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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師父……」焚清音連聲音都在顫抖,心里不停地說服自己,剛剛與師父聯系上,他必然是無事的。
「你師父是重傷的那一個,如果不是你師祖焚楨不惜自爆護住了他,恐怕他也要命喪當場了。」周律說得很冷靜,卻仔細地觀察著她每一個細微的表情。
焚清音瞠目,師祖自爆
焚淨山上修為最高的不是掌門焚榣,而是她的師祖焚楨,也就是焚榣的嫡系師兄,不僅如此,還是焚榣的堂叔,也就是說是當今天子的皇叔公,這是何等高貴的身份
無論從修為還是身份來說,焚楨都可以算是大周第一人,若不是他一向淡泊名利,只喜歡潛心修煉,對門派並不上心,焚淨派的掌門一定是他,而不是焚榣了,焚榣繼任掌門後,對這個師兄兼堂叔,也一向是尊重有加,可是他竟然在扶城靈台自爆身亡?
可見當時的形勢是何等的嚴峻,恐怕大周和焚淨派的生死存亡已經到了最要緊的時刻
「你師祖為了掩護他的兩個徒弟離開才自爆的,所以雖然你師父受了重傷,但是他和你師叔還有焚熾他們三個在一起,沒事的。」墨非安慰道,「當時場面混亂,大家的目標是焚淨派的幾位長老,你師父之前就已經吐血倒地,大家還以為他已經死了,沒對他太關注,畢竟他初入化玄不久,在化玄強者中是最弱的,何況你師祖自爆的時候掀起滔天火浪,根本沒有人發現他們最後往哪里逃了……」
「逃?你是說他們沒有回焚淨派?」
「他們哪敢回去啊?焚淨派已經亂得不成樣子了,分成兩派殘殺不休,估計這時候已經被殺得差不多了吧,連掌門焚榣都連夜出逃,不知所蹤了,你師父他們要是回去不亞于送死啊……」
焚清音呆住了,焚淨派雖然是天下第一大派,可一向門規清嚴,各人只專注于自身修行,連勾心斗角,派系傾軋都比其他門派還要少得多,就這麼個各人自掃門前雪的門派怎麼會被挑唆得惡斗凋零?
那樣一個煌煌大派,恐怕如今已經是人才凋零,荒蕪一片,在山上那自由自在的日子仿佛還是昨天,嚴肅冷漠的師祖,親和力十足的焚汶師伯,還有那些親近的,不親近的師兄弟們如今死的死,散的散,恐怕今生再無相見之日,不過短短數月,竟然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
「俺曾見,金陵玉樹鶯聲曉,秦淮水榭花開早,誰知道容易冰消眼看他起朱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她跌坐在太師椅上,模模糊糊記起一句戲詞,忘記了何時見過的,卻奇異地符合此刻的心境。
周律皺著眉看著她恍惚的模樣,嘴里喃喃著那樣悲戚的詞句,這樣傷春悲秋的樣子實在不像她。
「你還想問什麼?」
「我師父現在在哪兒?」她滿嘴都是難言的苦澀。
「不知道,之前有人見過他,似乎境界掉落得很厲害,他們幾人東躲西藏。」
「放心吧,他們不會有事的,現在是亂世,你師父也已經不是化玄強者了,像他們這樣的修行者太多了,只要藏得好,不出來鬧騰,別人根本找不到他們。」墨非笑道,「何況你給了焚熾他們那麼多厲害的法寶,還怕他們躲不過這一劫?」
焚清音定下心來,難怪師父會執意切斷和她的聯系,讓她留在周律身邊,原來他已經自身難保,反而她才是最安全的,一陣酸辣的淚意涌上鼻頭。
「二皇子,清音欠你一條命。」焚清音抬眼望向他,眼底一片平靜。
「不妨以身相許。」周律說得很直接。
「清音如此的處境早已是身不由己。」焚清音勾唇嘲諷地一笑,「你們在這樣的爭斗中又是扮演什麼樣的角色?」
擁有這樣強橫的實力,很難想象他不在這亂世之中分一杯羹。
「我們?呵呵呵,套用你說的話,是坐山觀虎斗。」墨非尷尬地笑了笑。
焚清音搖搖頭,「還是用坐收漁翁之利這句比較合適吧。」
「怎麼說?」周律倒是很有興致听她說話。
焚清音早已平靜下來,收斂了那副不勝嬌怯的女兒態,雖然是女孩子的打扮,卻有著幾分男子的灑然,更添了幾分清逸出塵。
「這大周的江山,二皇子您真的一點興趣也無嗎?」。焚清音反問,周律是前皇後所出唯一的嫡子,這名分上是佔了大勢,就算這幾年惡名遠播,可以他目前的修為和實力,仍然是競爭皇位的有力人選。
「你說呢?」周律並不正面回應,依舊望著她笑道。
「我想殿下您應該不是一個清心寡欲的人吧?否則也掌握不了監察院和軍隊。」
「你怎麼知道?」墨非驚訝地坐直了身體。
「瞎猜的,」焚清音一哂,「二皇子身邊的一個黑衣人我見過,當時他的身份是紫衣指揮使,而軍隊則是因為二皇子出現在杏林關,可是杏林關的將士無一驚訝,而外間也從未听過二皇子在邊關的消息,說明軍隊必然是被你掌握控制著。」
「哈哈哈,果然是我認識的那個風清英。」墨非拍手笑道,「你被表哥藏在這深宅之中真是委屈了。」
周律微微一笑,將焚清音摟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不顧她難堪的掙扎,輕撫著她的臉頰,「你們這一搭一唱的,不就是想讓我放你自由嗎?」。
「呃,你們閨房之事,我也不便在這里礙眼。」被識破的墨非尷尬地速速起身,還不忘貼心地給他們關好門,再賴下去被趕就不好看了。
他輕吻著她的側臉,大掌在她身上游移,感受著她的僵硬和抗拒,「我說過,不要成天想著如何離開我,在這件事上你不用枉費心機了……」
「我沒想離開你」她急急打斷他的話,「我只是想要一點點自由也不可以嗎?我想要知道外面的事,不想像個傻瓜一樣被關在這里,連我的師門出事這麼久了,到現在我才知道」
「那有什麼不好?你乖乖在我身邊,這些事情不需要你想太多。」他霸道地說。
「周律,你到底喜歡我什麼?只是這張臉嗎?那我隨時可以不要它」她情緒激動地看著他。
「你敢」他的臉上瞬間充滿了煞氣和怒意,「你要是敢傷了自己,哪怕是掉一根頭發,我也會要了你身邊人的命。」
「你只會用別人的命來威脅人,你有沒有想過,他們也是人,也是一條條平等鮮活的生命,從生命的角度來看我們每個人都是平等的,不能因為你投了個好胎就能隨意決定別人的生死」她氣鼓鼓地嚷道,最討厭古人的就是這點。
他被她短短的幾句話說得有些懵了,從小到大都沒有听過這樣奇怪的言論,以他的地位決定幾個僕役的生死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就如吃飯喝水一般,他的命又怎麼可能和那些人一樣是平等的呢?
轉念一想,她自幼在焚淨山上長大,本就不通曉世故人情,不懂得這些道理倒也正常,每次她對他吵吵嚷嚷喊叫的時候,他向來都不生氣,反倒是她和他保持距離時,那要和他劃清界限似的漠然淺笑讓他心頭火起。
因此被她劈頭蓋臉吼了一頓,他並不以為忤,神態寵溺地敷衍了她幾句,卻被她抓住袖子,軟語求道,「大凡以色事人者,色衰而愛馳,愛馳而恩絕。你今天喜歡我的容貌,我總有一天會容顏老去,到時候你讓我如何自處?我要自由不是想離開你,何況離開你我也無處可去了,方才我找到了師父,他也讓我跟著你。」
看著她委屈的神色,他的心早就軟得一塌糊涂。
「那你想要如何?」
「我想要跟著你出去,我不想再被扔在這座園子里發呆了,我又不是你養的鳥,為什麼要被關在籠子里?」她嘟著嘴埋怨。
「你忘了我曾經和你說過要打條鏈子將你鎖起來的?」他莞爾,難得開玩笑道。
「你不會的,你才舍不得。」知道大事可成,她悄然松了一口氣。
見她燦笑的模樣,周律只覺得自己的心尖被撓了一下,麻麻癢癢的,恨不得將她一口吞了才好,一口咬上了她如玉的雪白頸子。
「啊」她驚叫了一聲,換來他在她脖頸處不斷的騷擾游移,雖然這段時間,周律並沒有強要了她,但是幾乎每次都免不了這樣的親吻,她身體的每一處幾乎都被他嘗遍了,就算她死死地咬緊牙關,都難以抵擋他用唇舌肆意探索自己身體時所給自己帶來的那股如驚濤駭浪般的滅頂感受。
周律滿意地看著自己在她身上描繪的紅痕,每次這樣愛完她,她總是這樣一副雙眼含淚,卻倔強地抵抗著自己的的可憐模樣。
「這樣就怕了?」他拉好她的衣襟,她仍在細細喘氣著,臉上的緋紅還尚未退去,「你若和我出去同床共枕該怎麼辦?」(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