騶虞直視著襲來的刀光,臉上忽然出現一絲自嘲的笑容。曾經威名顯赫的騶虞一族,或許將在今天絕跡,而她注定成為家族的恥辱。
地面忽然爆裂開來,一面漆黑布滿紋路的黑色巨盾轟然從地底轟出。
白色的刀光與黑色的巨盾相擊,爆出一聲沉悶的響聲,整個地面似乎被炸藥引爆一般,塌陷下去。
出于旋渦中心的騶虞,根本毫無方便,弱小的身軀被強大的氣流轟飛出去。
小蠻一擊得手,迅速後撤。
硝煙彌漫的地洞之中,接連竄出幾道人影,赫然是方才逃離的龜妖擎海壁、鹿妖梵帝羅,僵尸骨董和鬼面夔嬰。
「蠻神將,果然好算計!」鹿妖梵帝羅眼中滿是陰鶩,咬牙切齒道︰「想必之前引我們入陣的便是你!借刀殺人,漁翁得利,當真好心計!」
「怪只怪你們太蠢。」小蠻滿臉冷笑,其實卻心中痛楚,如果早知姐姐和林浩在此,她斷然是不會行此計策的。
「好好好!好大的口氣,好大的魄力,好大的膽子!」骨董早知在林中的時候,就中了小蠻的算計,當真恨得牙癢。今天既然知道她跟梵帝羅也有仇怨,正可以放心大膽的將她格殺當場,一雪前恥。
「廢話少說!」早已經被仇恨淹沒的小蠻,心中已經沒有任何顧忌,光榮的戰死才是她最後的希望。
萌生死志的小蠻,毫不猶豫的祭出本命狐火,天藍色的狐火發出詭異的藍光,呼嘯著朝著洞頂擊去。
洞頂發出刺耳的岩石擠壓聲,裂縫延展開來,接著巨石如雨,紛紛傾瀉而下。
頭頂巨石墜落,梵帝羅、擎海壁等四人紛紛騰起身法朝著不同的方向避散開來。
同時對陣五人,小蠻當然不會有絲毫勝算,她不是狂妄,而是徹頭徹尾的自暴自棄,但是卻依然不失智慧,利用巨石將私人分割開來,逐個擊破。
殺一個不賠,殺兩個賺一個!
小蠻幾個縱身,朝面前正在下落的巨石劈過去,碎石崩裂之後,不僅沒有下落,反而化作數道白光,朝四周激射而去。
梵帝羅手持鬼頭禪杖,接連擊碎巨石,眼中凶光四射,不禁一聲冷笑,小蠻本就不是他的對手,到來自尋死路。
小蠻縱身飛躍,接著身形在空中一滯,滿臉訝異道︰「三娘!」
奢三娘!!!
梵帝羅心中一凜,豈能忘記當日在藏經樓上,奢三娘曾助小蠻月兌逃,而且一直處于中立的她,此次和小蠻一起離山,早已經讓他捉模不透她們之間的關系。
眼見小蠻身形急往下墜,生性多疑的梵帝羅怎敢大意,腳下不停,接連移動的同時,回頭一望,頓時心中一涼。
哪兒有什麼奢三娘!?
陡的警兆突起,梵帝羅急忙回頭,卻見本來已經下墜的小蠻,用力蹬碎一塊下落中的巨石,身子再次加速,向他沖殺過來。
首當其沖的便是小蠻用長刀擊碎巨石彈射而來的數道白光,梵帝羅雙眼猩紅,一手結法印,身前結出一道烏光法盾,一手揮舞禪杖擊碎白光。
銀狐的速度天下一絕,就在匹練般的刀光傾瀉而來時,梵帝羅的禪杖才堪堪擊碎最後一道白光。
匆忙間祭起的烏光法盾,並不足以應對分光妖刀,梵帝羅的禪杖乃是經過佛光加持過的烏木禪杖,其威能才能跟分光刀匹敵。
可是,就在梵帝羅準備以禪杖迎擊的時候,詭異的事情發生了,原本如臂使指的禪杖,此刻卻好像被另外一股力量拉扯,轉目一望,不禁心中大駭,先前擊碎的白光,並非是些障眼之用的碎石,而是被小蠻貫入狐火,此刻如同絲線一般,將他的禪杖裹住。
本命狐火,操控隨心,小蠻單掌一吸,那些狐火化成的絲線便爆出極大的力量拉扯禪杖。
這些過程說起來像老太太的裹腳布那麼長,但實際上的時間,其實也就是各位罵我的友擼啊擼時炮彈出膛的速度那樣短。
說時遲那時快,掩耳盜鈴鐺都來不及響的一瞬間,分光妖刀龐大無匹的壓力已經撲來,而用盡全力的梵帝羅雖然堪堪擺月兌狐火的拉扯,但是已經晚了零點零一秒。
當時那把刀距離梵帝羅的腦門只有零點零一公分,梵帝羅別無選擇,只能采取丟卒保帥的招數,極盡可能的扭曲身體。
如果現在讓他發表感言的話,他一定會問︰「我可以說髒話嗎?」
四分之一秒之後,一聲慘叫爆出,噴涌的鮮血如同煙花一般直沖而上,梵帝羅的身子飛跌出去,不,準確的說,是四分之三個身子,因為他身體的另一部分已經掉在地上。
只見這四分之一個身體,造型詭異,鮮血淋淋,鑒于尺度問題,不能詳加描述,大家可以想象一下,當你從活雞身上整個扯下一個雞腿……對,就是那個帶血雞腿。
小蠻手起刀落,將‘帶血雞腿’絞成餃子餡,化作了一團血霧,心中大叫可惜,只要快那麼一點,梵帝羅就要身首異處。
想要繼續追擊,卻見擎海壁的龜盾已經從側面襲來,戰機一縱即逝。
小蠻只得展開身形,向後飄飛。
眨眼之間便重創梵帝羅,戰術的運用,戰機的把握,手段的精妙,無一不顯示出小蠻超卓的戰斗天賦。
只是潘多拉星球有句諺語說的好︰好漢架不住人多,雙拳難握四乳。
可惜小蠻的奇兵之術只是一次性的,等到骨董、夔嬰、擎海壁已經呈合圍之勢包夾上來時,很快陷入苦戰之境。
就連本命狐火都被骨董的尸山血海幡化去大半,鬼面夔嬰身法奇快,招式陰險狠毒,不過幾個回合,已經讓小蠻傷痕累累,鮮血染濕白袍。
此刻小蠻被擎海壁的的龜盾重重的擊入岩石之中,已經是妖力渙散,就連妖刀分光都被擊飛出去,陷入必死的局面。
「住手!」終于,有一名圍觀多時的觀眾出言喝止。早就在開戰之時,暫避一邊的基納、不苟、檀映雪,雖然身為名門正派,但是這場妖族鬼族的爭斗都與他們無關,而且出于降妖除魔的宗旨,心中巴不得他們同歸于盡,為建造和諧社會做出卓越貢獻。
這聲喝止當然是出于跟小蠻還算有那麼丁點兒交集的薩貝寧之口,只是她也有心無力,顯得無比單薄。
失去臂膀的梵帝羅,雙目噴射出怨毒之火,傷口雖然那已經被衣物裹住,卻仍然汩汩的滲出鮮血,一向在無上妖宗呼風喚雨,地位尊崇的他,修行幾百年,何曾受過這樣的屈辱,曲曲一個回合,就差點兒命喪黃泉。
「今日若是不將你碎尸萬段,挫骨揚灰,難消我心頭之恨。」梵帝羅格格的咬著牙道。
「哼……」小蠻有氣無力的一聲冷笑,無比的輕蔑。
眼見如此境地,她還這樣高傲,梵帝羅更是怒火中燒,鬼頭禪杖嗚嗚作響,就要一杖下去,將她敲的腦漿迸裂。
「梵道兄,且住。」鬼面夔嬰嘿嘿冷笑,尖細的聲音道︰「此地不宜久留,咱們還有一件商量好的寶貝著落在他身上。待大家各取所需,到時候是抽筋扒皮還是水淹火炙,隨梵道兄消遣。」
「以我看,打死她未免便宜了她,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有好戲看了,嘿嘿……」龜妖擎海壁嘿然道。
鷹妖引著滅渡八宗遠遁,他們四人去而復返,自然是有所圖謀,皆是為了九龍山的騶虞而來。
騶虞珠是神獸內丹,自然珍貴無比,梵帝羅和擎海壁便是為取此珠而來。而黃泉鬼道早在九龍山地脈之處,查勘良久,自然知曉騶虞籌劃百年,所圖為何。
先前巨石壓制的深井之下,騶虞花費百年煉制的千萬亡魂,便是他們此行目的所在。而千萬無主亡魂,骨董和夔嬰亦無法壓制的住,非得借助騶虞珠不可。
正所謂,同一個世界,同一個夢想,雖有不同的立場,卻有共同的目標,互不干涉的利益,自然而然的達成暫時聯盟。
只是千算萬算,卻來晚了一步,根本就沒想到騶虞會無私的將騶虞珠用于救治一個凡人,而這個凡人卻恰好跟滅渡八宗頗有淵源,本來應該是非常棘手,但是此刻制服小蠻,手中便有了些砝碼。
「蠻神將,可別怪我把丑話說在前頭,若是識相,速速讓他們將騶虞珠交出來,待會兒,我可以給你求求情,給你個了斷。」夔嬰陰森森道︰「若是不然,到時候各種非人苦楚,保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放NMD狗屁。」小蠻強撐著站起身子,呸道︰「死侏儒,老娘今日若是不死,日後必叫你嘗嘗什麼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還敢嘴硬!」骨董氣急,尸山血海幡猛然飛去,將小蠻緊緊裹住,猛地勒緊,血影環繞,不停的往小蠻身體里鑽去。
血影如同嗜血螞蟻一般啃噬著小蠻的軀體和元神,白皙的臉陡然變得扭曲鐵青,其中痛楚可想而知,可是她卻咬破嘴唇,不發出一點痛楚的聲音。
梵帝羅的禪杖猛然擊中小蠻的月復部,迫使她口噴鮮血,身子痛楚的卷曲以來,只發出一聲悶哼。
此情此景,就連遠處的圍觀群眾都不忍心看下去了,檀映雪眉頭緊蹙,輕喝道︰「各位都是鬼道妖宗的成名人物,如此氣量,當真是可笑可悲之極。如果真有本事,騶虞珠便在這里,過來取走便是。」
「這位道友倒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梵帝羅冷笑道︰「你當老衲老眼昏花,認不出這秋末悲歌麼?」
「如果道友願意收了這法寶,倒也不是不能商量。」夔嬰心中焦急,滅渡八宗說不定什麼時候便會回轉,到時候即便殺了小蠻,也是鏡花水月一場空。
「這位道友說笑了,檀某應了朋友之事,自然會一力做到。」檀映雪說道︰「諸位本領高強,如果破了我這法寶,倒時候還不是任憑諸位宰割?」
「少跟她廢話!」夔嬰尖聲道︰「她在拖延時間。」說完,身子一動,幻影般來回,手上多了一個人,正是失去內丹,已然昏厥的騶虞。
骨董略一施法,騶虞便醒轉過來,卻被夔嬰扼住脖子,厲聲喝問道︰「說,你為什麼要將騶虞珠給他吞服?你們是什麼關系?」
跟小蠻一樣心灰意冷,也一樣高傲的騶虞,齜開一口小白牙,呸的一聲,竟然沖它臉上吐了一口吐沫,罵道︰「歪門邪道。」
「哈哈哈!」痛楚中的小蠻爆出一聲嗤笑,對于騶虞這樣的性格十分欣賞。
「他媽的!」被兩個臨死之人嘲笑,夔嬰氣急敗壞的抽了騶虞一個大嘴巴。
騶虞的小臉上立時出現一個掌印,滿口的白牙已經浸滿鮮血,卻仍是倔強的伸出拳頭,往夔嬰的腦袋上一拳,只是早被扼的沒有氣力,這一拳雖然打的輕飄飄的,卻仍然反應出她內心的不屈和反抗。
真是天地少有的兩個硬茬……
就在僵持不下之時,薩貝寧懷里的林浩發出幽幽一聲吐吸,竟然醒轉過來,仿佛經過一場漫長的睡眠一樣,之前發生的事情,就像夢一場,只留下淡淡的印象。
只見他抹了抹眼楮,打了個哈欠,伸著懶腰,感覺精神無比的清涼舒適,忍不住喃喃哼道︰「清早起床,空氣好呀,提起褲子上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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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定時詐尸,現在只能抽時間了,紅票黑票神馬,我也不在乎,跟我半毛錢的關系都木有……馬上就要大開殺戒了,超神之旅,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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