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吟墨豁然轉身,跪倒在了阮易煙的身前︰「現在,吟墨這條命便是教主的了!」
「你怕是誤會了呢。」阮易煙抬眸笑笑︰「這場交易的籌碼並非要謝姑娘的命……哦,確切說應該稱一聲林姑娘!」
謝吟墨豁然抬頭,細長的眸子里面掩飾不去流露而出的滔天恨意,手心里握著的浣血劍也隨著她的顫栗而抖動︰「我要當年滅我林家滿門的人一個個死在我面前。林鐵、謝司晨、少林武當峨眉派還有蕭煦陽,凡是陷我林家之人必是不得好死!」
說著,謝吟墨看著手中的浣血咽咽掛在嘴角的淚水,笑聲瘋狂︰「哈哈,沒有了浣血劍…哈哈…沒有了浣血劍……」她眯了細長眉眼仰天笑問︰「沒有了浣血劍,蕭煦陽會死的怎樣慘啊……到時候這把浣血劍無論流落誰的手中,少林、武當、峨眉一定會為了爭奪這把曠世絕劍而相互廝殺……」謝吟墨一路念念,癲狂的身影搖晃在百花之中。
阮易煙瞟了清冷的眸子看著謝吟墨近似癲狂的身影離去,她無奈哀嘆一聲垂了睫毛,繞指琴弦余音環梁。
「教主∼」千兒捧了薄胎的青釉瓷盞,滿溢而出的菊花茶香四散開來。她抬起來下巴,宛如出谷雛鶯的聲音隱隱擔憂︰「哥哥他……真的不會有事嗎?」
「天下第一殺手豈會浪得虛名?」阮易煙接過瓷盞啜了口蜜色的菊蕊茶笑笑︰「她這樣的女人是有些頭腦和小聰明,不過也只能應付應付林鐵這種小角色。她拿蕭煦陽和浣血劍為誘餌騙林鐵入肄泠山莊的機關密室,這種小伎倆還需要血墨朱幫助。千兒以為這種女人的招式也配和三大門派過招不成,自然也不是蕭煦陽的對手。若是三大門派這麼容易就被利用了,聖月教何須勞費如此一番苦心……」
「教主既然已是心領神會,為何還要答應她的要求。就算是沒有浣血劍,哥哥也一定應付的過來,三大門派也不會因此而互相廝殺……」千兒皺皺眉頭,不解的問道。「呵呵∼」阮易煙蕩漾眉角眼梢的風華笑了︰「本教主答應的不過是她背後之人的要求……」
「背後之人?」千兒念念,卻听見阮易煙冷冷的開口︰「一個女人若是動了感情,那她便不再有看清時局的能力。謝吟墨注定會一敗涂地,因為她愛上的人是謝天恆,一個可以為了權勢殺兄弒父的人……至于謝天恆……」阮易煙冷冷的哼聲︰「他不過是下棋人手中的一顆棋子……」
鳳臨宮。
木凌汐怔愣著銅鏡里那個明麗到不可逼視的女子︰凌雲髻下斜插的紅翡滴珠鳳頭步搖釵,額頭精飾花鈿,黛眉秀描似遠山,眸光幽點而水靈。汀蘭正拿了同色的紅翡翠滴珠耳環,看去銅鏡中的木凌汐掩口輕笑了起來︰「娘娘是不是被自己迷住了?」說著比對起來手中的滴珠耳環笑問︰「嗯,娘娘帶什麼都好看……」
木凌汐面對銅鏡撇撇嘴︰「一定要打扮成這個樣子嗎?」
「那是自然了。」汀蘭說著拿起象牙梳開始整理木凌汐鬢角的碎發︰「娘娘冊封大典以來鳳體抱恙暫不會客,各宮分嬪妃和夫人明面上問候暗里都來打探娘娘的身體……現下好了,娘娘康健又有太後擺宴慈安宮,娘娘一定要裝扮的艷壓群芳,看那群嬪妃還得意什麼?」
緋色蹙金刺鳳鳳服在夕陽影射下顯得更加金貴華麗,木凌汐乘了步輦一路行過御春園到了慈安宮。莫太後在慈安宮的寧心殿設宴,各宮的嬪妃已是裝扮的花枝招展,金銀翡翠瑪瑙珍珠,什麼明艷艷的金貴釵飾衣飾,各個把自己雕琢的像一個珍寶台,寧心殿里金燦燦的耀眼。
「稟太後,皇後娘娘到了∼」李福笑呵呵的跑進寧心殿,莫太後正剝了杏仁听嬪妃講的逗趣事︰「嗯……還不快請皇後進來!」莫太後瞥著眼色朝殿外望去,依偎在她身旁的嬪妃這時候都識趣的假意正襟,臉上卻是掛著不以為然。莫說皇宮了,恐怕是整個西鑰國都知道沅明皇後是借著「紫星映天,天鳳木女」的名號得了後位,而這個後位原本是她嫡親的姐姐已故太子妃的,現下沅明皇後無非是一個替代品而已。之前皇上下旨說是沅明皇後得了風疹不宜見客,後宮晨昏請安就暫免了。本來這倒也是無可厚非,但是沅明皇後抱恙三天後皇上便御龍舟入了讖州,無論是否體察民情,總之後宮里風靡開來了沅明皇後不得寵一說。故而各宮的嬪妃也就大膽了起來,每每借由探病皇後娘娘的幌子去了鳳臨宮,先前也只是敢試探皇後的病癥,自從甄婕妤罰過幾次皇後宮里的宮人,皇後並未有所表示,這才都有恃無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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