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然得知郝連泰要去邊關的長林堡,臉色大變,他立即猜到,這是張氏的主意,張氏此舉,就是為了讓陸心禪孤立無援,想來,他和陸心禪的一舉一動,都有人報給了皇上。
秦浩然氣憤以及,怒道︰「我這就去找皇上,長林堡那個地方,雖說是我大燕朝的地方,可是北夏人常年侵擾,已經沒有幾個百姓,大部分都是荒蕪之地,皇上這是要把舅父推往災禍之地那個賤人,那個賤人……」他連說了幾遍那個賤人,無論是郝連泰還是雍妍,都已經心中有數,可是,郝連泰跟他想的不一樣,郝連泰是軍人,他的靈魂都是好戰的,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所以,面對激憤的秦浩然,他只是淡淡道︰「這些事,我也听說了一些,但是,既然是我大燕的土地,自然應該是我大燕人站在那塊土地上,即便是寸草不生的荒蕪之地,也不能失去一寸,這天下,是皇上的,可也是我大燕子民的」
雍妍听著舅父一番慷慨激昂的話,陡然想起了前世那些國土之爭,也變得激動起來,「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舅父,我隨你去赴任就是」
郝連泰是個武將,對她說的這句話短時間內不能理解,皺著眉思忖片刻,一拍大腿,「沒錯,不愧是我姐姐的女兒,陸家的好女兒,理當如是」
秦浩然自然是懂得自己妻子所說那句話的含義,想不到,他的妻子竟然出口成章,一個女子都能心懷天下,他有何顧忌,他秦浩然何其幸哉,有妻如此,夫復何求,一種自豪感,在他心底油然而生。
秦浩然鄭而重之的沉聲道︰「舅父,且等我一等,明日一早,我便回來,跟你們一起去赴任」
話音一落,他行禮告辭,大踏步離去。
雍妍心里叫苦,她本想藉此避開秦浩然,誰料這個家伙,竟然想要和他們一起去吃苦,看看秦浩民的夫人如同老鷹護小雞的態度對待張氏,她心中冷冷一笑,只要秦浩然一回京城,怕是再也回不來了。
她沒有想到的是,秦浩然沒有回家,直接跑皇宮去了。
再晚一點,皇宮就要落匙了,他的黑風一身的汗,秦浩然不免有些心疼,可一想到要去邊關,又豪情萬丈,自己的妻子都不畏懼,自己懼所從來。
皇上似乎早就料到秦浩然回來皇宮,今天一直只在御書房待著,批閱完奏折,又召了棋待詔陪他下棋,陳公公感到奇怪,想了想,忍住沒問。
「滾進來吧。」皇上笑著說道。
听到皇上的語氣,秦浩然松了一口氣,兩個人一起長大,他還是比較了解皇上的。
皇上看他進來,頭都沒抬,淡淡道︰「坐下吧。」
秦浩然謝過皇上,坦然坐下,皇上飛快的掃了一眼秦浩然,「說吧。」
秦浩然把自己的打算直接了當的說了出來,路上,他已經想了,皇上十有八九不會答應的,但他願意試一試,哪怕不再做官了,跟在舅父身邊,幫他一把也無不可,更何況,在舅父身邊,還能學很多東西。
皇上默然不語,緊皺眉頭,反復琢磨雍妍那兩句話。
其出處,應當是春秋時鄭國子產受到誹謗,他說︰「苟利社稷,死生以之」。看來,自己小瞧了這個女子。
一時間,他有些慚愧。
他對雍妍產生了興趣,思忖自己是不是應該見一見這個女子,看來,張氏敗在她的手里,並不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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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再補一點本章,今天就寫這麼多,有些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