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到家中,郝連泰听說秦浩然要前往京城,知道肯定涉及重要政務,為了自己的甥女,他也會答應。
「你的那些妾室,已經回了京城,是不是?」
「小婿只是去朝廷送信,並不會耽擱時日。」對于那些妾室通房,他比郝連泰還要頭疼,雖然和雍妍呆在一起,雍妍很不待見他,但是,比起那些勾心斗角的妾室,他寧願和雍妍在一起。
秦浩然帶著郝連泰來到縣衙,徐知縣見郝連泰來到,趕緊起身相迎,雖然將軍已經被罷職,但是,將軍的威名,如雷貫耳,在大燕朝,頗受尊重。
說不定哪一天,大將軍會被起復,平日里,文官與武將不相往來,但是,一旦起了戰事,朝廷就會厚著臉皮,重用平日里被忽略的武將。
而且,將軍被罷免官職,和朝堂沒關系,只是因為他為了自己的外甥不平。
郝連泰在沒有入朝為官之前,曾經拜在與管冶子齊名的武林豪杰閃電手楚子任的名下,若非他太過剛直,即便是離開朝堂,境遇也不會差到哪里去。
將軍身上的衣服靴帽,還是連媽媽給趕制的,在江陵郡,郝連泰的日子過得並不好,在城外的一個草廬獨自居住,若非他每天都到城里打酒,連媽媽還真是不會這麼順利找到他。
郝連泰建議還是把這些和尚還是鎖在縣衙地牢的好,他可以在秦浩然回來之前,一直住在縣衙負責守衛,
徐知縣自然是求之不得,事情很順利的辦妥了。
秦浩然帶著加急公文,連夜出了今陽縣城。
第五天凌晨,秦浩然的快馬進了京城內城的朱雀門。
以他的官職,是不能見到皇上,所以,秦浩然直接攔住了剛剛準備上朝的兄長秦浩民。
秦浩民看到一身疲憊的弟弟猶如天降,著實嚇了一跳,「浩然,你怎麼回來了?」
「兄長,沒時間了,這是加急公文,你直接呈給皇上,事關重大,切切。」
秦浩民猶豫了一下,接過來,「你先回家等我消息,哦,對了,雅嫻現在怎樣?」
秦浩然一怔,難道她們還沒有回來?
「等你上朝回來再說。」他這一路上,幾乎沒有停留,頂多是在驛站喂喂馬,打個瞌睡,然後再上路,幸好這匹馬是戰馬,久經訓練,若是換個別的馬,怕是早就倒下了。
秦浩然已經把韁繩扔給門口的門房,大踏步進了府邸。
秦浩民雖然知道其中必有故事,但也礙于時間緊迫,只好先上朝。
他沒有打開公文,皇上退朝以後,他跟著去了御書房議事,政事說完,眾臣退下,秦浩民卻沒有退下。
皇上問道︰「卿還有何事?」
「皇上,這是今陽直接投遞來的公文。」
皇上一怔,今陽,馬上想起秦浩然,「那小子又惹事了?」
「不是,皇上,這是臣弟日夜兼程送來的,想來應該是大事。」
皇上不屑道︰「一個小小的今陽縣,能有何等大事,不會是他找借口想回來吧。」雖然口中這樣說著,還是親自拆開了公文,等他看到公文的內容,臉色變了幾變,到最後,啪的一拍桌子,大笑道︰「天助我大燕。」
「皇上,這是?」
「陳公公,快些把剛走的幾人召喚回來。」皇上的臉上是笑著的,很是開心的笑容。
秦浩然松了一口氣,自己這個弟弟,向來是個惹禍精,不過這次應該不是惹禍,「皇上,若是無事,臣先退下了。」
「好,卿先回去,把那小子一並帶來。」
秦浩然心里一咯 ,還是行了禮,退出御書房,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在秦家長大的皇子,皇上的威儀越來越重,令人不敢逼視。
秦浩民心中忐忑的回到家,他也猜不透秦浩然送來的公文是涉及到何等軍國大事,竟然讓皇上如此高興。
秦浩民回到家,下人稟報,九爺在他的院子里睡覺呢。
秦浩民也知道他一路勞頓,但是,皇帝等著召見,他也沒有辦法,只好進院子喚醒弟弟。
還沒踏進臥房,秦浩然就睜開眼了,習武之人,耳力好,稍微有個風吹草動,就能被驚醒。
「大哥……」
「嗯,換身衣服,跟我進宮。」秦浩然隨身的包袱里就有官服,換上衣服,跟著兄長進了宮。
秦浩然看到宮門口的兄弟們,一陣激動,眾人看他回來,打趣問他是否要回京了,秦浩然搖頭,他現在覺得今陽也不錯,天高皇帝遠,誰都管不著,以往在京城,家里人個個都能管他,就是張氏,一不高興了,也會到皇宮告他一狀,讓他惱怒萬分卻無處發泄。
而且,這次破案,雖然以雍妍為主,但是,他卻從中找到了新的人生目標,現而今,沒有戰爭,唯一能夠踫到刀劍場面的就是破案了。
兄弟倆一個騎馬,一個坐轎,因而路上並無交流,直至進了皇宮,這一路上,秦浩民壓低聲音和秦浩然說話,「你這次是報憂還是報喜?」
「報喜,絕對的大喜事。」
秦浩民吁出一口氣,雖然對這個兄弟有諸多不滿,但是,爹娘臨終前的千叮嚀,萬囑咐,還有張氏的再三哀求,他不得不關注一下這個總是惹事的兄弟,好歹,他們也是一女乃同胞的親生骨肉。
皇上听到太監稟報秦浩然已經在殿外等候,不由笑道︰「滾進來吧。」
秦浩然大喜,這是皇上示好的信號,這次千萬別惹怒他老人家了,現在,他已經把皇上跟自己的爹劃在同一個高度上,屬于不能得罪的一類人。
眾臣子低著頭竊笑,皇上今天的心情是格外的好。
秦浩然進來,行了君臣之禮,皇上看他眼下一片青黑,神色疲憊,不由說道︰「來呀,賜坐。」秦浩然連稱不敢,皇上笑著呵斥道︰「還有你不敢的事情嗎?知道你是趕路疲累,故而賜你座位,省得讓你在心里罵朕小氣,不懂得體恤臣子。」
秦浩然惶恐,眾臣子都勸他坐下,皇上和秦家的情誼,眾人皆知,這次,秦浩然又立了大功,賜坐無可非議。
秦浩然坐了半個,皇上才問道︰「現在那群和尚在哪兒?」
「啟稟皇上,他們都在今陽縣的地牢,微臣特意請了舅父郝連泰幫忙看守,當是萬無一失。」
說到郝連泰,眾臣子臉上神情各異,皇上也有些許的不自然,「郝愛卿也去了今陽麼?」
「剛到不久。」秦浩然心下疑惑,皇上怎麼變了語氣,郝愛卿?不是已經削職為民了嗎?難道,邊關有了變故?
皇上微聲嘆息,「秦浩然,此次破案,你可是立了大功,想要什麼賞賜,說吧。」
「這是微臣職責所在,臣不要賞賜。」秦浩然心里有一本賬,現在要賞賜,等到張氏一行人到了,自己可就倒霉了,只要張氏在皇上面前一哭,恐怕他連個縣尉都沒得坐,既然沒有大事,還是及早回到今陽為好,他這次回去,還想和閨女多些時間相處,想起自家白白胖胖的閨女,心里就甜絲絲的,還有,舅父既然來了,說什麼都要學一學他的槍法,還有,力爭和雍妍搞好關系,以後再也不會冷淡她了。
「看來這一番歷練,還真是大有裨益,會說漂亮話了,你是真不想回來,還是心存怨恨,不願回來?」
「臣現在正在清理今陽的陳年舊案,這只是之中一樁案件,臣不想半途而廢。」秦浩然愈發地恭敬嚴肅起來。
皇上不由失笑,這小子真的變了。
「行了,朕不強求,還想著讓你押送那些和尚回來,算了,朕另派別人。」
張氏既然已經再回京城的路上,秦浩然當然是躲得越遠越好,而且,他覺得很慚愧,這次的案件之所以順利偵破,是雍妍的功勞,一個大男人,怎麼好搶自家女人的功勞。
只是他在心里盤算,該如何向皇上開口,給雍妍請功,皇上一向不待見雍妍,全都是因為張氏在皇上面前說壞話。
「眾卿先退下,朕有話和這小子說。」皇上這樣說,想來應該是家事了,所以,眾臣子退下,秦浩然來之前,他們已經商量好了和尚一事。
「說吧,吞吐吐吐的,是不是雅嫻的事情。」
「不是」秦浩然月兌口而出,「皇上,其實,此次破案,不是臣的功勞。」
「那是誰?徐知縣不是說此次破案,你是奇功一件。」
「不是,真正破案的,另有其人。」
「別廢話了,說吧,是誰?」皇上心里也覺得有些奇怪,因為他比任何人都了解秦浩然,這個武痴,聰明是聰明,可是把腦瓜里的聰明,全都用在習武上了,別的地方,就是一個大傻子。
「是陸心禪。」秦浩然地吐字有些不清楚。
「誰?」
「是陸心禪,臣的妻子。」
「你說什麼」皇上驚訝道︰「她一個女子,如何去破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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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感冒發燒,燒了將近三天。斷更實屬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