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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天極宗連喘息都覺得困難非常,他哽咽著,眸中老淚閃爍,「你說什麼?她、她沒死?」
天極宗總算是緩和下方才激憤的情緒,秀華真君舒了一口氣,方道,「是,你沒听錯,花弄影在三百年前的聖戰中沒死在你的仙咒下,這下又闖入仙界折騰來了。」
秀華真君不禁在心底抱怨幾句——
五千年不見這臭老頭,還真是愈來愈愚鈍了,自個兒的家事也不聞不問,整日品茶消遣,我看這腦袋就是給茶水給泡壞咯。
天極宗沖身向前,雙手緊緊攥住秀華真君的雙臂,他的眸色,在短短的瞬間變換這各類情感——驚喜、痛苦、難以置信……
「可,我已將封魔咒射入她的額心,不可能再有轉生了……」天極宗手上不住顫抖著,仿佛那痛苦而又宛然如昨的記憶再次竄入他的腦中,令他一時間方寸大亂。
「‘落虹光雨’都不能永世封印靜夜,更何況天極門的封魔咒」秀華真君延伸篤定,看著面前故友展露悲切的神色,他也心有不忍,「水月魔宮復生了,不僅花弄影,就連思無邪也復活了。只怕,靜夜再次‘元嬰’之日不遠了……」
「你的意思是?」隱隱感到了不安,天極宗驚恐地對視著秀華真君。
「能令靜夜‘元嬰’的東西只要兩樣,一個是紫修魔丹。但早在三百年前,水月魔宮為了破第三重天而不惜借助魔丹的力量,毀了三重天的‘伏魔圈’,這顆絕世僅有的魔丹已不存在。而另一樣東西——」秀華真君頓了頓,聲若嘆息,「想必你是清楚的。」
天極宗心下一怔,不由月兌口而出,「赤菁寶石……」
「老夫今夜來無非是讓你小心花弄影,她已不是五千年前第一世的她,她兩度舍棄正道,轉世為妖,歃血終生命屬水月魔宮,听命于靜夜魔尊。希望,你還能如同三百年前那般堅定,莫要心慈手軟。」
天極宗此刻痛心疾首,就快到了極點——
上天為何如此不公,從前他已經親手手刃愛女兩世,如今第三世,他還要承受這樣的折磨
為何,天倫之樂,從不屬于他
甚至,他只想做一個凡人,無所謂無上術法、無畏仙界高爵,只不過用最平凡的愛,去呵護自己的女兒,而已。
可,即便是凡人能輕而易舉做到的,他貴為天極宗,卻無法觸及一二
天極宗突然覺得頭痛得厲害,他伸手抵住額頭,不停得搖著頭,「別逼我,我不知道……」
若這一世的花弄影真的站在他面前,她開口問他要什麼,哪怕是命,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真的順從于她,畢竟,欠了親生女兒太多太多,已是一筆永遠無法還清的債。
可他更清楚,將赤菁寶石交給花弄影之後,六界將會遭受怎樣的劫難
「老朋友……」秀華真君想要張口安慰,可話到嘴邊又生生吞了回去,千言萬語也只能濃縮在兩個字之中,「保重。」
秀華真君離開了南廂,整個廂房內,有一張紫竹寬席,一張殘破的茶桌,冒著香氣的燒茶壺,還有一個頹唐跪在地上的藍衣白發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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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清冷的月光從層層疊疊的樹後射過來,隱隱約約照到一男一女的身上。
「怎麼?今夜一言不發,若不是左護法失敗了?」黑色的斗篷被穿行在林中的夜風吹得翻飛不已,寬大的黑袖一蕩起,男子修長的手指上,一顆寶石熒熒發光。
一只玲瓏嬌小的鳥兒飛到男子肩頭,歡喜地仰頭「咯咯」清了清嗓音,這婉轉動听的鳥鳴一時回蕩在林子內經久不息,只可惜,這不合時宜。
「赤菁寶石不在花黛身上。」花弄影心雖不甘,但終究開了口,「天極宗沒將赤菁寶石交給她。」
黑斗篷轉過身來,面對著花弄影。
那是一張好似裹著一張人皮面具的面龐,五官不清,在下巴上幾寸的位置,皮肉微微動了動,「他是你的父親,你不是最了解他麼?」
「你住嘴」花弄影厲聲呵斥,「我與他早就斷絕血脈,永世忠于聖君」
黑斗篷肩頭聳了聳,雖無面容,卻能讓人明白,他在笑,「左護法,你既然將靈魂祭獻給了水月魔宮,那麼就叫弄影便可,何故留著‘花’姓?」
花弄影不語,眸中殺意射出。她拳頭緊緊攥著,敢這樣和她說話的,若不是他右護法思無邪,她早就生生挖出他的心
黑斗篷摩挲了手上尾戒,饒有興味道,「天極宗有愧于你,你若開口,他定會將赤菁寶石雙手奉上。」
這一句,花弄影都不禁冷哼了一聲。
「天大的笑話他若念情,就不會在五千年前逼我入魔,就不會在三百年前再度封印我他的心永遠屬于所謂的世間正道,而不是血脈之情」
思無邪靜靜地看著心有不甘的紫衣女子,停在他肩頭上的那只鳥兒突然感受到了一股陰冷之氣,嚇得胡亂地撲翅高飛。
「左護法,你敢不敢賭?」思無邪淡淡道,卻又有胸有成竹的意味。
花弄影目色不禁透出驚異之色,轉瞬間又瞬息萬變,她不甘、憤怒、卻,有一點點的期待……
「怎麼賭?」花弄影暗忖半晌,抬臉對著無面無相的思無邪,疑惑。
思無邪揚起頭,臉龐對著天幕上圓如玉盤的皎月,這一瞬,月光凝聚在他的身上,漸漸地,有紫色的光芒從他在他身上閃爍不已,待到紫光將他整個身子模糊,達到大盛之時,月光收斂,紫光猝然消失。
此刻,花弄影的突然睜大的眼眸倒影著一襲飄飛的紫發,那人轉過身來,一張俏麗可餐的面容出現在花弄影的面前——
思無邪幻身之後,竟然變成了花弄影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