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舒看著手里已經被掛斷的電話,側著頭想了想,這才想起有次她跟樂樂去禮品屋,看到一只黑色的流氓兔,當時就喜歡的不得了,只是因為兩人趕著要去上課,所以就沒買。
張浩買的?那兔子呢?
「煌爍,昨晚樂樂是不是給了你一只兔子?」柴舒這才反應過來,趕緊問丁煌爍。
「是啊,等下我去給你拿。」丁煌爍半眯著眼看著柴舒的表情,「誰送的,瞧你緊張的?」
「我一個同學而已。我是緊張我的兔子好不好,想著有這麼可愛的兔子,晚上抱著睡覺都暖和。」柴舒嘴角咧著笑,大眼彎成了一道月牙兒,可愛至極。
「干嘛不直接抱我睡?」丁煌爍小聲的嘀咕著。想起流氓兔的作用,滿心的不屑。
「什麼?你剛剛說什麼?」柴舒沒听清楚,追問了一下。
「……沒事,你快吃飯吧,等下又涼了。」
下午,柴舒因為腳受傷,所以在房間里抱著黑漆漆的兔子看了一下午的電視。而丁煌爍也在吃完飯後去了書房。整個下午相安無事。
晚上,柴舒找借口說不舒服,躲在房里沒出去,丁煌爍照樣將飯菜給她端上了樓,看著她吃完了才離開。
洗完澡,柴舒換了身自己的睡衣,打開浴室的門,卻猛然看見床上躺著一個人。
「煌爍,你怎麼在這?」
「睡覺啊。」丁煌爍慵懶的躺在床上,兩手枕在頭下,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哦,也對,都忘記了,我該住樓下的。」柴舒恍然明白過來,就準備去開門。還沒挨著門把,身體就被某個東西圈住,動彈不得。
「怎麼了?」看著自己腰上多出來的手臂,柴舒有些不自然的臉紅起來。即使她知道這男人沒危險,但陌生的身體接觸還是讓她別扭,心里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
「你不在這里睡覺,難道出去等著穿幫嗎?」丁煌爍趕緊解釋,理由再正常不過。
柴舒這才想到,是啊,如果她這樣出去,那自己肯定就幫不上他了。阿姨已經誤會他們是同居的關系了,如果自己突然搬到樓下睡,那不是太讓她感到奇怪嗎?
反正也沒兩天了,將就著睡吧。況且他又沒有危險性,第一天晚上不也是躺在一張床上過來的嗎?
柴舒一邊思索,一邊又忍不住的朝他重要的部位猛看。丁煌爍自然是注意到了她探究的目光,明亮的眼眸頓時黯淡失色,放開她獨自躺回床上去。
這丫頭的視線太火,那無辜的大眼眨一下都像是在勾魂一樣,他現在還惹不起。兩人獨處一室他自然心里樂意,可也得掩護好自己的兄弟,避免穿幫。
柴舒見他側著身體躺在一邊,她撇撇嘴,也再另一側空位上躺了下來,不過今晚的床似乎比前兩晚都擠,原因嘛,就是柴舒懷里多出來的那只流氓兔。
沒睡著還好,一睡著了,有人就有些受不了了。
丁煌爍听著背後傳來的小鼾聲,眉頭擰了擰。不是因為柴舒發出的聲音,而是他背後那團毛茸茸的黑東西。
這丫頭睡相不好看,一人獨霸床也就算了,他還能忍,畢竟還能抱著她睡。可偏偏多出來個兔子,黑乎乎的,佔地面積該死的大,他從來就沒見過這麼丑的東西,竟然還能被她當成寶一樣的抱著睡。這也可以忍。可是這該死的兔子不該站了一個人的位置,它該死的更不應該睡在兩個人中間,讓他沒法親近她!
到底那個叫張浩的同學安的什麼心?竟然送一個這麼鬧心的玩意!
半響以後,從床上突然飛出一個物件,以拋物線的軌道快速又無聲的落下,然後安靜的躺在門口……
——
天還沒亮,柴爸柴媽就下了飛機,先回家將行李放好,就匆匆打車去了陳子墨的房子。
從陳子墨的住所一出來,兩人都是黑著臉,趕到X診所。
「大姨、姨夫,你們怎麼來了?柴舒說你們不是還要過幾天嗎?」陳子墨看到突然出現的兩位長輩,趕緊招呼著,可前胸後背都冷颼颼的,心里那個顫啊。
他正舒舒服服的睡著覺,哪知診所的門被敲的啪啪作響,他以為是急病患者,所以趕緊來開門,卻不想是那要命的大姨和姨夫,看他們怒氣沖沖的樣子,他第一反應是,自己快完了!
「子墨,舒舒呢?」柴媽自然是很不客氣的要找自己閨女。
「舒舒……舒舒在家睡覺呢?」
「哪個家?」柴媽找不見女兒,一肚子火,但嘴角卻冷冷的笑著問道。
小兔崽子,竟然騙我們!
陳子墨心虛的低著頭,連看都不敢看。完了,照這個樣子,他們是知道柴舒不在他家里了。怎麼辦?
「陳子墨,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有事瞞著我們!說,舒舒去哪了?」
「去……去我朋友那里了……」陳子墨恐慌的腦袋都快垂到腰上了。
他可是病人,護士,醫生敬仰的醫學精英啊。為嘛在家人面前,他就從來都沒有一點尊嚴可言?自家的老媽都把他視為撿來的,好像舒舒才是老媽生的一樣,那大姨和姨夫更別說是舒舒的親生父母了。
為嘛乖巧听話懂事的男兒受不到重視,反而調皮不懂事的被寵上了天。
「哪個朋友?男的女的?給我說清楚——」柴爸一听自家女兒住在別人家,不由的火燒火燎的問道。那虎瞪的眼都快把垂頭的人給吃下肚去了。
「……男……男的,但是姨夫,那是我的好朋友,不是壞人。」
陳子墨知道這姨夫對舒舒的原則性很強,從來不會讓舒舒在外過夜,因為他總是擔心自家的寶貝女兒會吃虧。誰叫現在的社會太開放,而不良少年又這麼多。可是丁煌爍在他心中真的是溫文儒雅,風度有禮,所以即便害怕,他還是想解釋清楚。
「男的?你這該死的兔崽子,竟然把舒舒弄到男人家里去住?!」柴媽只差沒暈過去,一只手指著陳子墨哆哆嗦嗦的大聲責罵道。
「走,帶我去找她!」柴爸還算理智,忍住罵人的沖動,把陳子墨拉著就往外走。
「姨夫,你好歹讓我……讓我換件衣服吧?」
「換了也是多余!要是找不到舒舒,我等會把你衣服扒光丟大街去!」
柴爸終于沒了耐心吼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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