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盤安置在空闊的比武場地上,四副棋,四個方位,分東南西北四個方位排列,每顆棋子乃用花崗岩打造雕刻而成,約莫三十公斤重。
春香推動方箐到安置棋盤處,四國的十八名武士都已根據游戲規則,分別標示了刺客、禁衛軍、弓箭手、騎士、將軍、國君名稱,每位武士皆站在石棋上,一人一個棋子位。
對弈雙方,武士身著的服飾,以顏色區分,把關方的武士身著藍色勁軍裝,破關方的武士則身著白色勁軍裝。
方箐看著眼前陣容,淡然的眸光,微微晃動。
她視線游離,無意間落在了齊硯的身上。她的游戲規則沒有述說得那麼詳細,包括武士服飾顏色、標示、攻擊防守限定位置以及人帶棋同進同退的做法,她都沒有涉及。
但眼前這個絕代風華的奇男子,她不但將她的皇家戰旗規矩理解得透徹,而且還附加上了他自己設定的游戲規則。
他的智慧才能,舉一反三的能耐,令她暗暗吃驚。
他先前故意挑起各國對她才學的質疑,對她才學的考驗,一來是想要留有時間來布局新的棋盤,二來是想試探她的才學底線,一箭雙雕。
他如此煞費苦心地牽扯上她,究竟是為了什麼呢?
方箐按在輪椅上的左手,手指不由地磨了磨,她想不到所有的一切都在他設計的局內,她就像他手中的棋子一樣,受控在他的手中,她不喜歡,很不喜歡。不過她要想跟他斗上一番,恐怕難度要加大了,她尚且還需要再三斟酌,思定而後行。
她閉上眼眸,揉了揉微橫的雙眉。在她察覺到暗流氣息涌動的瞬間,她的雙眸睜開了,目光在一瞬間變得平靜而溫和。
「齊公子,領教了。」她抬眸,嘴角浮動一抹冷嘲。
冰藍色的光澤掠過一道快光,齊硯揚眉而笑。「齊某人好像又得罪鸞姑娘了?」
「得罪不得罪,齊公子心中有數,不是嗎?」方箐冷意浮動唇瓣,她盯著他虛假的臉淡道。
齊硯莞爾,而後折扇打開,他輕輕一笑。「如果鸞姑娘指的是剛才的才學切磋的話,齊某人覺得鸞姑娘並沒有吃虧,不是嗎?我若沒記錯的話,鸞姑娘剛才一場切磋已得一百四十萬兩白銀。」
「你以為我很稀罕那些銀子?」錢財對她而言,夠用則可。她之所以加價,就是想讓其他人知難而退,斷了念頭跟她切磋。
齊硯一笑,他早知道她獅子大開口,是想斷了那些人挑戰她的念頭。她的想法不錯,不過還是有欠周全,因為她錯算了一步。
「鸞姑娘不稀罕銀子,他們自然也不會稀罕銀子,不是嗎?」她面對的是各國的皇族貴冑,他們自恃身價非凡,本就不甘與常人一般。方箐的做法,恰好有機會展示他們尊貴無比的身份地位,那區區幾十萬兩銀子,他們又怎會放在眼中?
「看來我是弄巧成拙了。」方箐苦笑道。
「吃一鑒,長一智,是人都會有錯算的一天,接下來,鸞姑娘自然就會扳回來的。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他折扇一揮,冰藍色的光澤漾開一圈。「你的對手來了。」他完美的薄唇,揚起會心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