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忘了定時發送了。
------------
「那是我兄長的孩子」範二柱堅定的大聲道。
眾人不顧是在公堂上,大聲駁斥起範二柱來,範二柱只有一張嘴,怎敵得過眾人七嘴八舌。
雍妍看著著急,秦浩然是想做什麼,怎麼連個堂威都沒有。
突然,秦浩然一直拍驚堂木,堂上瞬間安靜,「範宗沛,範二柱,劉氏,本官問你們,當時診脈的郎中可在堂上?」
三人回答說沒有。
秦浩然又問郎中是哪里人?
族長回答,就是蘆葦地的村民。
秦浩然淡淡道︰「來人,去蘆葦地傳郎中回來。」
自有捕快拿著簽文去尋郎中,秦浩然招手,讓韓林近前,然後在韓林耳邊低語幾句,韓林領命離去,武功精進的雍妍,耳聰目明,听到了秦浩然的悄聲話,怔了怔,等韓林離去,低聲道︰「我先回去了,等到判完了,告訴我一聲。」
秦浩然勾了勾唇角,雍妍不禁瞪他一眼,轉身離去。
回到後宅,連媽媽看她回來,頗有些不悅的嘮叨,「夫人,你就不能少出去幾次嗎?這內宅里不是只我一個人,若是讓這些丫鬟知道夫人這樣,對夫人的名聲不……」
「連媽媽,我不想在後宅枯坐,她們知道又能怎樣。」雍妍打斷連媽媽,月兌鞋上榻,看起《大燕律》來。
連媽媽雖然知道夫人不愛听,甚至根本沒在听,也還是忍不住嘮叨著。
現在只有夫人一人在老爺身邊,多好的機會,若是夫人能夠再次有孕,湊個好字,縱然張氏有皇上做主,也奈何不得。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臉色沉下來,「夫人,有件事,還請夫人對奴婢說實話。」
雍妍看她一本正經的嚴肅表情,笑道︰「什麼事,這樣嚴肅做什麼?」
雖然房中沒有人,連媽媽還是壓低聲音,湊近她說︰「夫人,你和老爺雖然同房,卻並沒有那個,是不是?」
雍妍沒料到她會問這個,不由得雙頰緋紅,囁嚅道︰「好端端地,說這個做什麼……」到底是心虛,底氣不足,聲音就顯得飄忽不定。
連媽媽嘆了一口氣,「夫人,老爺在今陽呆不長的,我們遲早要回京城,若是夫人抓不住老爺的心,最起碼,也應該生個一男半女的,退一萬步說,倘若有一天,老爺夫人分開了,夫人身邊也有個指靠是不是,別忘了,陸家現在只有夫人一個人了。」連媽媽想起失蹤的公子,心里難過,心中暗暗祈求上蒼,希望公子只是失蹤,而非身亡,陸家這一脈相火,不應該就此斷掉。
說到陸家,雍妍心中一動,她也想起了哥哥,今天晚上有時間,問一問玄衣,想來,玄衣應該是有一些線索的,如果哥哥還在人世的話,她一定會去尋找他。
審完案子,秦浩然回到後宅。
雍妍見他回來,急忙問道︰「怎麼樣了?」
秦浩然微微一笑,「你覺得呢?」
雍妍一撇嘴,「愛說不說。」雍妍從麗娟手中接過孩子,抱著她往外走,秦浩然跟在母女倆身後,和女兒做鬼臉,秦思涵被爹爹逗得哈哈大笑,雍妍回頭看的時候,秦浩然已經恢復如常。
秦思涵伸著雙手要爹爹抱,秦浩然得意的抱過女兒。
「陸心禪,其實,這樁案子很簡單,我命人找了城內的三名婦科聖手,在彼此不見面的情況下,分別作出診斷,三個人的脈案都是一樣的三個半月,這就說明,是範宗沛他們陷害範二柱,以此牟取田地……」
雍妍點點頭,給了他半個贊賞的眼神,「那你是如何判的案子?」
「我讓範二柱把那八十畝水田賣給了村里,然後,範二柱帶著劉氏離開蘆葦地,另尋他處謀生。」
雍妍憤怒道︰「你怎麼能這樣」
「他們不走,蘆葦地也呆不下去了,族長偌大年紀,我若是按照律法,給他施了杖刑,他焉有命在,那八十畝水田,加上範家的宅子,我讓村子里給了他們四百兩銀子,相當于花兩倍價錢買的田地,四百兩銀子,在今陽縣境內,任意一個地方,都能買上兩百畝田地,他們可以生活的很好。」
雍妍不得不承認,秦浩然的辦法,更具有人情味。
怒氣消于無形,雍妍有些不好意思,卻不願意在他面前低頭,索性一走了之。
秦浩然也不追她,兀自抱著女兒開心的說笑,都說女兒和爹爹最親,果然如此,只要秦浩然在,秦思涵一定會粘著他。
雍妍心里很嫉妒,嘴上卻不願認輸,干脆去了後院的花園。
連媽媽笑得合不攏嘴,其實,老爺和夫人相處的還是不錯的,以前老爺不喜歡夫人,全都是因為那些妾室搗亂,現在他們一走,夫妻倆已經開始有了緩和,看看老爺如此喜愛小姐,就可以想象得到,他們夫妻以後的日子,定然也不會錯的。
是夜,雍妍進了空間。
想著哥哥的事情,雍妍問道︰「玄衣,我哥哥的下落,你可知曉?」
玄衣點點頭,「主人,日後有緣,你們自會相見。」
雍妍大喜,這麼說,哥哥還活著。
翌日,雍妍帶著霍啟,韓林早早出了門,秦浩然暗中再三叮囑,千萬要照顧好陸公子,不可沖動行事。
再次經過蘆葦地,雍妍遠遠的望著那個裊裊青煙中的小村落,嘆了一口氣,人心不足蛇吞象,利益在眼前,才能看出真正的人性。
三個人順著河岸一直向前走,河邊垂柳蔭蔭,草木繁茂,不時有鳥兒在頭頂飛過,然後掠過水面,發出悅耳的鳴叫聲。
河岸邊的莊稼,已經豐收在望,想來,今陽的農人,定然是歡天喜地的。
隱隱地,河岸邊的草叢里,傳來嬰兒的哭聲,三人一怔,下意識的四處張望,並不見一個人影。
雍妍下了馬,循著聲音迅速奔過去,草叢里一個深藍色的包袱皮,上面躺著一個只穿著紅色五毒肚兜的嬰兒,看起來,只有三四個月大,黑黑的皮膚,細長的丹鳳眼,只是頭發稀疏,身體瘦弱,似乎有病的樣子,讓人頗為心疼。
雍妍小心翼翼的抱起孩子,他依舊哭個不停,雍妍的母愛泛濫,溫柔地拍著他,希望他能夠安靜下來。
韓林和霍啟又是相視一笑,這陸公子真是邪門了,只要出門就能遇到事情,看來,他們又要半途而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