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狸 【十九】一世劍仙(一)

作者 ︰ 蘇玖熙

某個陰險滴人為了收藏和推薦票票,厚顏無恥地曝光一則新聞︰真君大人的感情故事即將曝光人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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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還是凡人的秀華真君,以奇佳的修仙資質被仙宗玉涯子收為弟子,傾力修習十年,終于成為劍仙。

仙家得到仙骨之日可永駐容顏,在秀華真君成仙之時,不過二十五歲,正可謂是儀表堂堂,風華正茂。

仙門中諸多女仙向秀華真君一表傾心,望得到真君青睞,可秀華真君一一謝絕,就連當時名滿仙門的第一美人鳶仙子也無例外。

人人都以為秀華真君是個劍仙痴,不懂世間情愛,就連玉涯子也這麼認為。

可自己的心意,還是自己最為清楚,秀華真君也不願表露,因為他所欽慕的那位仙子,是他現下無法與之相配的,他只有咬緊牙關,不斷地修仙、不斷升仙爵,然後才能名正言順地得到她的芳心——縱使他知道,要得到那個女子的心,幾乎是夢。

秀華真君一心提高仙術修為,不出八年晉升為上仙,這令秀華真君有了出席上仙斗法試練的資格,也就是說,他終于能在一個名正言順的場合,見到他所心愛的女子——

她是九天玄女的後人,仙界神女一般存在的莫嫣仙子。

任誰都會仰慕這樣的女子,卻沒有誰想過要傾慕于她,因為她九天玄女的後人世代不得與任何仙家做偶,否則,雙修之後破了處子之身便會失去所有的仙法,淪為凡胎。

歷代九天玄女的後人都是上一代仙逝時留下魂魄,魂魄會尋找新生胎兒作為宿主。無論宿主是誰,待她長到二十之時,就會渡完仙劫,變成仙界的女神。

世代如此,莫嫣仙子早就斷了這份想念,一生清寂,一生孤高,甚至終日在自己的天女宮,不願與外人有交集。也只有在仙界召開盛典的時候,她才會一現芳容。

能參加盛典的,無例外的都是上仙之資。從前的秀華真君能有幸見到莫嫣仙子,還是托了師傅玉涯子之福。

她高貴如此,秀華真君心底很清楚,他愛上莫嫣仙子一事若是曝光人前,這將會變成仙門之中最齷齪的事。

但這樣遙不可及的女子,卻早在秀華真君還未修得仙骨之時,被真君所傾慕——甚至,真君在每一次想念莫嫣仙子的時候就想掌自己一巴掌——他是甚麼身份,怎能褻瀆如此高貴的莫嫣仙子

試練大會,秀華真君果然以極高的天賦贏得首魁。也在那一場比試中,秀華真君榮升為「尚劍仙」。

更令秀華真君感到驚喜的是,正是由莫嫣仙子親自為他加升仙爵

莫嫣仙子縴縴十指拈著一只額環,那額環之上有一顆珍稀的孔雀晶石,熒光閃閃,煞是尊貴。

當她親手將那只額環帶到秀華真君額上事,那張一貫冷麗的面若離他不過一指頭的距離,他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草木香味,甚至,能感受到她鼻息中呼出的溫熱。

情不自禁地,秀華真君突然抓住莫嫣仙子正要給他帶上額環的手——

這太突然,以至于眼眸一貫放空的莫嫣仙子,眸中也不住流轉著訝異的光芒。

他們四目相對,仿佛整個世界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很快,秀華真君才從議論聲中回過神來,驚恐地將手抽回。

尷尬之余,秀華真君連聲向仙子道歉。仙子回過神時,額環從她手中滑落。

她就這樣,背著他灼熱的目光,飛身離去。

接下來的時日,秀華真君遭受千夫所指——眾仙口中,他是一個心術不正的劍仙,因為他在眾目睽睽的盛典之上猥褻了女神。

玉涯子自覺羞辱,將秀華真君逐出仙門。

秀華真君離開之時,並未抱怨,因為他自覺愧對仙宗;他也未有後悔,因為,他追求他所愛,有什麼錯

但,離開玉涯子,他只能只身修仙,不可能再有誰與他為伴、與他切磋術法、承認他仙界的地位——因為,此時此刻的他在仙門之中已無立足之地

可真君年少輕狂,自為韶華傾負——他不顧旁人目光,去天女宮找莫嫣仙子。

可莫嫣仙子無論如何也不肯見他,他就默默地在天女宮候著仙子三年光景。

但此時此刻,他要的已不再是仙子的芳心,而是想听她親口說,說他們根本不可能

他要斷了想念。既然他得不到,他想要忘記,為什麼,為什麼那個女子不給他這個機會

等待無果,秀華真君離開天女宮。就這樣,他人不人鬼不鬼地度過了三年,他仙術未長進不說,還有倒退。那樣的日子,讓秀華真君想到了死——

大不了自毀仙魄,一死了之

「呵呵,不知道,你會不會看不起這樣的我……」眺望青天朗月,秀華真君自諷地笑了,在他自言自語之時,一顆帶著不甘、諷刺的清淚終于從他眼眶內猙然滴落。

「是我看不起這樣的你」一聲冷厲的女聲傳入秀華真君耳中。

那個女子的聲音如此奢侈,以至于在秀華真君听到之時,不由地心中一滯。

莫嫣仙子化身他的面前時,他不敢相信,他夢寐以求的女子竟然會出現在他最落魄的時刻,這就恍然是一場夢,是的,是一場夢

不,怎麼能讓她看到現在的自己

秀華真君轉過身去就要逃離莫嫣仙子。可就在那一瞬,莫嫣仙子突然在後緊緊環住他的腰,「不,我不許你變成這個樣子這樣我會恨你……」仙子的聲線哽咽起來,「更不能……原諒我自己……」

這份煎熬,不僅僅是他一個人,還有她……

當初的他只是一個跟在玉涯子身邊的弟子,而因他二十五修得仙骨便被仙界廣為傳頌。作為仙界的天才,就連高座上的莫嫣仙子也不由地想一睹他風采。

果然是仙杰啊,那樣清逸的身姿就在那一瞬深深地印入了莫嫣仙子的心中。

可她的熱忱也在瞬間就被冷水潑了一般——

莫嫣仙子想起了自己的身份,作為九天玄女的後人,她不能與任何仙家做道侶,無論多麼心愛那個男子,也只能在這份情感還未發芽之時,將它扼殺

再者,興許人家早就有了心儀的女子……

可那一次加封仙爵,她竟能在他的眸中找到一份熾熱,那份情感比火還烈,再次將她冷卻的心扉燃起花火。

或許旁人不能明白更不能理解,但是,在那個男子不顧一切地站在天女宮外守候她時,她就再也騙不了自己的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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