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妍答應了他們留下,可是,衛所內的房子,卻沒有空余的給他們住,更何況,都是大男人,兩個女子,多有不便,除非他們跟雍妍住在一起。
雍妍的房子,是單獨圈起來的,自成一個小院,院牆的上面,還在了荊棘,不過,雍妍從來不關門,任人走動。
但是,這些士兵沒有一個敢走近她的院子,雍妍的厲害,他們早就領教了。
雍妍的小院子,有三間房,東邊兩間做了起居室,西邊做了書房,郝連泰來了,一般都去書房,秦浩然倒是進去過兩次她的房間,雍妍對這件事,並沒有太在意,卻不知秦浩然因此而得意洋洋。
他們並沒有帶多少行李,幾套換洗的衣服而已,一路上,張氏也不敢張揚,首飾釵環,一樣都不敢戴在頭上,即便是到了龍泉城,也不過是稍微打扮了一下。
他們有通關文書,是張氏找皇後幫忙弄來的,殊不知,若是沒有皇上的允許,皇後怎麼會幫她,皇後雖然比任何人都希望張氏遠離京城,卻不敢做這種干預朝政的事情。
張氏吃飽喝足,便犯起困來,這一路太過艱辛,她早就疲乏不堪,羊肉雖然美味,卻不十分符合她的胃口,她喜歡精致的菜肴。
「夫君,我困了。」
「你等一下,我去給你安排。」這時候,秦浩然才發現,沒辦法給她們作安排,只好來找雍妍商量。
雍妍冷笑,「她是你的小妾,和我有什麼關系,你願意怎麼安排,那是你的事情。」
「不是的,心嬋,你相信我……」
「秦浩然,這是軍中,而且,我再重申一遍,不要這樣稱呼我,我們之間,沒有任何關系!」雍妍對秦浩然的冷漠,無視,是發自內心的,每每看到秦浩然那張臉,她的心,就會有一種撕裂般的痛,上天何其殘忍,既然已經把人帶走了,為何放一個替身在眼前,就算是放一個替身在眼前,也無所謂,拜托你換一個正常一點的行不?
想想自己初見秦浩然時,他對自己的態度,再看看現在,他的態度,雍妍無法讓自己以平和的心態來對待秦浩然,此時,她寧願把秦浩然當做一個同僚來對待。
就像之前做刑警隊張的時候,大家都是好哥們兒,一起蹲點,一起涉險,同甘共苦。
「她住在我那里不方便。」
整個衛所,除了秦浩然,郝連泰有獨立的住所,所有人都是睡在大通鋪上,最開始,衛所里根本連大通鋪都沒有,只不過是稻草上面鋪上褥子罷了。
雍妍教人月兌了土坯,盤上土炕,士兵們才不睡在地上了,這里風沙大,夜里寒涼,睡在地上,很容易受病,就憑這一點,衛所內所有人都是心存感激的。
雍妍卻不肯日夜相對張氏那張臉,而且,這個女人的歹毒,超出他人的想象,所以,放一條蛇在自己身邊,雍妍絕對不能接受。
雍妍的堅決,也讓秦浩然左右為難,他比雍妍更加不希望張氏留在衛所,可是,張氏就像是強力膠,黏著他不放,現在,大家都知道,秦百戶的小妾,千里迢迢來找他了。
秦浩然悲哀地想,或許,自己剛剛贏得的尊重,也會很快煙消雲散,京中來的那些士兵,誰不知道雍妍是他的下堂妻,在他們心里,雍妍的地位,可比他高多了。
他們肯定以為,是自己允許張氏來這里的,否則,一個柔弱的女子,又是一個妾室,怎麼敢在沒有夫君允許的情況下,千里奔走。
如果郝連泰在,還有一個替他說話的人,郝連泰帶著二十幾名士兵走了,至于去了哪里,連他也不知道,雍妍也不會跟下屬匯報自己的用兵方案。
「讓他們現在你院里住一晚,等明天,我給他們送到村子里去,行嗎?」。秦浩然幾乎是哀求了。
雍妍一勾唇,「這樣吧,讓那個林姑娘住在我的外間,至于你那小妾,自己安排吧。」她的書房,都是軍事機密,外人不得擅入,其實,真正的機密,都被她放在了空間里,書房只是裝裝樣子,郝連泰他們來的時候,她會提前預備好那些文件之類的東西。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一直都沒有找到潛伏在衛所里的奸細,所以,一些應對措施,是非常必要的。
林月英對雍妍的分配方案,也沒有意見。
一頓飯下來,她發現,士兵們對雍妍的尊重,是發自內心的,能讓一群男人如此真心的佩服,敬重一個女子,這個女子,必有過人之處。
如果不是太累了,她現在真想和雍妍一戰,難道這個女子的武功,真的勝過自己嗎?
雍妍領著林月英盡了自己的房間,伸手一指,「你就睡在這張榻上,不要隨便走動,不要進我的臥房,書房也不能進,如果我知道你進了書房,會等同奸細處理。」她的意思表達的很清楚,如果你敢進書房,我可以把你殺了。
這一點,林月英還是很懂得,她點點頭,道聲謝謝。
雍妍的院子里有丼,雍妍給她另拿了一套臉盆,腳盆,便進屋換衣服,下午雖然不再訓練,但是,有一場足球賽,她是裁判。
秦浩然也在惦記著足球賽,他是甲隊的前鋒,每戰必上,隔幾天,他們就會抽時間訓練,而且,雍妍規定,不允許使用任何武功,所以,全靠體力和頭腦取勝,讓他倍感刺激,也正是因為足球的魅力,讓他和士兵們很快熟絡起來,並贏得了尊重。
賭場無父子,球場無尊卑,到了場上,大家只有一個目的,贏球。
秦浩然把張氏暫時送到自己的房間,給她端了水,放在盆架上,剛想離去,張氏上前抱住他的後腰,「夫君,你真的不想我嗎?」。
那雙手,慢慢往下移,一直禁欲的秦浩然頓覺丹田處熱火升騰,若是以往,肯定會回身抱住張氏,顛鸞倒鳳一番,哪會管什麼白天黑夜。
此時,秦浩然卻一把將她的手握住,然後推開了她,距離她兩步之遙後才說道︰「表妹,我來此赴任之前,已經和皇上說的很明白,除了陸心嬋,我不會再要別的女人,你們跟隨我多年,是我對不起你們,我可以從其他方面補償,但是,不會再……」
張氏厲聲打斷他,「夫君,難道你就狠心至此,為了一個根本不喜歡你的下堂婦,拋棄我,你看清楚,只有我才會對你一片真心……」她一邊說著,一邊已經把衣服月兌掉了,雪白的**,微微顫動著,呈現在秦浩然面前,眼淚,也隨之奔涌而出。
秦浩然慌了,手忙腳亂的過來,想要把她的衣服穿上,張氏卻趁機抱住了他,哽咽道︰「夫君,我對你一片真心,為何你視而不見,你可知道,我這一路上,受了多少苦,如果不是月英妹妹保護我,現在,你想見我都見不到了……」
她越哭越大聲,淒厲的聲音,穿透了薄薄的窗戶紙,讓住在對面的雍妍听得一清二楚。
這樣的戲份,也不是第一次听到,看到,更何況,雍妍已經不在意。
林月英神情復雜的看著換了羊皮靴,比窄袖胡服還要奇怪的服裝出來的雍妍,好奇地問道︰「你這是什麼衣服?」
「訓練服。」這是帆布進行磨砂之後制作的衣服,帆布在經過打磨染色以後,和現代的牛仔布料,已經相差無多,衣服上的扣子,是沙丘上的瑪瑙石做的,穿在身上,別有一種硬朗的味道。
雍妍剛要回答她,就听見了對面的哭聲,微微一皺眉,對林月英說道︰「你先睡吧,我走了。」
「你去哪兒?」
「我去演武場。」
「那個,我也想去,剛才用冷水洗了臉,便不覺得困了。」她好奇雍妍的無動于衷,不是說雍妍死纏著秦浩然嗎?她來到衛所之後,看到的卻是截然相反的一幕。
女孩子,再男性化,仍然改不掉八卦的心理,所以,林月英打算跟著雍妍一起出去,多了解了解這個越看越神秘的女子。
而且,她非常喜歡雍妍這套衣服,如果自己能有一套這樣的衣服就好了。
雍妍並不十分排斥林月英,這個女孩子,一看就知道是大戶人家嬌慣出來的,可又不與那些跋扈的女孩子相同,大概是因為習武的緣故,她很爽朗,而她對雍妍寫在臉上的排斥,應該是張氏的功勞。
除了連媽媽還有展夫人,雍妍並沒有別的朋友,林月英如果不是張氏那一類人,她不介意多個朋友。
付景祥也偷偷向她說情,再三力保自己的表妹,絕對不是驕橫跋扈的那類女子。
林月英跟著雍妍,重新來到演武場,演武場上,已經圍滿了人,看到雍妍,眾人紛紛讓出一條道,林月英一眼就看到了場上的足球,有意思的是,蹴鞠染了顏色,一塊黑,一塊白,在如茵的草地上,格外顯眼。
一個士兵呵呵笑著跑上來,「統領,還有一炷香時間,就要比賽了,看來秦百戶是來不了了,我這個替補是不是可以上了?」
跟在他身邊的付景祥一腳踢過去,這個缺心眼兒的貨,統領就算是已經下堂,也不可能不忌諱這件事,秦百戶不來,統領自然會找人替他,何必有他們說出來,這不是明著戳刀子嗎?
那人被付景祥踢了一腳不算,旁邊的另一個士兵,也踢了他一腳,這下,他醒悟過來了,也不敢等雍妍發話,黑著臉跑了。
雍妍喊住他,「徐慶斌,你不想上場了嗎?」。
徐慶斌馬上頓住了腳步,不敢置信的回過頭,「統領,我……我還能上場嗎?」。他這替補,一直坐冷板凳,都長癤子了,他是多麼盼望秦浩然生個病什麼的,今天這機會,太難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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