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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師叔」一見到焚落和焚沁,焚清音就如乳燕投林一般撲入他們的懷里,明明是個大姑娘了,還喜歡將頭在他們身上拱來拱去,看著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從那麼一丁點兒大的嬰兒長成現在這副樣子,焚落一向冷漠嚴肅的臉上也浮起一絲幾不可察的笑意。
「師叔你真是越來越漂亮,和我師父在一塊兒簡直就是一對人人稱羨的神仙眷侶……」焚清音的嘴比蜜還甜。
「你少來惡心人了」焚沁笑著啐道,眼角眉梢卻都是喜意。
「好久沒有回山上去了,我在山下都想死你們了,師叔,我們在京城開了好些好玩的店鋪,你怎麼都不下山來看我們?當時我們可是說好了的……」
「你以為我不想啊?」焚沁扁扁嘴,「你師父成天拘著我,我是寸步難行,你這個小沒良心的,有好玩的東西也不給我留一份,枉我成天念著你。」
焚落有些無奈地看著自己童心未泯的妻子,永遠都和個十幾歲的小孩兒似的,和焚清音湊到一塊兒簡直就像是姐妹。
「怎麼沒有?」她拿出一個儲物鐲,「這全是我鼓搗出來的小玩意兒,專門給師父師叔留著呢。」
「這是誰煉的鐲子?真丑」焚沁嫌棄地說。
「還能有誰?您的寶貝愛徒啊」焚清音無語,當初是她嚷著非要收焚熾為徒的,現在倒是嫌棄得厲害。
「哼,樣子太丑,空間太小,這種東西也好意思拿出來?」焚沁擺起師父的架子,完全不想想自己當年煉的儲物鐲也不過就是這個水平。
焚落的眼神無奈而溫柔地落在她們兩人身上,而方小心和段慕則乖乖站在一邊,不敢多說些什麼。
對于焚落,他們一直都是敬畏多過愛,雖然焚落的脾氣並不暴躁,也不會辱罵責打他們,但是他冷冷淡淡的樣子讓人不敢對他多加親近,每次在他面前,都是一副眼觀鼻,鼻觀心的恭謹模樣,連大氣都不敢出,更不要說像焚清音一樣賴在他身邊撒嬌了。
倒不是說焚落太過偏心,而是面對著當時著名的強者,如今更是十一位化玄強者之一,那種屬于強者的氣場讓他們不自覺地產生畏懼,哪怕他是他們的師父,畢竟像焚清音那樣少根筋的人還是少數,何況焚清音自幼由他帶大,早就已經習慣了他的冷面。
但是每次見到他們三人和一家三口似的其樂融融的場面,還是忍不住會有一絲羨慕。
「你說杏林關這里有一座古墓?」焚落和焚沁交換了一個驚訝而默契的眼神,「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沒有什麼證據,只是從那本古籍上推斷。」焚清音無奈地說,「我探查過了,這里的怨氣很重,絕不是這一兩年征戰的緣故,原先的杏樹林已經全部被砍盡,這里恐怕會再次成為一個死地。」
「那再把那些樹種起來不就得了嗎?」。方小心疑惑地問。
「沒有用的,殘陣的殺氣已經泄露,那些樹種上去也根本活不了。」
「那當年是怎麼做到的?」
「當年幾個當時大能聯手逆天修改河道,再將殺氣鎮住……」
「為什麼這麼麻煩,他們那麼厲害直接進去把大陣破壞了不就好了?」
「問題是埋在大陣之中的那位和那幾位有著香火之情啊,他們怎麼可能去驚擾自己先人的墓葬?」
「那你的意思是我們需要到古墓里走一遭?」焚落沉吟道。
「是,上古大墓中有幾樣寶貝對段慕和方小心很有幫助,我們不僅可以去幫忙毀去陣法,還可以得到不少好處,這趟險應該還是值得冒的。」
「我們前天剛收到消息,杏林關古墓即將開啟,已經有不少人都往這里趕了,天下各大門派和那些邪魔歪道,沒有人會錯過。」焚落和焚沁對視一眼,緩緩說道。
「你是說?」焚清音睜大了眼楮,杏林關古墓只是她的推測,連具體方位都沒有找到,江湖上竟然已經流傳開來了?
「不錯,這趟古墓之行,哪怕你不說,我和你師叔也奉了掌門之命要走這一遭。」焚落神色凝重,如今看來這件事似乎有些不大妥當。
「究竟是誰放出的消息?」她皺眉苦思,雖然第一個懷疑的是二皇子,可他也是剛剛得知古墓的事,何況這麼多人進古墓,是他完全不想看到的。
那麼到底是誰?
幕後仿佛有一張無形的大網向它們撒來。
「師父,古墓的方位可確定了?」段慕恭敬地問。
焚落搖搖頭,「傳聞連古墓開啟的確切時間都沒有,只是說將在近期開啟,有緣人自然得見。」
「既然決定了要去,就先把地方給找出來,咱們坐在這兒商量也商量不出個所以然來。」焚沁是個急脾氣。
「那個二皇子怎麼辦?」焚清音征詢地看著焚落,究竟要不要帶他玩兒?
焚落看向她的目光掠過一絲古怪,「我們自然是和他一起。」
這不像是師父的作風啊,焚清音在心里嘀咕著,好像有什麼把柄被周律抓在手上一般,對他這麼小心翼翼的。
「我總覺得不對勁兒。」段慕忍不住說。
一行人正沿著河道尋找古墓可能的入口,酈河靜靜流淌著,仿佛它一直以來都在這里似的。
幾人拎著一個怪模怪樣的鐵鏟,一路走一路往地下戳,不用說,這洛陽鏟又是焚清音的想法,只不過她沒有風水大師的本領,看不出來那個地方有可能是大墓所在,只得用這個笨方法一路探過去。
陣法的殺氣太強,她不敢動用自己的精神力,否則傷到心魂絕不是開玩笑的。
「知道不對勁咱們也得來看看啊,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啊。」焚清音嘆氣,就是因為太想知道操縱這一切的幕後黑手是誰,他又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們才這麼興師動眾地趕了過來。
「蠻人至今還不撤兵,不知道究竟在等什麼,修行者的精力全都放在古墓上,大周的普通軍隊根本不敢惹蠻人,這局面不會一直僵下去吧?」苦心練功的段慕最討厭人事爭斗。
「他們等的就是大墓開啟的結果吧,這些蠻人身後肯定有幾個積尸道人那樣的人物,否則他們根本無法橫行草原。」
兩人邊走邊聊,有不少修行者經過,都對他們手中的鏟子投以好奇的目光。
杏林關的修行者越來越多,動輒就是一個門派傾巢而出,場面架勢大得驚人,相形之下焚淨派還是相當含蓄的了。
「這里的土有些不一樣」突然幾人低叫出聲。
焚清音立刻上前,放出一絲極細的精神力探查這一小抔土,卻冷不防臉色一白,血氣上涌,若不是強行忍住,恐怕一口鮮血就要噴了出來。
「怎麼樣?」幾人都關切地看著她。
她有些恍惚,「好強烈的殺氣」
「就是這兒了」眾人臉上一松,總算先他人一步找到了墓葬所在。
「殺氣太重了,恐怕貿然下去很危險。」焚清音猶豫道。
其實眾人之中最弱的就是她,可最不能缺少的也是她,因為她本身就是個陣師,要徹底毀去大陣,也只有她才能夠做到,听她這麼一說便都猶豫了起來。
「用鏟子直接挖下去恐怕會引起殺氣大量外泄,對此地更加不利,既然墓葬在這里,那麼入口也必定在此附近。」周律看了她一眼,「先找到入口再說。」
「修墓的人不是最討厭別人來打擾,還搞什麼入口?」焚清音嘀咕著,難道還要大唱「我家大門常打開……盜墓歡迎你……」
「修行講究的是機緣,許多上古大能甚至可以算到未來之事,他們的墓葬就是留給後人的大機緣,也算是一種另類的傳承,並不會刻意排斥盜墓賊。」焚沁解釋道,看來這里的風俗和原來的世界還是有差別的。
「能算到未來之事?」焚清音不信,說得這麼玄乎。
「到了化玄境界之上對天地間的感悟便加深了一個層次,能感受到許多我們感受不到的事兒,境界再往上能夠通曉過去未來也不奇怪啊。」
一行人三三兩兩地走著,焚落趁人不注意時悄悄搭了周律的脈。
「二皇子,你的傷?」焚落看著一襲紫袍的周律,面露疑惑。
「前段時間已經痊愈了。」周律唇角微揚,拱手為禮,坦言相告,在絕世強者面前他還是得恭恭敬敬的。
「潘霖不愧是當世神醫」焚落悄悄松了好大一口氣,完全沒想到周律的傷愈和他的徒弟有著直接的關系,這段時間他將全部精力都放在為他尋醫問藥身上,心里被擔憂和愧疚壓得喘不過氣。
「大師,您放心,今後我不會再為難令徒,無論她是不是宋少鋒的親生女兒,我傷已痊愈,這筆賬也不準備繼續算下去了。」周律認真地說。
「你能這麼想就好了」焚落點點頭,那張臉還是淡漠如昔,卻蘊著舒心的笑意。
「我只是有些好奇清音真的是神山的人麼?」
「你說什麼?」焚落勃然變色。(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