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轉蒼翠,秋水日潺湲。綿山山麓的蒼松翠柏之中一汪艷艷紅楓熾烈了一畔潺潺清流的潯江水域。
木淩汐高挽的墨發被一支銀簪別于頭頂,散下的青絲柔順飄拂淺綠衣袍,儼然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樣。「喂,我們到前面要歇歇腳去!」她揚起手臂指著山徑幽路一角紅頂涼亭說道︰「就在前面了!」
尹衿漠手指韁繩的修長指頭輕輕繞過馬匹鬃毛,一雙斜長的鳳眸輾轉流光卻未只言片語。
木淩汐腋下伸出的一雙有力臂膀緊緊拽起韁繩,激起坐下的駿馬一聲嘶鳴。木淩汐回頭狠狠瞪眼身後的滿臉肌肉緊繃的絕血,他目視前方的余光不屑瞟過身前的木淩汐撇了撇緊抿的唇,表示無聲的抗議。「用得著這麼小氣嗎?」木淩汐憤憤心中不悅,月復誹心胸狹窄的冷面絕血。
絕血冷哼一聲,黑白分明的眼楮恭敬的順從身邊的白衣勝雪︰「公子,前方便是閩陵地界了」
「嗯」尹衿漠淡淡呼出一口微笑,皎皎鳳眸淺酌星辰燦爛,他緊握韁繩的雙手回身一拽雙腿夾緊馬肚,揚出一騎黃土飛塵馳騁飛揚。「駕~」絕血低喝一聲尾隨其後。
「呼咳咳咳」木淩汐俯身馬背之上,單手緊緊勾住馬脖喘著粗氣,淺綠衣袍浸染一層灰塵,干裂的塵土氣息嗆得她頭暈目眩。「你絕血」木淩汐抬起一雙黑亮的大眼楮望著牽馬前行的黑衣絕血,有氣無力的恨聲罵道︰「你絕血夠絕啊!」絕血冷面寒霜的面容上浮起一抹似有似無的笑,對她的話充耳不聞。他加快了步伐,打著響噴的馬兒就好像是得到解禁後的自由一般,奔起四蹄又是一路歡騰。
涼亭外。尹衿漠負手玉立,勝雪衣袂臨風招展灼灼風姿。他淺笑低語,對面粉白衫粉帶的女子亦是欲語還羞。絕血早在山徑半途就棄下木淩汐隱隱藏匿在一片蒼翠的山林中,馬匹伏著被點穴而無法動彈的木淩汐,一路上顛顛簸簸甚是歡騰,倒是木淩汐忍著一口悶氣抬頭便望見言笑晏晏的尹衿漠和清純少女,她翻翻白眼一陣惡寒。
木淩汐翻轉酸痛的腰肢,不禁大喜過望感嘆絕血殘留的人性︰絕血每個十二個時辰就會「義不容辭」的封點一遍木淩汐周身的各大穴位,以防止木淩汐趁機攢力運行內息。這一點倒不是怕木淩汐趁機逃跑,且不說木淩汐逃月兌不掉十八絕華陣,倒也是她一心一意前往閩陵參加武林大會解救蕭煦陽。主要是木淩汐在樹林里對尹衿漠的不恭不敬極大觸怒了衷心不二的絕血,一不做二不休謹防下黑手。
「停停停下」木淩汐勒勒韁繩止馬前行。她單手穩穩抓住馬鞍下馬。「啊」木淩汐腳尖還未著地,腰際玉帶佩掛的一枚黃玉玉佩上五彩絛線糾纏馬的鬃毛,馬匹吃痛嘶鳴一聲奔騰四蹄欲以甩掉身上的木淩汐。
翩躚蝶舞,略施脂香,白紗羅衣粉帶緩飄。木淩汐只見一柄白亮的袖劍明晃眼眸,幾縷深褐色的鬃毛緩緩飄過垂落。她抬眸對上一張清秀無雙的臉蛋上帶著稚氣未月兌的童真,白衣緩飄的少女眨眨瀲灩眸子沖木淩汐一笑︰「姑娘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