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暗。
「李侍衛,天色已晚,無須趕到驛站,找家客棧先作休息吧。」車內,劉徹命令道。
「殿下。」李侍衛顧慮到殿下安危,有些遲疑。
「有皇家衛隊保護,定不會出事。」劉徹的放心讓韓嫣心中一緊,他行事向來謹慎,今如此高調出行,且投宿客棧,恐有事發生。
「是。」李侍衛不再多言,安排衛隊進駐客棧。
「掌櫃,這家客棧我家公子包下了。」
掌櫃接下李侍衛拿出的一千兩銀票,連忙點頭哈腰前來招喝,吩咐小二將客棧的幾個散客清空。
「公子,上房請。」生意之人多精明世故,一眼就看出劉徹的地位,趕緊恭維過來。
「把他安排在我隔壁。」客棧二樓,劉徹吩咐了一句,不知是對李侍衛,還是對掌櫃說道。
可韓嫣只感覺那句話是對自己道來。
「是是,這位公子請。」掌櫃連忙應道,引韓嫣進隔壁房中。
夜已深。
韓嫣听外面再無動靜,寬衣解帶準備休息。她低頭看看自己這開始發育的身子,胸部已有微隆之象,不由臉上一絲苦笑,這曼妙的女兒身,苦了你萌芽之時就見不得光,日日束胸之後,還是要護你好好發育的。
韓嫣解開胸口的帶子,披上件里衣,正欲就寢,忽听門外輕至的腳步聲,讓她陡然一驚。
「嫣兒,是我。」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卻難掩其中溫柔的暖意。
「殿下,何事?」韓嫣連忙將剛剛月兌去的衣帶一層層裹上身。
「我只是想看看你。」還未等她整理好衣衫,劉徹已經走進了門,見她手忙腳亂的模樣,不由眼底一笑。
「殿下,天色已深,臣請殿下回房休息。」韓嫣連忙俯身跪拜道,以掩自己尷尬的窘迫。
「嫣兒。」劉徹眉頭一鎖,「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叫我殿下。」
「臣不敢,殿下乃我大漢立位之儲君,千金之軀------」
「夠了」一聲低聲的怒喝,打斷了韓嫣的話,「你一定要這樣君臣有別嗎?那我現在命令你,只有你我二人之時,不許稱我為殿下,不許你自稱為臣。」
韓嫣低頭未語,不知如何作答。
「嫣兒,喚我一聲徹哥哥。」他的聲音突然柔軟下來,竟似在低低哀求。
韓嫣心底一震,一股強烈炙熱在體內迅猛燃燒,與多年宮廷生活訓練的冷靜,冰火相抗,撕裂著她的心。終于,她雙唇抽動擠出了聲。
「是。」她聲音不住的顫抖,「徹哥哥。」近乎喃喃的低語,卻是讓劉徹眼底煥發了明亮的光。
「嫣兒,你終還是我的嫣兒---」劉徹將韓嫣扶起,順勢抱入自己懷中,在她耳邊輕聲低語。
耳邊傳來的炙熱氣息,讓韓嫣體內的火越燒越熱,由脖頸而上臉頰,泛起微微紅暈。
「嫣兒,你這般模樣,當真比女子還美。」劉徹將韓嫣的羞象盡收眼底,微微一笑,不由低頭埋進她的脖頸,深深落下一個吻,讓韓嫣身體陡然僵直。
劉徹感覺到她的異樣,並不理會,起身將她抱到床上,自己躺在旁側,拉開被子將兩個人蓋起。
「殿下」韓嫣感覺一只溫暖的手環過自己腰間,正欲解開自己的衣衫。
「不許叫我殿下」劉徹停住手上的動作,眉頭一蹙,低聲喝道。
「徹---徹哥哥,不要------」韓嫣緊緊握住他環在腰間的手臂,不讓他再動,抬頭迎上劉徹溫柔似水的目光,滿目哀求。
劉徹半撐起身,另一只手輕輕撫過她的臉龐,頭慢慢低下,貼近過來。
韓嫣心亂如麻,眼看他的吻就要落在自己的雙唇之上,不由將頭向外偏去。
劉徹停住姿勢,忽而一笑,在她耳邊輕聲道︰「我只是想幫你月兌掉外衫,睡的舒服些。」
韓嫣心底長舒一口氣,熱氣縈繞的氛圍里,只能听到她砰砰直撞的心跳聲。
「嫣兒,我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一直有。」他聲音里帶著篤定,像是一種堅持,在說服給誰听。
說罷,劉徹躺回床上,環在腰間的手臂正欲繼續手上的動作,卻一直被韓嫣死死握住,不能動彈。
「殿---徹哥哥,我自己可以。」少年英俊的臉移開,韓嫣大口呼吸了些新鮮空氣,努力平靜著心情。見少年的手撤開,在被中一陣亂動,自己將外衫褪去。
「嫣兒。」只听少年一聲喚,有些說不清的情緒。
「嗯?」韓嫣停住了動作。
「好了沒有。」劉徹低沉的聲音中似有一絲掙扎。
韓嫣恍然有些頓悟,方才自己被中一陣亂動,該不是讓他------
「徹哥哥。」沉靜良久,韓嫣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你當真對男人有感覺?」他真的喜歡男人,自己如今的男兒身,竟然挑起了他身體的。心底似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盡數涌出,莫名的痛,鑽心而出,帶著穿透她身體的冷意。
「我只對你有感覺。」劉徹伸出一只手,將韓嫣攬進懷里,溫柔的抱住,頭埋進她的脖頸,柔聲細語︰「嫣兒,天下男女,我只對你一人有感覺,可听清楚了。」說罷,在她耳邊輕輕落下一個吻,慢慢睡去。
似夢囈,又似惡魘。
韓嫣心底沉沉的,這個答案,像是一個重重的許諾,又似一個變換的魔盤。迷失的不是他,卻是自己。
我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