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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廂還沒有找出真凶,外間走進一個墨綠華服的妖艷男。笑嘻嘻道︰「喲,好生熱鬧這是在批斗誰呢?」乃是唯恐天下不亂的魔尊辛澤。
辛澤身為魔界的大王,卻老是往天界跑,天帝居然也睜著眼楮淨讓他來。知道的人,說是仙魔兩界關系融洽,這不知道的,還以為天庭能力不濟,魔尊都能隨意出入。
我沒好氣地將氣波及到辛澤身上,「你不好好看著魔界那群嘍,跑來天界作何?」
辛澤好脾氣地笑笑,徑自坐在我身邊的凳子上,說︰「我給你來魔界的法咒,卻一直等不來你,就只好親自來天庭找你。小仙女,是不是忙著當新娘子,所以將我忘了?」這話說得,怎麼听都好像我和他有奸情。
當著那麼多人的面,他也沒個收斂。我還未從方才的憤怒中轉出來,酸溜溜道︰「魔尊大人,這大半夜的,小仙可受不起您那麼深的惦記。您的話說得容易叫人誤會,還是莫亂說。再者我哪里是忙著婚事,分明是遭了旁人誣陷,正焦頭爛額。倘若真能讓我安安穩穩等到出嫁那一日,我也知足了。」
「誰陷害你?」辛澤湊過來,那目光真是興奮。
吾鳳在我另一邊哼哼,「辛澤,這里是天界,你注意點行不行。」
辛澤不理吾鳳,仍是看著我。我將今日的原委繪聲繪色說給他听,辛澤听罷,沒了方才的興奮勁,他不屑地看我︰「那麼點事情,也值得你動氣?」
「事關清白,你們魔族之人的觀念與我們仙界的人不一樣,莫用你那騷包的模樣看我。」我白他一眼,說了那麼多,真是浪費我口舌。
滿屋子的人還站著等我和吾鳳發話,我感覺到她們時不時飄來的小眼神,有些壓抑。還是先要想個辦法還了我清白,之後再和吾鳳慢慢算賬。
「我知道你們不敢大聲說,現在給你們一個機會。春曉,去拿些紙筆,每個人一份。可以寫今日看到的其他的證據,也可以寫對我的不滿。隨便寫,不必署名,神君作證,我一概不追究。」給了個眼神與春曉,春曉听話地去了。
吾鳳和辛澤兩人饒有興趣地打量我,我一一送給他們一記白眼。又對辛澤說,「你也來的正好,這屋子里沒有一個是我的人,你就當幫幫我,站在我這一邊給我做個證。其凰吸了安神的雲茯神,現在想必睡得正好,我們動作輕一些,去把那屏風取來當場對峙。」
我也是篤定辛澤心里向著我,找他絕對沒有錯。辛澤听了我的話,就起身默默陪在我身邊,吾鳳自然不會落下,蹭地站起來,要跟著我們一起去。三人步入後院,留下一屋子仙婢在那兒埋頭寫字。我很期待,她們都會寫些什麼話上來。
推開其凰屋子的門,我們皆以為她應該沉睡著。不料,就在鳳求凰的屏風前,看到了她正蹲在那里,凝結靈力,補那壞了的鳳求凰。吾鳳見狀,如弦上箭般沖過去,阻止其凰的動作。
「你現在這樣,不要再消耗靈力了。」他抓起她,要送回床上去。
其凰不肯,「我心里放不下……」語氣里有些哽咽。
辛澤和我愣在原地。辛澤比我先反應過來,用手肘推推我,「什麼情況?」
我這才被他推醒,聳聳肩,我哪里知道。
就听吾鳳又說,「那我幫你補,你躺著別動。」
其凰稍微松了勁,讓吾鳳拖著躺回床上。吾鳳既然答應了他,自然不能食言。我看他就要用法力去修復那處黑洞,我連忙沖進去阻止他。他惱怒地質問我,「你又鬧什麼亂?」
我冷笑,「在我的清白沒有還來之前,這東西不能修」
「你」他是想辯駁,可是又找不到能站得住腳的話。
「你既然懷疑我,我定要讓你知道,這事的原委。若是這事是我干的,你也別輕饒了我」我將他之前說的話又拋回去。
他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終究沒有說出什麼更加傷人的話。
倒是其凰,又在那里嗚咽。
我本來對其凰是親厚的,今日不知怎地,硬是看著不順眼,語氣別扭地對她說︰「其凰姐姐,你也莫哭,桃笙一定幫你揪出那個壞你寶貝的人」
「我……」其凰拭淚,欲言又止。
正當三人在那兒冷戰,辛澤那廝**的聲音傳來︰「嘖嘖,你們眼楮都是瞎的嗎,這塊黑不溜秋的東西,肯定是被燭火給燙的啊我的魔宮里,經常因為打架,牆上到處被他們用燭火破壞成這樣。」
所有人都看向他,他正蹲在屏風的里側,手指頭還在那里比劃,好不快活。我趕緊跑過去,蹲到他身邊,與他一起研究去那塊黑印。
「這上面,還有一些……殘留的法力……」辛澤大手在那黑印上一探,補充道。
「廢話,剛才其凰上仙在修它,你不是也看見了」我嗔他,傻了吧你。
辛澤「哦」了一聲,還在若有所思。
我經辛澤提醒,重新打量鳳求凰,鼻子貼到畫上去聞,有沒有香味。天界晚上,除了用夜明珠,也會點燈。不是凡間的煤油燈,天界比較高級,燈心用的棉線,而外層的油是從麋鹿身上提取出來,點了還有隱隱約約的香味。這聞來聞去,還是焦味佔了滿鼻子。
失望地離開屏風,對辛澤說︰「你胡謅的吧」
辛澤忽然笑了,我莫名。
就見他的玉手慢慢朝我的臉上伸過來,我更加莫名。
「你要干嘛?」我欲拍開他的賤蹄子。
他嬉笑︰「莫動,鼻子上蹭到黑炭了,傻子。」
辛澤的食指在我鼻子上一點,遞過來給我看,證明他沒有說謊。白淨的手指頭尖上,果然殘留了黑乎乎的印子。辛澤見我信了,就準備往他的袍子上擦手。我一驚,大喊︰「等等」撲過去抓住辛澤的爪子。
吾鳳在我出手抓住辛澤爪子的同時,也拎到我的後衣領,三人的姿勢忽然有些詭異。我沒有料到吾鳳會出手,辛澤也沒有明白我的舉動。冷場了一瞬,我率先怒吼,「吾鳳,你抓著我作甚?」
吾鳳咬牙,「你要當著你未來相公的面,抓另一個男人的手?」
我頓時就想大笑給他看,你還總當著你未來媳婦的面,時不時照顧前任未婚妻呢「這里最沒有立場指責我的人,就是你。」我仍舊牢牢抓著辛澤的手,強硬地掙開吾鳳的禁錮。
吾鳳因為我的話,呆立半響。
我不去理睬他,拎起辛澤踫過我鼻子的那只手指,目露精光。辛澤被我恨不得咬斷他手指的表情嚇得一哆嗦,食指在我手里扭了扭。
「別動」我震懾住他,伸出兩根手指頭,在他那髒了的指頭上,小心謹慎地摩挲。
辛澤忍不住笑起來,又要扭,「噗,桃笙,我怕癢。」
我專心在他手指上搗鼓了一會兒,終于找到我需要的東西。「你看」我挑起來,給辛澤看。辛澤眯著眼楮,研究了很久,喃喃︰「這是……什麼?」
「沒有燒完的棉線頭子啊」我挑眉,得意。
本仙終于能翻案了
又將手指頭上的寶貝遞過去,給吾鳳看。「你看清楚,這是不是沒有燒完的線頭?」他頷首,皺眉沉思,也不知是否明白了我的意思。指月復上細微的線頭,並不是琉璃紙能夠生成的。我是白天來的西廂,沒有點燈
「走吧,小仙娥們也差不多要寫完了,去看看她們都給我寫了什麼。」我興致大漲,捏著那小線頭,率先走出了屋子。
辛澤緊跟著我,但吾鳳沒有出來,我懶得管他,和辛澤兩人回到了外間。走到一半,發現自己手里捏著證據,行動起來十分不便,于是停下來,將小線頭鄭重地交給辛澤,讓他好好捏著,不能掉。
辛澤哭笑不得,另一只手模模我的鼻子,我倒是太激動,忘記去擦干淨鼻子。
春曉已經在大堂等候,見我來,把收齊的紙片交到我手上。我滿意地向她頷首,坐在下位,獨自看起來。
第一張︰「仙子明察,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我笑了。
第二張︰「你這個小妖精,不是你還有誰。我們都喜歡其凰上仙,除了你沒有人有動機去壞那鳳求凰」我點點頭,覺得這仙婢挺有腦子和膽量,敢如此有板有眼地和我叫板。
第三張︰「我確是看到仙子進去,不過片刻就出來了。但在里面做了何事,我不知道。」我再點點頭,講道理的仙婢最得我心。
第四張︰「仙子,你能不要到處拈花惹草嗎?」。這問題很犀利,我忍不住又笑出聲。
辛澤見我看得自得其樂,也想湊過來瞧瞧。被我一巴掌推開,仙婢們寫給我的字條,這是秘密。
剩下的那些,不是站在其凰一邊認為這事是我做的,就是一些顧左右而言他,言辭還流露出對我的羨慕妒忌恨。一概看過算過,不去追究也不放在心上。就有一張紙條,還算有點用處,上面是這樣寫的︰「我酉時打掃衛生時,在西廂的小花園里拾到一盞摔了壞的油燈,可是仙子扔了想毀尸滅跡嗎?油燈還在我手上,我會偷偷給神君的仙子你還是快點招了吧」雖然語氣不太和善,而且腦筋也有些氣人。
我十數張紙片都看完了,吾鳳才慢悠悠從里間走出來,面色沉重。
我將那張稍微頂些用處紙頭放在第一張,把一堆統統扔給他。
轉頭問原先指認我的那兩個仙婢,「你說,我當時進去的時候,手上帶了何物?」
被點中的仙婢回答︰「就是方才神君手里的那個小香爐。」
「其凰上仙的屋子是誰收拾的?」我又問。
一個仙婢怯生生站出來。
「你都把油燈放在何處,去看看,有沒有被人亂動過。」我吩咐她。
那些仙婢不明所以,而那負責打掃其凰屋子的小仙娥,卻站著不動。她輕聲說︰「回仙子,不用去看了。昨日的油燈壞了,被我丟在小花園里,新的油燈我還沒有去倉庫拿。」
我滿意地笑了。
「還用我再查下去嗎?」。我轉頭問吾鳳。
吾鳳臉色比先前還要難看,「不必,原先錯怪你,是我不對。但是你也不要借此,得理不饒人。」他雖然當著眾人的面與我道歉,我卻一點兒也不快樂。他的語氣,不是我想要的;他的眼神,不是我想要;他的道歉,不過是給我一個變相的警告。
吾鳳說完,留著大堂里的面面相覷的一干人等,獨自又去了里間。
我送辛澤出吾鳳殿,夜色濃重。
「你知道是誰弄壞了那屏風?」辛澤問我。
我點頭,不說話。
「吾鳳神君,他是不是也知道?」
我再點頭,依舊不說話。
「其實我也知道。」辛澤笑道。
我推他一把,將他趕下南天門。一個人走在靜悄悄的夜路上,自嘲地笑起來。
這吾鳳殿里,除了我,還有誰有理由討厭其凰,或許只有她自己。(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