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大早,我在自己的桌空里發現了一本很精致的日記本。不知道是不是珊珊拉下的,出于好奇,我打開了它。
「沐攸,對不起,你的生日過去了這麼久也沒有送你禮物,這小小的日記本就當作我對你生日的彌補吧!願你記錄下青春里的疼痛和歡笑,最後對你說一句遲到的話︰生日快樂!」
我看著日記本扉頁上珊珊的贈言,眼淚止不住的流了出來,那是幸福的淚花。我要把日記本當作我們倆的秘密傳信大使,讓它分享我們的喜怒哀樂,陪著我們一起見證青春的成長。
「珊珊,你就像陽光一樣,奮力穿越我心里的重重陰霾,謝謝你珊珊,是你讓我的生活變得繁花似錦!」在那段贈言之後我用筆寫上了這樣一句話,然後把日記本塞到了書桌里,我知道珊珊一定會看到的。
轉眼顧天磊來到我們班已經好幾個月了,媽媽也早已經出院了,所以我的心情很好,讀書也十分的賣力。有時候我甚至還會回頭和顧天磊說上幾句話,聊幾句天呢!但是這個狂妄自大的家伙,還是讓我難以忍受的。比如,他經常在上課的時候在我的身後發出各種怪叫,然後把罪責嫁禍到我的頭上,為此我可沒少挨老師的訓斥,好在有珊珊幫我作證,所以盡管他使詐,我還是能安然無恙的月兌身。
久而久之,每次他一出聲,我就回頭瞪他一眼,他也會識趣的閉上嘴巴。
顧天磊,他和季雲飛截然不同,有著稍小而炯炯有神的眼楮,皮膚黝黑,不像季雲飛,整天像抹了女乃油似的。平頭,乍看上去像個街頭小混混,不像季雲飛,一看就是標準的好學生。怎麼會突然想到季雲飛了呢?我腦子里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要是讓珊珊知道我心中在想著別的男同學的話,不知道她會不會抓狂?我不敢再想下去了,忙收攝住心神,專心的听著老師講課。
「沐攸,顧天磊給你的感覺怎麼樣?」這幾天,珊珊看我的眼神越發的不對,我知道她在擔心什麼!
「那人簡直就是一個自戀狂,認為自己多有錢,多帥多有魅力,我看他就像全身掛滿鈴鐺的暴發戶。他說因為全班同學都看他的時候,只有我低頭不看他,為了證明他的魅力,他希望在一段時間後讓我不由自主的想看他。珊珊,你說他是不是有病啊?」為了打消珊珊心中的顧慮,我把事情全盤說了出來。你們看,我還是很在乎珊珊的是不是?
「呵呵,你們兩個湊到一起,絕對會有好戲上演。」珊珊的話讓我莫名其妙,她不是很討厭我和其他男生走得太近的嗎?怎麼這會卻這麼大方起來了,我實在搞不懂她心里在想些什麼?
「沐攸,你和媽媽安全嗎?」珊珊突然轉移話題問道。
我一時錯愕,不知她說的安全是什麼意思,但隨即便一下明白過來,笑道︰「珊珊,你放心,我爸爸出差了。」
大概是我們兩個心有靈犀的緣故,珊珊也笑了,只是笑得很牽強。
我不知道的是,在我努力在貧窮和普通中掙扎的時候,珊珊的世界也已經悄然變化。
那天爸爸回來了,與他同歸的還有另外一個女人和一個孩子,看到他那雙死灰復燃的眼楮,我就已經明白了,她就是多年前離開爸爸的薄情女子。
原來爸爸出差遇到了她,知道她也受了很多委屈,吃了很多的苦,就把她帶了回來。在媽媽和這個女人之間,爸爸毅然的選擇了那個女人。
爸爸很坦然自若的拿出一張存折,像施舍乞丐般扔給了媽媽,我不明白,這就是偉大的父愛嗎?我為媽媽不值,付出了那麼多,換來的卻是一副冷冰冰的臉。
我狠狠的瞪了爸爸和那個女人一眼,拉著媽媽搬出了那個冷冰冰的家,除了那架已經很破舊的收音機,沒有帶走任何的東西。
當愛情麻痹了理智,自私的**勝過了所有恩重如山,憤怒、爭吵、委屈也只是徒勞的自降身價而已。這人間遠比我們想象中的要殘酷,路燈多幸福,至少它們還可以把人間嘲笑。
寂無星辰的天空,竟下起了紛紛揚揚的小雨,簌簌的打在面龐上,凍結成冰,流淌成河。
我和媽媽搬到了一個八戶人家平分的院子,屋子只有四十來平方,里面空空如也。沒電視,沒冰箱,甚至都沒有電話。我只能一味的安慰著自己,生活會一點點好起來的。
珊珊不知怎的了解到了我的狀況,她告訴我說多听听《一磊夜話》就會好的。我回答她說在我最艱難的時刻,都是這個聲音給了我力量。
珊珊說每個人成長的階段都是需要一個人或是一個信仰的,木一磊听起來是個很平和的人,讓我試著和他交談一下。
我說可以嗎?珊珊說當然可以啦!我痛苦的時候就是這麼過來的。
在珊珊的鼓勵下,我撥通了電台熱線,和心目中那個神聖的主持人木一磊先生連上了線。多年後,當我再回憶起這個晚上,依然會對這個主持人心懷感激,即使這個電話最後串聯的並不是我和他的關系,但是它清楚的讓我听到了他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