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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嵐菲上學臨走之前有回山里一趟的計劃,畢竟還有很多事情要和村里人商量,也要找小機靈讓它們還是繼續幫著村民找點什麼進項。
這次回山里,她身邊只帶了穆嵐睿,卻在打算去車站的時候發現展令麒開著他那輛黑色越野車已經等在東湖花園外了。
穆嵐睿嬉笑著靠了過去,「展大哥這是去哪兒?」
「明知故問,上車」展令麒別過臉,眼底卻是笑意隱現。明明是穆嵐睿通風報信,還在這里故作乖巧,難道他還以為能瞞過不發一語的陸嵐菲嗎?
事已至此,陸嵐菲還能說什麼,只好悶聲開了後門鑽了進去。這次進山計劃待上兩三天的時間,大體是因為在家被三個大小男人煩得受不了。這次她臨走之際也和他們三人攤牌了︰要想跟著去首都,就必須自己提出個什麼章程來,也就是說要對未來做個詳細的規劃。她不喜歡無計劃的人生,不願意事到臨頭不知道怎麼反應,前面很多月兌離掌控的事情就讓她身心俱疲了
龍聖玨和妖夜來地球就像是那懵懂未知小孩子,妖夜畢竟在龍界的紅塵中歷練過幾年,對人情世故還算是有他的一套準則;龍聖玨比起他來更是懵懂無知的可怕。兩人加上一個只靠電視了解過世界的球球,三人不可能一直關在家里看電視上網混日子讓他們去龍界又全都推三阻四,龍聖玨嫌無聊,妖夜嫌累贅,球球是看過了展令麒的精彩表現之後,更是不願意再去過那種單調無為的枯燥日子了。
一路無話,三人在四小時之後到達了石磨鎮,軍民經過兩月的日夜奮戰,反而搶通了一條寬敞的新道路,比原來的六小時節約了不少。
石磨鎮的新居已經修建出了主體部分,只差部分細節裝飾了,但也能大略看出一座民族氣息濃厚的古樸羌鎮。
街鎮上隨處可見各色標語︰有感激援建的,也有感激軍隊的,處處洋溢著新氣象,倒是看不出剛剛經歷了一場滅頂之災。
循著上次來過的地方,三人很快找到了六盤老寨的範圍。還沒開始問老村長的下落就有人看見了陸嵐菲一行人。
「菲菲大家快出來,陸家的菲菲回來了」
這一嗓子嚎下去,正在新建的靠山羌寨里涌出了不少人,有陸嵐菲熟悉的老寨人,也有陌生的援建工作者,更有甚者還看到了幾個駐鎮軍人的身影。
「真的耶,是菲菲,這妮子到城里怎麼把臉上的胎記治好了,多水靈啊可惜依娜嬸子和陸大爺去得早,看不見了」
「是啊是啊,這妮子真有出息;你不知道陸大爺的家里有人找來了嗎?還說要收養菲菲。」
「怎麼不知道?就連依娜嬸子的妹妹也趕來了,還不是想爭菲菲這個香饃饃。听說人家考的大學不但學費全免,每月還補貼生活費。」
「就是,菲菲這次這麼好的成績可驚動了不少人,省上第一名啊光是獎勵就有不少,更別說市里和鎮上听說她無親無靠給的優惠政策了」
……巴拉巴拉……
這些三姑六婆的紛紛議論全都傳進了陸嵐菲的耳朵里,紛亂的訊息讓她有些整理不過來了。這什麼獎勵、什麼政策的什麼意思?陸爺爺的家里,依娜女乃女乃的妹妹?不都因為陸爺爺夫妻倆養了「妖孽」絕交了麼?這個時候躥出來是做什麼?
沒等她從八卦里找到答案,聞訊而來的村長很快出現了︰
「菲菲妮子,你終于回來了;下次一定記得給大叔留個電話。」
「出了什麼事嗎?」。陸嵐菲跟著村長大叔往板房區走去,卻又有人從遠處跑來制止道︰
「呼,村長,鎮上說陸嵐菲回家的話先去鎮上一趟,要先解決她的歸屬問題。」
村鎮上的這些人並不知道陸嵐菲在形式上已經認祖歸宗回了穆家,只道她的戶口還在六盤老寨,這次分房子不也有她一份嗎?
來到鎮政府才知道,這已經是針對陸嵐菲的一個小型會議了。政府的大會議室里面陸續坐了不少的人,都是聞得陸嵐菲回家之後政府召集起來的;大多數對陸嵐菲來說都是無比陌生的。
村長帶著陸嵐菲坐到了會議桌上,穆嵐睿和展令麒見沒人讓座位,只好訕訕的站到了角落里,好在兩人身高擺在那兒,視野還算不錯。
「菲菲,上面那個拿文件的是鎮上的會計;你的什麼福利她都幫你收著呢听說是你初中班主任的小姑子,我听她說話這些還挺維護你的。那邊是鎮上的副書記,也不知道在這兒干嘛?還有一個是管官司糾紛的。他們倆怎麼會出線?」
村長指著會議室里諸人幫她一一介紹著,聲音壓得很低,听得出包含的憂心,他的眼神繼續飄向會議桌分據兩端的兩撥人馬,垮下臉龐,啐道︰
「那兩家人不知道你還記得不?一個是你爺爺的兄弟,一個是你女乃女乃的妹妹;這兩家原本住在新街上互不打擾,我也多年沒見他們回老寨了。可這次……唉,菲菲你要想好,估計這兩家都是沖著你的新房子來的。幸好他們不知道你在老寨山里還有一棟木屋子。」
陸嵐菲冷眼看著所謂的叔爺和姑婆兩家在那里已經開始你一言我一語的爭論了起來,估計這兩家人連她坐在這兒也不知道呢;感覺村長大叔的局促,她輕聲對村長玩笑道︰
「木屋人家才不稀罕。」
這時那兩家人或許看到了村長的到來,但卻只是掃了一眼陸嵐菲並未過多注意,有個穿坎肩的鼠須男人首先開口質問道︰
「村長,不是說我們家菲菲回來了嗎?人呢,快帶來跟表叔回家了。」
另外一邊也不甘示弱,一個干瘦的高個子站起身子往外張望;「這陸家的孫女太不成樣子了,連喪事也不給我三叔辦一個;我這個做叔叔的可要幫著操辦操辦」
鼠須男人怒了︰「你們陸家操辦你陸家收荒匠的,我們家大姨的就交給我們辦了;菲菲妮子回來就去辦。」
陸家瘦高個連忙頂了回去︰「忘了說了,依娜嬸娘是我們陸家的人,操辦喪事我們陸家可不會推月兌一個。」
「我們要遷墳,依娜姨就遷到我們族里去葬著。」
「我們陸家也有墓園,難道住不下兩個陸家人。」
……
啪——
李會計手上的檔案在桌上猛力一拍,推推黑框眼鏡,說道︰「肅靜,這兒是辦公室,不是菜市場你們這樣扯著鬧是沒有效果的。另外,我問你們,陸家老兩口好像是葬在一處,你們鬧遷墳,鬧入祖墳,你們看過墳墓葬在哪兒嗎?」。
一段錚錚話語罵得兩邊的人都不敢開口說話了,倒不是怕了這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女人,而是她手里的卷宗和她掌握著的錢財。
李會計看著兩家人安份了下來,抬眼困惑了看了眼陸嵐菲,她也不知道陸嵐菲現在早不是那個瘦小的黑斑女孩兒了,問村長道︰
「不是說陸嵐菲已經到了麼?村長沒找到。」
「呃,」村長站起身子,示意陸嵐菲也跟著站了起來;「這不是陸家菲菲這妮子嗎?在這兒坐了老半天了,剛才看你們沒空就沒插話來著。」
寂靜,針掉地上也能听見的寂靜
「書記好,李會計好,祝主任好,叔爺、姑婆好;各位……叔叔伯伯、表叔表嬸也好;還有哥哥姐姐們好。」陸嵐菲打破了寂靜,首先禮貌的開口招呼道。
亭亭玉立的身高近一米七,在山里人里面算是高人一等了;身上穿著那套生日時的水紅色雪紗紡套裝,一頭及腰長發被黑色頭繩草草地綁在腦後。眉如黛,細而修長,自然天成;略圓的丹鳳眼里深如幽潭,讓人一下子心思清涼;挺直的鼻梁下殷紅水潤的嘴唇;白皙的肌膚如玉,只是細看之下也能看出左臉旁的肌膚呈粉色,和白皙瑩潤有所區別。
眾人驚訝完畢,紛紛客套的還禮,有的還不住的夸獎這「菲菲真漂亮」一類空泛的話語。她只是溫柔的笑笑,然後坐了下來;對那邊一直關注她的李會計道︰
「李阿姨,是有什麼事情要交代我嗎?我還打算進山去祭拜爺爺女乃女乃。」陸嵐菲不知道這個李會計從何得知爺爺女乃女乃葬在一處,但沖著這份了解也比兩邊所謂的親戚要好了太多。
「哦,有」李會計招手喚過陸嵐菲過去她身邊,翻開手里的檔案,介紹道︰
「因為陸嵐菲你已經年滿十八歲,也有了公民的自主權,這些東西都是你可以行使權力的。來你看看啊這第一份是房屋產權證,鑒于你的特殊情況,這次國家給你計劃的是兩人份的二套一戶型作為災後統建住處;這第二份是我們援建對口城市捐的家電和家具,你簽收下;第三份是你的監護聲明,現在你的監護人過世,按照常理來說,你應該找監護人來照顧你……」
陸嵐菲將前面兩份簽了字,這份丟到了一邊,「這個先不管,後面的還有需要簽名按手指印的嗎?」。
李會計不自覺的就跟著陸嵐菲的步調走了,忙挑出剩下的文件讓陸嵐菲簽收。
……(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