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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吵鬧的聲音漸近,紫洛看著林小飛的臉色有些不太對。看上去似乎是在為什麼事焦慮著,「喂,你可不是沒看過醉酒鬧事的啊。以前不是常和你的狐朋狗友在酒樓鬧事的嗎?」。
他勉強的擠出一絲笑容,「哦,那都是老黃歷了,你就別翻了。」
「不翻就趕緊吃飯。別在湊熱鬧了,有什麼好看的。我就討厭大男人喝醉了酒到處發酒瘋的。」
紫洛剛想回頭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男人又在發酒瘋了。她猜想一定又是一個自己不努力卻又喜歡將責任推給別人的男人,如果他要是走到自己面前的時候還發酒瘋的話,她一定會讓他好看。
「來來,我們吃東西,吃東西。」
林小飛突然將紫洛攏在懷里,擋住她的視線。听了她的話,看來真不能讓她看見是誰,否則她得多難過。
突然紫洛他們被人猛的撞了一下,顯然是有人將那人推到他們身上的。
「走遠點兒,醉鬼。」
那些人還在罵著。
紫洛騰的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這人簡直就是找罵,喝醉酒在大街上發什麼酒瘋。
她轉過身就罵,「你這個人有毛病啊!沒事回家別在外面……」
下面的話她沒說完,林小飛就上前拉住了她的胳膊,「好了紫洛走吧,我們走,沒有必要生氣。」
「等等」
紫洛突然發現那個人好眼熟,可是那個人此時好像認識她一樣,用袖子將臉遮了起來,而且還躲著她轉過身拼命的朝人群里跑去。
「他是誰?」
紫洛看著他狼狽的背影,突然心里一陣失落。是他!雖然現在胡子拉碴,一身亂糟糟地樣子,可是他的背影她是不會認錯的。
「長風!」
紫洛覺得心里像被什麼東西捅了一下,又麻又痛。她不顧一切的沖了出去,忘記了林小飛,忘記了別人詫異的眼神。
「長風,我知道是你,你給我站住。」
紫洛一邊跑一邊喊,她追了幾條街,可是到最後卻還是把他追丟了。
「長風,你站住。」
她拼命地喊著他的名字,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可是她不想看著他這樣。
為了追他,她摔倒了,磕到了膝蓋。疼痛讓加上心酸,讓她的眼淚禁不住流了出來。
她有些委屈有些難過的,喊著他的名字,可是這里好幾條巷子,每條巷子都是空的。她實在不知道他跑到哪里去了。
眼淚像決堤的海,不顧一切的涌了出來。
「長風!你為什麼要跑,為什麼?」
她心痛的聲音,她哽咽的聲音在每條巷子里回蕩,是那麼的淒涼。
軒轅長風背靠在牆上,听著紫洛的哭聲,他難過的閉上了眼楮。雙手攥成了拳頭,他咬著牙強忍著內心的沖動。
無論如何他都不能出去,不能見她。不能讓她看到他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她要成親了,她終于找到了願意信任她,願意守護她的那個人。可惜…可惜…那個人不是他!
「長風,我知道你沒有走遠。你出來見見我啊。」
紫洛的膝蓋疼的厲害,估計傷到了,她就那樣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為什麼?
她曾經以為自己再也不會為那樣一個人,流一滴眼淚。再也不會關心他的生死,可是為什麼見到他那樣頹廢的樣子,心里卻是這樣的難過。
「長風,你怎麼了?你這樣如蘭會傷心的。你不該這樣,喝酒鬧事會毀了你,毀了如蘭,毀了你們的孩子的。」
紫洛隱隱約約地感覺著,長風回來了,那個眼神,那個神情,分明就是失憶前的軒轅長風。
他是那樣的落拓不羈,他是那樣灑月兌的一個人,可是他又是那樣的看重感情。如果不是他,那種透著憂傷的神情怎麼可能那樣相似。
或許就是因為他恢復了記憶,才會變成現在的樣子。
紫洛痛苦的搖著頭,她不希望這一切是真的。為什麼要這樣折磨她,為什麼?
軒轅長風偷偷的看著摔倒在地上的紫洛,他多想上前查看她的傷情,可是他卻不能。
只能心里滴著血,遠遠地看著她。看她痛苦難過的樣子,他卻什麼也不能做。
他的喉頭上下抖動著,忍住眼中的淚水。
「長風,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了?是不是?」
紫洛擦了擦眼淚,忍著疼從地上爬起來,她覺得他就是想起什麼了。或許是因為那樣,一下子接受不了才會借酒消愁。
她的心里只有一個念頭,今天無論如何,她都要找到他。一定要問清楚,這件事不是他一個人的事。
「長風,你告訴我是不是?如果是你就說出來,我不想你一個人痛苦。」
「你說話啊?你出來!你給我出來啊!」
紫洛一邊哭著,一邊每條巷子都進去看一下,她一定要找到他。
軒轅長風看到了,她一瘸一拐的樣子,看到了她痛哭流涕的樣子。他的心里在流血,有好幾次紫洛差點兒摔倒,他好想沖上去扶住她。
可是他不能,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卻什麼都不能做。
「紫洛,紫洛。」
這時林小飛也終于追上來了,本來他以為長風會停下來和她說說話的。他不想那麼快追上來,打擾了他們。可是他又擔心紫洛,後來听到紫洛的哭聲他再也忍不住,也不能讓她一個人找下去了。
他追上紫洛,看到紫洛痛哭流涕的樣子,他心疼的將她攬在懷里。
紫洛趴在林小飛的懷里,眼淚想止也止不住,她知道這樣會傷了林小飛的心。可是她就是心痛,就是忍不住。
「我知道就是他,為什麼他不肯見我們?為什麼?」
紫洛拍打著林小飛的胸膛,痛苦的說著,「他是多麼優秀的人,不該這副樣子的。不該,這讓如蘭該多傷心。」
看著紫洛痛苦的樣子,林小飛什麼都不能說,他的眼中滿是心疼。他知道真正傷心的該是她,她應該比如蘭還要傷心一百倍吧。
她的身子在他的懷里抽搐著,她的淚水浸透了他的衣服,他心疼的將擁緊。下巴輕輕地抵在她的頭上,「沒事了,哭吧。哭出來就好了,要不我帶你去找他,問問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其實他也知道,一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發生,或者是他真的恢復記憶了,不然他見了他們為什麼要跑。
雖然這是他不想的,他擔心紫洛會離開他,回到他的身邊。可是他卻不能那樣自私的不顧紫洛的感覺,雖然心痛,但是他太愛她,又能如何?
軒轅長風看著擁著紫洛的林小飛,他咬緊了牙關,堅決不能出去。
「你帶我去找他,我要問清楚。他不該這樣的,他這樣如蘭怎麼辦?孩子怎麼辦?」
雖然孩子的事情她當時無法原諒,可是現在他畢竟是長風的孩子。她不想破壞了長風在任何人心里的形象。
在蓨國他可是神將的稱號,來到了天朝也不能把自己的在人們心中的印象給毀了。
紫洛不想讓林小飛知道,軒轅長風可能恢復記憶,她怕他會多想。因為這一刻她的心里也都是亂的。
「我們現在不能去,你受傷了,先處理一下傷口吧。」
林小飛剛才就看到紫洛一瘸一拐的,他知道一定是在追他的時候,她不小心摔倒了。
他四處張望了幾眼,看不到任何人的影子,他在心里埋怨他為什麼紫洛摔倒了他都可以置之不理。
「不,我要找到他,問清楚。」
紫洛執拗的說。
「你去哪里找他,他這個時候該在邊關的。可是出現在這里,或許你看錯了人,或許他根本不願意見我們。」
林小飛將紫洛打橫抱了起來,「不管怎麼說,就算要找他,也該先知道他在哪里。還有也要先把你的傷口處理一下。」
紫洛看著他,他心疼她的眼神讓她覺得自己像個罪人。她用手勾住他的脖子,「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你不怪我嗎?」。
林小飛抱著紫洛前往醫館,听了紫洛的話,他的嘴角彎了一下,「怎麼辦呢?你欺負我,我也沒有辦法,誰讓我愛你呢。」
軒轅長風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听著林小飛對紫洛說的那些話,他的心里五味雜陳。這也更加堅定了他的信念,她的幸福該由林小飛去守護。
他已經毀了她一次,不能再破壞她來之不易的感情了。
有些時候愛到深處,是不是就像林小飛那樣,無論她做什麼都是那樣無條件的支持。把她永遠擺在心里的第一位,他覺得他也是。可是卻在那段時間,身不由己地做了那麼多傷害她的事情。
他已經失去了在她身邊保護她的資格,他的幸福是從他的手中溜走的。要怪只能怪自己,沒有抓牢。
在錯的時間遇到了對的人,可是林小飛卻是在對的時間遇到了對的人。能給予紫洛幸福的人是他,而不是自己。
軒轅長風終于忍不住貼著牆滑落,坐在地上,他頹然的看著天空。一定是他前世做了太多對不起紫洛的事情,所以這一世要來償還。不是一時,這段感情要償還一輩子。
他會把她放在心里,一輩子。不會有人知道,不再向人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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