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你這死丫頭,這幾天死哪去了?」電話里楊樂樂幾乎是咆哮出聲。
「呃……呵呵,也沒去哪,家里有點事,所以請了幾天假。」柴舒一臉心虛樣,眼神兒不停的往某個方向瞄去。
「那你什麼時候來學校?」她都快抓狂了,這好友到底在做什麼,請假請這麼久。
「還不知道呢,我現在在機場呢,可能過幾天才回來。」
「機場?你要去哪?」電話里的楊樂樂口氣明顯有些急。
「煌爍說帶我去美國玩兩天,過兩天就回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她怎麼感覺樂樂像是要哭了?
「嗚嗚嗚……你丫就這麼不管我了……」
「到底出什麼事了?」柴舒扶額擦了一把虛汗,還真是有事啊。
「你不知道……那陳……陳子墨好討厭……嗚嗚嗚……」
「怎麼了,你倒是說清楚點啊?」一听是跟表哥有關,柴舒也有些急了。難不成上次被表哥嚇到的事到現在還有陰影?虧她還自稱花痴,這點抵抗力都沒有。
「嗚嗚嗚……他天天到學校來堵我……硬要逼著我跟他回家……嗚嗚嗚……你說他怎麼就這麼變態……罵都罵不走……」電話里幾乎是有些泣不成聲。
柴舒豎著耳朵終于听明白了以後,不由得對著電話「哈哈」大笑起來。
她怎麼從來都不知道表哥臉皮這麼厚了?還學會追女生了?
不對,難不成表哥喜歡上了樂樂?這,這怎麼可能?先不說這兩人年齡差了將就10歲,老牛吃女敕草都不說了,重要的是這兩人性格未免差太遠了。
表哥怎麼可能受得了樂樂那種大大咧咧的人?這不是自己找抽嗎?當初不過就是為了整整他而已,讓他被小姨罵一頓,怎麼現在搞成這樣?
瞧她這姐妹的意思,壓根兒就擺明了對表哥沒好感嗎?不過這是擱在誰身上,也不會對一個暴露狂有好感吧?
握著電話,柴舒感到心中很不是個味兒,不知道該同情哪一個才好。一個是多年的好姐妹,一個是自小帶著她長大的好表哥。
「嗚嗚嗚……你說我該怎麼辦……我不想見到他……可是他天天都來……真的很討厭……趕都趕不走……我不想看到那種變態的人……現在同學們都在看我的笑話……」
斷斷續續的哭泣聲把柴舒的思緒拉了回來,清明的視線看到向她走近的男人,柴舒趕緊對著電話急切的說道︰
「樂樂,你別急,你先忍忍啊,過幾天我就回來了。到時我幫你好好教訓他,啊,別哭了。我這趕時間,先不跟你說了啊。」
電話剛掛斷,她就被帶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中,「誰打的?」丁煌爍一邊問,一邊帶著人朝登機口去。
「樂樂打的,她說表哥這幾天都在學校堵她,她向我求救來著,問我什麼時候回去。」看著俊美如斯的側臉,柴舒有一剎那的迷茫,「你說表哥跟樂樂合適嗎?他們差了10歲耶,表哥會不會想老牛吃女敕草?」
丁煌爍聞言,蹙著眉頭轉過頭看著她,深邃的眼眸里映出她那稚氣的臉蛋,抬手微微使力的擰了擰她的鼻子。
「你的意思我也是老牛吃女敕草?」這丫頭,都被吃了才來跟他談論這個,誠心讓他添堵嗎?
柴舒後退兩步,像看外星人一樣的把他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遍,一身休閑的衣褲包裹住他修長的身量,看起來多了幾分隨性,少了一絲淡漠。碎長的劉海只有在他上班的時候似乎才往後梳,而現在細密的遮住大半個額頭,肌膚無暇白女敕的似乎能掐出水來,色澤鮮艷的薄唇比女人抹過唇彩還艷麗誘人,這哪像28的人,說他18可能都沒人會懷疑。
「老牛我倒是不覺得你像,但做小白臉你還是挺有資質的。哈哈哈……」
丁煌爍被她那怪異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然,再听到她嘴里的嘲笑,瞬間一頭黑線,也不管有多少人掩嘴從他們身邊走過,抓住她的手就將她扯進懷里,冷森森的道︰
「小白臉?我會讓你知道小白臉有多厲害!」這丫頭,真的是越寵越不像樣了。
「咳咳……好了拉,不就開開玩笑嘛,是你自己要轉移話題的,我現在在跟你說表哥的事呢。」柴舒也知道見好就收,真怕把他給惹急了。上次辦公室里發生的事,就是她故意勾引他被他秋後算賬的。現在就他們兩個人,她怕的就是他沒有顧慮以後,對她「不折手段」。
「他們的事不用你操心,子墨他會有分寸的。別人信不過,難道你都信不過嗎?你還是想想自己吧,別忘了跟我說過的話。」挑了挑眉,丁煌爍眼底滑過一抹竊喜。摟著她繼續朝登機口去。
柴舒心里咂舌不解。她給他說過什麼嗎?還有,什麼叫表哥會有分寸?一個30歲的大男人整天的去堵一個小丫頭,這叫有分寸?
柴舒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不在飛機上了。那種犯暈的余味似乎還殘留在她腦中,扶著額頭,她側過臉就看見某個男人一臉擔憂的望著她,見她醒後,就將她抱起來放在他腿上,然後嘴邊遞過來一杯水。
「還有沒有哪不舒服?」
听著他低低的嗓音,柴舒知道他擔心著自己,小口的喝了一點水後,僵硬的扯了個笑容搖了搖頭。真是丟臉啊,一輩子沒坐過飛機,好不容易坐一次,竟然會暈機!
「我讓人送了一些吃的來,餓不餓,我喂你?」看著她還有些蒼白的小臉,丁煌爍暗沉的眼底溢滿心疼,輕柔的嗓音低得不能再低,好像稍微放大音量都害怕把她嚇暈過去一樣。
柴舒靠在他懷里搖了搖頭。她現在胃里還冒著酸氣,哪里還吃得進去。看了一眼四周灰白相間的房間,她好奇的問道︰
「這是哪?」
「我們在芝加哥的家。」見她還能說話,丁煌爍微微的松了口氣,「老婆,這幾天可能要委屈你了。」丁二他們不在,很多事情都要他們自己解決,臨時請保姆也不放心。
「委屈我什麼?你不是帶我來玩的嗎?難不成你想反悔?」
「放心,明後天把事情辦完,我就帶你四處玩好嗎?現在是凌晨三四點鐘,你先睡一覺,把時差倒過來。」
丁煌爍揉了揉那鼓鼓的小臉,說完就起身抱著她朝浴室里去。
「我……我自己來好了。」柴舒被他放在浴室的地板上,見他轉身去浴缸放水,尷尬的去拉他,本來蒼白的小臉瞬間升起兩抹紅霞。
她現在是有氣無力,萬一他又想那啥怎麼辦?而且現在就他們兩個,根本就是給了某人天時地利人和的機會。
丁煌爍試了試水溫,感覺到差不多以後才將她拉在胸前,伸出白皙修長的手指開始月兌她的衣服,見她欲躲閃,嘴角揚起一抹笑。「你真當老公是禽獸?」
對上他狡黠的星眸,柴舒見他眼里並沒有那種危險的氣息,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氣,又見他輕車熟路的解著自己的束縛,想推開他也不是,想配合他又覺得尷尬臊人。她知道比力氣,她絕對贏不了他,如果現在跟他對著干,指不定還把他惹急了,逗出他一身的火,也不是第一次讓他給自己洗澡了,幾乎每次他們有過那種事之後,他都會主動的給她洗好澡,再抱回床上睡覺。
努力的吸了口氣,柴舒催眠著自己不要去看他,閉著眼就當自己睡熟了一樣,只是那不停顫抖的睫毛還有那暈紅的臉頰出賣了她此刻所有的心情。
丁煌爍清朗的笑了笑,也不點破她現在的尷尬,嬌軟香軀在懷,早已覺得口干舌燥,可想到她之前的暈吐,身體里再怎麼竄流那種火熱難耐的**還是被他硬生生的壓了下去。
柴舒被他浸泡在熱乎乎的水里,緊繃的身體頓時得到舒緩,緊閉的嬌羞的眸子小心翼翼的睜開,看著浴缸外連衣服都沒換的男人正一本正經的拿著浴巾在她身上輕緩的游走。所到之處都盡量避開她身體敏感的地方,像在呵護一件易碎的寶貝般那樣的專心致志,可微微抬眼,柴舒頓感疑惑起來。
難道給她洗澡很累嗎?怎麼他一頭大汗,還有那白皙完美的俊臉竟然泛著微微潮紅,這水蒸汽貌似也不是太熱啊。
她感覺得到室內有暖氣,所以這浴缸的水溫並不是很高。
順著他的身體往下,卻見男人那一頂不小的帳篷高高的支起,柴舒猛的漲紅了臉坐直身體,將他手中的毛巾搶了過來,「我……我還是自己來吧?……你到外面坐會兒……」
不想看他那憋忍的難受勁,這樣她很有負罪感的好不好?這男人簡直就是自己找虐,明明想犯罪,卻又要做出一副不敢逾越的樣子。存心讓自己不好受,也讓她身負罪惡感。
哪知丁煌爍看她逃避的動作,並沒有如她所願的離開,反而瞬間黑了臉,手臂一撈,將她從新禁錮在臂彎里,抽走她手里的毛巾,只是動作卻不再像剛才那般的輕柔,而是三兩下的給她擦洗干淨之後,抱起**的她,拿起一旁的浴巾,將她白玉般的身體給裹住,這才走了出去。
將人放置在那灰白色的大床上,扯掉浴巾,拿被子快速的將那春光無限的肌膚蓋上之後,丁煌爍緊抿著薄唇,自始至終都沒說一句話的,轉身快速的去了浴室。
身上光溜溜的,即便是在被窩里,柴舒還是覺得涼悠悠的,冰涼的被單傳來一絲絲的冷意,她感覺到全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只在被子外露出一雙圓溜溜的大眼楮四處張望,干淨整潔的房間連多余的擺設品都沒有,就一個衣櫥還有大床,連沙發凳子都沒有一處,落地窗前的灰白色的窗簾和衣櫥、床的顏色渾然一體,都是灰白相間,連蓋在她身上的被子都是白色的底灰色的條紋,靜謐的空氣中她突然覺得很是壓抑,心里莫名其妙的感覺到有些心煩。
他說這是他們在芝加哥的家,也就是他在國外住的地方?可是這是什麼品味啊,房間里是這個樣子,那外面又是怎麼情景?
天天都看著這些單調的顏色,也不怕自己早晚變成色盲?
柴舒裹著被子坐了起來,煩躁的抓了抓頭頂的秀發,屋里干淨異常,並沒有任何衣物可以讓她暫時的穿。
都是他嘛,說什麼這邊已經準備好了她的衣服,讓她什麼都不用帶跟著他走,結果這下,換塊遮羞的布條都沒有。難為死人了!
丁煌爍打開門,看到的就是她像蠶繭一樣裹著被子露出一個小腦袋的模樣,碩長的身體只在小月復處裹著一條浴巾,手里拿著一塊干淨的毛巾走到她身後,輕揉的給她擦拭起頭發上還未干的水漬。
「怎麼了?」他出來的時候看見她眼里有些煩悶。
柴舒轉過身子抱住他,想從他身上找到一絲暖意,不知道是因為沒穿衣服的緣故還是房間里壓抑單調的氣氛,讓她從腳板心到頭頂,都感覺到若有似無的冷意,清冷清冷的,不刺骨,但卻仿佛能滲透人的身體般,無形的讓人感到發冷、發悶、發慌。
可抱住他精干的腰肢,柴舒又猛的縮回了手,回想到剛才他那**憋悶的樣子,也明白過來他肯定是洗的冷水澡。不由嬌怒一聲︰
「快去找件衣服穿上,想冷死我啊?」
丁煌爍先是不解她的反應,畢竟她很少主動會去抱他,听她有些責備的話,瞬間恍然大悟,淡薄的嘴唇勾起一抹好看的幅度,起身走到後面的衣櫥里,拿出兩套白色的睡衣,扯掉她身上的被子,快速的給她穿好後,才毫不避羞的在她面前大刺刺的給自己穿上。
不理會她的尷尬之色,丁煌爍將她緊緊的抱在懷里,蓋上被子以後才低低的問道︰
「還冷嗎?」
「以後不許洗冷水澡了!知道不?」柴舒月兌口就將自己的心里話說了出來。丫的,搞的一身冰涼冰涼的,害自己的暖爐都沒有了。
丁煌爍眼底劃過一抹精光,可性感的薄唇咧開一抹似有似無的苦笑。
「老婆,我怕我忍不住……」想當初還沒吃到她之前,他可是天天以洗冷水澡為生啊。現在也不過一次而已。
「沒人叫你忍!」柴舒幾乎是咬著牙說出的話。她是最怕冷了,冬天里她就是踫一滴冷水也會哆嗦半天,可他倒好,還全身上下淋個遍,這都不算,萬一弄感冒了怎麼辦?她能照顧好他?平日里他不都喜歡用強的嗎?怎麼這會兒到成了正人君子了?
她那一句毫不設防的話,頓時讓丁煌爍深邃的眼眸一沉,毫不掩飾對剛才洗冷水澡的悔意。「老婆,那我現在可不可以……」
感覺到那雙大手又有不老實的趨向,柴舒一個激靈,抱著他惡狠狠地怒道︰
「過期作廢!不可以!」這,少吃塊肉都不行。「睡覺睡覺!」她現在腦子還沒舒坦過來,胃里也依舊有些難受,真要被他折騰,恐怕沒兩下就會被弄暈過去。
听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柴舒漸漸的覺得舒緩下來,男人身上的熱氣很快又散發出來,是那種她喜歡的感覺,被他灼熱的呼吸包圍住,感覺置身在一個暖爐中,本來就嗜睡的她,被熱源一燻,眼皮不多時就變的越來越重。
迷迷糊糊的在見周公之前,一句含著抱怨的低語聲從她輕啟的小口中傳了出來。
「這個地方我不喜歡,都沒什麼顏色……」
看著窩在自己心窩上的小腦袋,黑澤的深眸在淡黃的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丁煌爍輕柔的將她額前的發絲拂開,露出她光潔的額頭,彎頸低頭溺愛的落下一吻。
「以後都不會了。」自從她介入到他的生活之中,就已經注定好他的生活不會再和以前一樣了。
……
柴舒迷迷糊糊之中,感覺到一雙熟悉的手在自己身上不停地模索,惺忪的抬了一下眼皮,見某男正給她一件件的套上衣服,也沒多想,任由他繼續發揮,而她坐在他懷里也繼續神游迷糊去了。
好一會兒,听到耳邊有陌生人的聲音,她才蹙著眉頭緩緩的睜開眼。卻見一個她從來沒見過的男人坐在他們對面,還一臉笑意的看著她。
「少女乃女乃好。我叫楚漢東,是少爺的秘書,你叫我小東就可以了。」男人見自家少爺懷中的女人醒來,趕緊起身很有禮貌的自我介紹起來。
「你好,呵呵。」柴舒試圖坐起來,卻被身後的男人圈著不能如願,只能一臉尷尬的傻笑。隨即扭過頭,有些不滿的對身後的男人小聲的斥道,「有客人來你怎的不叫醒我?」丟臉死了,這男人當真把她當成某種動物了啊?在外面男人都是理所當然的抱著她,而且還是個半睡不醒的她。
「沒事,你睡你的。」修長的手指將她有些凌亂的發絲梳理好,丁煌爍淺笑的安撫著他。
小東嚼著一抹飽含深意的笑,靜看著兩人眼波中的互動,連眼都沒眨一下的盯著那個讓他心生敬佩的男人,似乎害怕錯過世上最美的一抹風景般。
還好,之前听夫人說過,少爺主動纏上了一小女孩,稀罕的跟什麼似的。要不是早有心里準備,如今看到自家少爺這樣,恐怕魂都會嚇飛。
這少爺不找就不找,一找就找個這麼精致的小女娃,听夫人說他們還領了證。這小丫頭看起來怎麼的也不像成了年的,少爺該不會是拐賣了未成年少女吧?
要不是怕被少爺從樓上給丟出去,他還真想模出手機,留下這歷史罕見的一面。他怎麼就沒發現少爺深情起來原來是這樣的迷人呢?嘖嘖嘖……他是男人都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咳咳咳——少爺,老爺那邊我已經幫你聯系好了,他說他隨時都在家里等你過去。」還是說正事吧,再看下去,他都覺得渾身不自在了。
「嗯。」丁煌爍將視線從身前移開,轉眼淡漠之色盡顯,「你讓詹尼斯先去董氏等我,等寒亦到了,我們在董氏匯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