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水掛草叢,陽光下若隱若現,晶瑩剔透,天色青色朦朧,紛紛落落的匆匆腳步聲,似跳動的琴弦,早已不停地彈奏著。
蘇瑩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心中有許期盼,也有擔心,也許是來自異世的原因,對自己的未來不定之數有了一定淡然。
蘇瑩迅速收起每天的修煉,現在的蘇瑩魂術初成,已經不像以前動不動就疲倦不堪,精神狀態也是無比的好,知道要測試靈根,沒有整夜修煉,而是早早睡覺,現在一覺醒來,神清氣爽。
吃完早晚,蘇瑩和小海一起去等著被測試。
錢家每逢四年都會舉行靈根測試,舉行之地設在平常講課的廣場,一時間,蘇瑩看到廣場上聚集了很多人,一眼看去,都不認識,看看小海,也是一臉的迷茫。
「听說這次主持測試的是張長老,就算我測試出沒靈根,我也無悔啊,能見到傳說中的張長老,回去說給小惠他們听,他們一定羨慕死我了,呵呵呵。」蘇瑩旁邊過大概十三歲左右的男孩子,伸長脖子,左右期盼著,可惜這隊排的有些長,踮起腳尖也看不到前面是怎麼檢測靈根的。
「就是啊,我家就沒出過仙人,我娘根本不指望我能有希望,說是讓我來長長見識,運氣好的話,可以謀份好差事。」身著灰麻色長衫的男孩子答話道,還不停地搓搓之前那男子的衣角,透露出心中的緊張。
蘇瑩在錢家也有不少時日,去的地方雖不多,為了更好的了解自己生活的地方,經常向小海打听,對于錢家的人物還是有些概念的,看來測試靈根是不限于是不是錢家人,這點到讓蘇瑩對這個錢家有些好感。
長時間的等待,實在無聊,小海又在剛剛被其長輩喚走,索性就修煉起魂術,只是這樣修煉的效果極小,可蘇瑩相信再大的修為都是從小慢慢開始的,天道酬勤。蘇瑩只是一遍一遍地吸收靈氣,並不停地做周身循環,始終不敢探進到靈根中。
旭日當空,金絲漫天飛舞,等待的人群在慢慢向前行走,一上午已經過去,絲毫不見等待人們臉上有不耐煩的神情,大多都是一臉忐忑和期盼。
不停運行靈氣的蘇瑩,精神飽滿,看到越來越清晰的測試台,慌忙地收起修煉,想起這位測試的張長老修為不凡,萬一自己這不尋常之處被發現,還不知會有什麼後果,想到此蘇瑩怔了怔,看著台上,發現沒有人看向自己此處,不由暗自慶幸,也暗暗記下自己以後謹慎行事。
「劉明,五靈根,記下,下一個。」中年男子,身穿水青色錦袍,肩上祥雲朵朵,黑綢緞底湘繡金絲雲雀,站在測試台前,手捧紫色方形物品,對著他旁邊一個老者說道,並指了指他面前的男孩子。之前這位張長老是來過蘇瑩家的,也只是臨走查件而過,看到背影,這時一身華麗衣服,蘇瑩根本想不起來曾經有過一面之緣。
「劉明,來這里做詳細登記。」錦袍身旁的老者抬頭抬高嗓門說,「下一個,胡二,準備測試。」
「哦,到我啦,仙人,仙人,果然如娘親說說一樣,一樣……咚……啊……」那胡二之人慌亂之下摔一跟頭,三兩個台階,他連爬帶滾也磨蹭許久,那錦袍的中年男子早已不耐煩。
台下沒人敢大聲笑出聲來,有些膽子大的,也只敢捂嘴偷樂呵,看來凡人對于修仙之人甚是敬怕。
測試出有靈根的,有的開心的和親人抱在一起,有些大喊一聲,或者狂笑不已,有些則暗自松口氣,沒被選上的,大多都垂頭喪氣地默然離開。
之前排在蘇瑩前面的那談話的二人都測試出不具備靈根,到沒有多大的失望,想來也沒抱多大希望,真如他們所講,來見見世面的,畢竟懷有靈根之人這甚少。
「下一個,蘇瑩,準備測試。」
一下子听到自己名字,繃子身子,思緒一下子寧回來,走上測試台,面對錦袍的張長老。
張長老听到蘇瑩名字時,稍時眼角頓了頓,瞬間恢復,操作起方形物品,頓時一股不明的氣流在蘇瑩身上行走,像有雙眼楮東西在偷窺自己的靈魂,蘇瑩冷汗直冒,雙拳緊握,微微顫抖。
「雙屬性靈根」張長老詫異萬分,閉著感應的雙眼陡然睜開,看著方形物品上的顯示,
確實是雙屬性的,怔了怔,神情有些疑惑,居然分不清是什麼屬性的,眨眼一看,是藍色和黃色的偏多,仔細看去,會發現這兩種顏色交界出顏色有漸變,兩者是可以融合的,環繞在其周圍還有一圈白色,這是以前測試都沒有出現過的。
「居然是雙屬性,還是水土二屬性,好久沒有出現雙屬性的,哈哈,」那負責記錄的老者樂呵呵,望著蘇瑩,「你叫蘇瑩是吧,過來做一下記錄。」
「居然是雙屬性哎,天才之資,族長也不過是三靈根,這下錢家肯定會重視,有家族支持。」台下人群中比較靠前的一個十五歲青衫男子,滿臉羨慕的看著蘇瑩,再看看旁邊一直沒有回應之人。這時候蘇瑩轉過頭的話,會發現他旁邊站著的正是之前離開的小海,小海目不轉楮地看著,滿臉嚴肅認真,隨後真心微微一笑。
「雙屬性」,蘇瑩自己也甚是詫異,本想自己這麼大沒修煉過,可能是沒法修煉,這樣的結果讓人措手不及,稍後,這個雙屬性靈根蘇華知不知道的,這個問題在腦中久久不能散去,隨後甩了甩頭,向那位老者走去,填好一系列資料,這一過程那位張長老的神識一直鎖定蘇瑩,無形地壓力讓人喘不過氣來,蘇瑩不禁有些怒氣,借助填資料,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緒,提醒道,張長老現在自己還惹不起的。
不習慣那位眾人的目光,蘇瑩填完資料,匆匆告辭,有些狼狽地逃回自己房間,回想起那位張長老,直覺上覺得那位張長老不是很友善,若是沒收斂好剛剛的情緒,也許現在就沒法完好的回來了。
其實那位張長老也在懷疑蘇瑩,對于自己的測試能力深有信心,按說這麼好的靈根,蘇華不可能一直當做一個凡人來養活,一直神識掃視,監視,亦或是假冒,有所企圖,可最終無所獲。
對于所說的靈根屬性,這段時間的學習,有所了解,每種屬性都可以對應相應的功法和法術以及吸收的靈氣,練習一種屬性已經是不易,多屬性的靈根相對就修煉慢,其實听說在上古修仙者最好的靈根是沒有屬性的,換言之,是可以練習每種屬性,可以直接運用靈氣。對于自己的雙屬性,蘇瑩很是滿足,這意味著可以提高修煉速度,正好彌補現在開始修煉的缺陷,不過蘇瑩也知道修煉一事,不單單看靈根,心境和悟性也很重要。
半夜寂靜,寥寥無幾的星星若隱若現地在雲中穿梭,蘇瑩做完十周身靈氣循環,這已經是極限,每次蘇瑩都累得殆盡,才停止休息,然後再繼續,不斷的一遍又一遍,從原來的無法完成一周身循環到現在的十遍。收起丹田吐納,退出靈根,開始放送修養,靜靜地等待著下一次的循環。
陡然間,一股氣流飛進,急速停滯于門前,「吱嘎」,門自動打開,蘇瑩起身退後幾步,全身戒備,緊盯著緩緩開啟的木門,黑暗中朦朧地身影出現在木門星光處,「瑩兒,是爹,別怕。」同時腦中傳來安撫的聲音,溫柔且溫暖。
「爹,嚇死我了」,看清來人,放下心房,嘆口氣道︰「爹,怎麼不敲門,瑩兒以為是賊人,」說著有些幽怨地瞪了蘇華一眼,此時蘇華沒應聲,直徑大步踏進內屋,關好木門,緊張兮兮的樣子。
「快進來,別杵在門口,」向蘇瑩招了招手,自己在屋內走動幾圈,黑暗中蘇瑩看不清具體動作,但知曉應該在布置隔絕陣術,「爹,是偷偷來的,已經好久沒見瑩兒,怪是想念的。」說著點亮燈,拉著蘇瑩左看看右看看。
已經一個月沒見蘇華,這會來只怕是為今天測試靈根之事,想著今天測試的過程,不由走神,「想什麼想這麼出神了,瑩兒,爹爹都不理會,可是生爹的氣」
一臉地思念昭顯出以為父親對女兒的相思之情,相視之下,蘇瑩忽然間覺得蘇華眼神真切,不敢直視。
「瑩兒,沒有生爹的氣,瑩兒在想白天的事情,在想怎麼告訴爹爹,想給爹一個驚喜。」蘇瑩邊說,邊睜大她那雙烏溜溜的眼楮,看蘇華表情沒變,「我今天去測試靈根的。」
蘇華眉頭微微一顫,雙眼有些黯淡,沉默地看著蘇華,似乎在等著蘇瑩繼續說下去,蘇瑩接著放低聲音,略帶自豪的聲音道︰「爹,我是雙屬性靈根,他們說我是修煉之資很好。」說完開心的拉著蘇華的衣袖,左右晃了晃,拉回思緒飄萬里的蘇華。
「啊。哦,哎……居然是雙屬性。」忽然轉眼一看蘇瑩,「這麼說你是雙屬性的事情大家已經都知道了,想來也是,公眾下測試,很快就會傳開,這如何是好……」越說聲音越小,說道後來盡是自言自語。
看著愁苦不知所措的蘇華,蘇瑩知道自己想知道的答案不遠了,沉默幾息,蘇華已經轉過神來,嚴肅地拉過蘇瑩的手,鄭然道︰「現在你注定要踏上這修仙之路,我已不能遵守自己當日的誓言,但我會盡量保護好你,有生之年,護你周全。」鏗鏘有力的聲音,堅定的話語透出心中的打算,鄭重的承諾誓言。
「瑩兒,來,坐過來,坐到爹身邊來。」蘇瑩知道這是要開始講述之前所迷惑之事,在蘇華旁邊的軟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