寶都喜歡,那就這麼決定吧,大家都應該餓了吧,先吃飯吧……」這一頓飯,就在大多數人愁眉苦臉,味如嚼蠟的氛圍中結束。
取名風波總算是過去了,雖然結果不怎麼盡如眾人意,但最起碼郝黛和寶寶這對母子總算是心滿意足了。
用過了午飯,藍貞還糾結著名字的問題,抱著寶寶氣鼓鼓地離開,回房睡午覺去了,莫昇下午還有幾個病人要復診,也背著藥箱出門了。
朱祁鈺平復了剛見到郝黛的狂喜心情,坐在她對面,臉色忽然慎重了起來,緩緩與她開口說道︰「黛兒,你離開的這幾個月,我想了許多事情,我實在不願意看著我們的寶寶每日都要偷偷模模的生活,現在你雖然回來了,不過皇上似乎一點沒有善罷甘休的樣子,我現在雖然到了冀州,但我知道,燕王府的周圍還是有許多他派來的暗衛,我每一次要過來看寶寶,都要喬裝打扮一陣,有時候是扮作小廝,有時候是扮作車夫,也幸好有莫昇留給我的易容丸,不然這里恐怕也早就被那些暗衛們發現了。」
「那你打算怎麼做?」郝黛听著朱祁鈺的話語,神色依舊平靜地問道。
朱祁鈺沉吟了片刻,才神色堅定地回道︰「黛兒,我想帶著你和寶寶離開,不管是到哪里都好,我只希望你和寶寶不用再躲躲藏藏,能夠光明正大地生活。」
郝黛听完之後,也沉默了一會兒,才抬起頭來又問道︰「那你的家人呢,你父母,你妹妹,他們又該怎麼辦,你是家中獨子,若是你離開了,他們能受得了嗎?」。
「這個我也仔細想過了,但我們並不會永遠離開,等過去了五年、十年,皇上總會慢慢淡忘你,時間是最好的良藥,我相信總有一天我們能夠光明正大地回來的。」朱祁鈺十分肯定地說道。
郝黛沒有立即回應朱祁鈺什麼,似是沉思了一會兒,才繼續說道︰「離開可以,但離開之前我想見見父王母妃,我覺得有些事情,還是需要我親自與他們說清楚,不然就算我們離開了,你亦是不會心安的吧。」
朱祁鈺頓時語噎,他沒想到郝黛回提出這個的要求,其實做了這個決定之後,心中對父王和母妃確實有愧,但他總是要做出一個選擇的,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放下郝黛和寶寶不管,但父王母妃還有小妹在身邊,且自己就算離開,也會想辦法帶信回來,等事過境遷之後,他定會做更多的事情,來好好彌補父王和母妃,但寶寶還那麼小,他怎麼能忍心他從小沒有父親,只跟母親兩人相依為命,且他也很清楚自己一千一萬個不願意離開郝黛,只想「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若你堅持,我會安排你們見面的,但是,我希望你有心理準備,父王和母妃的態度……」
「我理解,我拐走了她們的兒子,她們怨恨我,討厭我,甚至對我破口大罵那都是情有可原的,你覺得我會介意這麼一點小事情嗎?」。郝黛打斷了朱祁鈺的話語,如是說道。
「既是這樣,那我盡快幫你安排吧,其實我本來是不打算當面告訴她們的,你知道我母妃的性子,恐怕會哭喊著不讓我走的,其實我真怕到時候想走也走不了了。」朱祁鈺輕嘆了口氣說道。
「放心,有我在,你想什麼時候離開都行,父王母妃那邊我會去說服,既然要走,自是要走地了無牽掛。」
經過那日與郝黛長談之後,朱祁鈺的動作也快,三日之後,就安排妥當了一切事情,郝黛雖是不懼朱梓驍的那些個暗衛,但為了少點麻煩,還是在朱祁鈺的安排下換上男裝,打扮成了一個小廝的模樣,跟著朱祁鈺一起回了燕王府。
朱祁鈺帶著郝黛進到朱凌裕書房的時候,他還微微有些詫異,因為自從她們一家子到了冀州之後,他這個兒子就變地神神秘秘起來,經常是三天兩頭地不見人影,朱凌裕一開始怕他因為郝琉璃的事情受了刺激,還旁敲側擊地與他談了一次話,卻發現他既沒有消沉也沒有心灰意懶的模樣,比之原先還要正常一點,這才算是稍稍放下了心來,也就不在意他三天兩頭不見人影這件事了。
「今兒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這小子怎麼想到來你父王的書房了?」朱凌裕放下手中的筆,與朱祁鈺問道。
朱祁鈺有些尷尬地輕咳了一聲,才回話道︰「父王,兒子今天是想讓你見一個人,我先跟你提個醒,這個人有些特別,您千萬別驚訝,也別害怕,我今日帶她來,只是想讓父王您知道,她是我生命中除了您和父王母妃之外,最重要的人。」
朱凌裕听了朱祁鈺這一番話,神色立馬嚴肅了起來,在心里暗暗思忖著朱祁鈺口中所說的人到底是誰,憑著他的消息,他可是早就知道那郝琉璃已經死在了京城,且連尸身都已經下葬了,自家兒子自己是最了解不過的,從小到大最在意的不過也就是郝家的兩個女人,但這兩個女人都已經死了,那自家兒子口中最重要的人,究竟會是誰呢!?(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