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月下的女子容貌艷麗,她神色平靜,卻無形之中彰顯了身為上位者威嚴,石章武看著沐輕嵐的雙眸,有那麼一瞬間的愣神,仿若沐輕嵐說的是什麼,他就應該服從什麼,而在沐輕嵐身前,什麼困難都不會成為問題。
她說,讓他們繼續呆在即墨大陸等她,她說,她還有一件事情要先去做,她說,沒有可是,這是命令。
這一切的一切,都仿若沾染了魔力,讓他們打心底臣服她的話。
「是,首領!」石章武低頭說道,聲音斟酌有力,只要首領下達的指令,他們都要無條件服從,不需要理由,更沒有對錯!
沐輕嵐輕笑,揮揮手道「叫其他四個長老,我有重要事情交代!」
「是!」石章武道。
石章武做事的效率極為快速,不一會兒飛鷹部落五大長老便積聚而來,這飛鷹部落的五大長老,幾乎都是當初跟隨在桑偉身後幾名大將的後代。
在這五天的了解里面,沐輕嵐也隱隱知道當初跟隨在桑偉身後反叛的大將一共有七名,只不過其中一名大將戰鐮對桑偉忠心耿耿,在反叛之後便對著桑偉說,革命一日不成功,他就一日不成家!
而之後造化弄人,最終死在了青龍的手上,當初他死的時候,身上血液干涸,瞪大了雙眼,手中拿著戰槍,站在黃沙之上,頂天立地,為此,桑偉還特地對他磕了三個響頭,將他的骨灰收了起來,裝在了盒子里面,準備日後沖出即墨大陸的時候,將其埋在故鄉尊神大陸之上。
而另外一個雖然成家,並有後代,但在幾千年前因為一次任務而戰死,便也只剩下了五個長老維持整個飛鷹部落。
這五個人,大長老石章武長相威武,有著首領風範,擅長實戰近距離攻擊。二長老顧獨傷看似孤僻,實則心思縝密,擅長暗殺,三長老藍時蓮是個笑面虎,也是一個頭腦極為厲害的人,更是飛鷹部落中公認的軍師,一般飛鷹部落都大事,都叫他來商討,四長老林三英是個符陣狂,對符陣極為痴迷,更是即墨大陸少有的四印神符師,五長老詹世山,是個古靈精怪的人,擅長潛伏偽裝。
他們各有所長,也同樣用盡了一生維持經營飛鷹部落,沐輕嵐看著他們,輕笑道「將你們積聚而來,是有事跟你們說。」
「隨著四大神獸的死亡,封印即墨大陸的符陣也同樣在逐漸衰弱,而本來我打算帶著你們沖出去,但你們應該也知道,我現在不僅僅是飛鷹部落的首領,也是邪教的少邪主,所以……」沐輕嵐說到這里,話語頓了頓,那五人的目光暗了暗「我還有事情要做,這件事情事關重大,因為涉及到邪教內部,所以不便透露,更不能帶上你們。」
「所以你們現在必須先呆在即墨大陸靜候我的消息,而我給你們的承諾,只有兩個,一︰飛鷹部落永遠都會是飛鷹部落,永遠不會和邪教並和,二︰等我將那件事情做完之後,我會來找你們,最遲不會超過一年!」
這句話說完,所有人的眼楮都亮了,在這幾天里他們已經知道沐輕嵐是邪教的少邪主,在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他們沒有喜悅,而是深深的擔憂,擔憂他們的首領只是將他們看成了一個普通勢力,會為了自己勢力將他們瓦解、分散、重組,為邪教再添一塊磚!
那樣的話,飛鷹部落便不再是飛鷹部落,萬年下來的傳承和信念便也會在那一刻大打則扣,而那樣,他們在邪教中的地位,也會陷入一個極為尷尬的地步。
而如今,沐輕嵐卻說,飛鷹部落永遠都會是飛鷹部落,永遠不會和邪教並和,這句話就好像一顆定心丸在心中,讓他們的心瞬間七平八穩。
看著他們釋然的神情,沐輕嵐在心底輕笑,在之前沐輕嵐不是沒有動過將他們與邪教並和的念頭,那樣的話,對她的好處很大,也同樣可以助師父一臂之力,但在這幾天的相處之下,沐輕嵐已經淡了這個念頭,因為她在這幾天內深切的感覺到飛鷹部落的特殊。
他們就是一個不可分割的整體,一個不可磨滅的存在,一個讓人不忍心拆散的勢力,更是一個溫馨的大家庭!若是將他們拆散,就是對他們的不敬!
身為一個首領,是要先敬自己的手下,然後愛自己的手下,只有這樣,才能得到手下的愛和敬,成為一個合格的首領!
所以懷著對自己手下的敬意,沐輕嵐選擇保留飛鷹部落的一切,讓他們獨立在這個世界上,延續萬年前屬于飛鷹部落應有的驕傲!
「不過不管如何,在我還沒有回來的日子里面,你們必須提升自身實力,畢竟你們現在的實力在即墨大陸中算是頂尖,但若是在尊神大陸,那只有被別人踩的份!我不希望你們好不容易沖破即墨大陸牢籠之後,還被人踩!」
五大長老听後,渾身一震,緊接著對著沐輕嵐道「是,首領!」
並在心中暗自下了決定,他們要變強!
沐輕嵐在交代了該交代的事情之後,便去找了柳天。
「少邪主,這次真不要我跟隨?」柳天在知道沐輕嵐要自己一個人沖破阻礙的時候,有些擔憂的說道。
「是!」沐輕嵐的目光很堅定「十大家族的人除了一些與即墨舞站在一隊的人,其他的人一般都不願與我為敵,再說即墨大陸雖然比不上尊神大陸,但卻也十分遼闊,我要沖出去的地方不一定就聚集了全部家族的人,而我也和翦護法通了聯系,他的家族勢力還有邪教勢力已經在我要出去的地方等候,所以一般來說並沒有什麼大問題,而現在即墨大陸已經陷入了一片混亂,是最好打散重組的時候,更是削弱即墨舞在這邊勢力的最佳時機,必須有一個人處理這些事情,你身為邪教教主,是最好人選!」
沐輕嵐此時做出的決定是最有利于邪教發展,但對于她個人而言,卻是將危險增大的幾分,雖然一切看似沒有任何問題,十大家族中人大多不願與逆天劍劍主為敵,但難免有人會生出一絲歹心,想要將逆天劍奪下自己擁有,再加上還有即墨舞與他聯盟的家族虎視眈眈,凶險萬分。
柳天還想要說些什麼,卻在看到沐輕嵐的雙眸時住了嘴,在這些日子的相處下,他已經模清楚了沐輕嵐的性子,只要她一旦下下來的決定,一般不可能收回!
「是,少邪主!」柳天退後了一步,在身前打了一個怪異的手印,彎下腰慎重道。
就這樣,沐輕嵐便一個人踏上了路程,皎月在天際灑下光芒,照在她身上,拉長了她的影子,她走的很決裂,也很果斷,她踏著腳下沾染了血液的泥土,漸行漸遠。
即墨大陸在整片尊神大陸中,只是一個比較大型的島嶼,四周環海,而師父的**,就被壓在這島嶼中心,只要她沖出即墨大陸,過了家族阻礙,攜帶避水珠,便能夠潛下無望之海,進入水下地宮,來到師父身邊,見證他的復活。
想到這里,沐輕嵐的心情有著說不出來的激動和喜悅,腳下的步伐越發的加快!
走了差不多有一天的時間,沐輕嵐在下午時段來到了一片大森林里面,她穿過大森林,抬頭看著前方,前方有著一個七彩的屏障隔絕了前方的一切,只要穿過這個屏障,她就能出去,而這外面,還有接應她的邪教教徒和翦狂沙!
成功,僅僅只有一步之遠!沐輕嵐抬手,八十一根刺戟齊現,然後她有叫出了陣虎獸出來。
她是要破符陣封印,拿出八十一根刺戟和陣虎獸要比拿出逆天劍更有用處!
另外一邊,就和沐輕嵐有一壁之隔的即墨大陸外圍,站著兩大勢力,人群黑壓壓一片,幾乎聚集了上萬人,兩大勢力最前方站著兩個男人,一個一身紫衣,一個一身灰衣,相互對立,紫衣男子看起來極為俊美,顯得有些陰柔,他看著灰衣男子嘴角勾起一絲不屑笑意,譏諷道。
「翦狂沙,你以為就你和蕭天痕那些勢力人員就能夠打敗我嗎?」
灰衣男子悠閑的站在半空中,灰色衣袍在風中飄蕩,他嘴角掛著微笑,雙眸用灰色的長形錦布包裹,他听到紫衣男子的話並沒有太過于在意。
「即墨舞,雖然你的符陣很厲害,已經修煉至半步帝符,與天痕的半步尊神是相同的位置,但卻因為是用歪門邪道的偏斜辦法修煉而至,根基不穩,比之天痕實打實的半步尊神差了不止多少倍,與我這三虛圓滿境不過高出一點而已,若是我們兩人拼了命對打,大不了就是兩敗俱傷,你以為你能夠得到好處?」
面對翦狂沙的反駁,即墨舞的臉色難看了幾分,但緊接著卻又嗤笑道「翦狂沙啊翦狂沙,你雖然聰慧,也是讓我頭疼許久的人,但終究不是蕭天痕,在他面前我沒有辦法用的計量,在你面前用的話確實暢通無助,畢竟你一生修煉的只是魂師,不是符師!」
這句話說的莫名,卻讓翦狂沙不由皺起眉頭,有一股不好的預感襲上,而在這個時候,即墨舞又道「不要忘記封印即墨大陸的符陣是我下的,即使沒有四大神獸守護,也同樣與我有著一種密不可分的聯系!」
听到這話,翦狂沙臉色一凝,而即墨舞的話依舊沒有完「我通過了那符陣感受到了蕭天痕那寶貝徒弟正在準備破解符陣沖出屏障封印!」
「不好!」也在這個時候,翦狂沙臉色一變,大聲叫道,準備沖向封印,但也在這個時候即墨舞也飛到了翦狂沙面前,笑容陰險。
「晚了!」
沐輕嵐叫出陣虎獸後,對著陣虎獸道「協助我破陣!」
說完這話,沐輕嵐用意念控制著八十一根刺戟自成一陣,雙手打著手印,變化莫測,陣虎獸額前長角亮起,一個符陣出現在角尖。
「起!」
「集!」
「合!」
「破!」
在最後八十一根刺戟下方出現一個巨大的復雜符陣後,沐輕嵐伸出食指和中指,朝著前方一指,八十一根刺戟攜帶符陣沖向了前方,陣虎獸也在那麼一瞬間大吼一聲,角尖符陣飛出,圍繞在八十一根刺戟四周,讓沐輕嵐辛辛苦苦弄出來的符陣加了一倍的攻擊力!
「轟轟轟!」
符陣沖向了前方七彩屏障,發出一聲劇烈聲響,眼前的屏障如沐輕嵐想象中的一般裂開的一大長長的縫隙,長長的一道幾乎撕裂了整片蒼穹,甚至有碎片掉落,露出了屏障另外一片天空,沐輕嵐抬首,似乎看到了這條巨大裂縫看到了未來。
但還沒等沐輕嵐高興完,一個不可忽視的火紅色力量在那一瞬間沸騰了起來,沖向了沐輕嵐,如火山爆發滾滾而下的岩漿,沐輕嵐心下一驚,拿出逆天劍想要抵擋住這道火浪攻擊,但就在這個時候,她卻看到自己的八十一根刺戟也在其中!
那是她剛剛發出的攻擊!
「小心!是兩倍反彈!」陣虎獸身為符陣神獸,一眼就看出了其中蹊蹺,「怎麼會這樣?!這原本就不應該存在在這個符陣中的,難道說這幾天有人在我們看不到的地方做了什麼手腳?!」
「咚!」
還沒等沐輕嵐細想,她便已經反射性的做出了攻擊,全身上下木系魂力爆發,身後無邊森林撐起了一片天空,手中逆天劍反射出別樣光輝,她目光之中的慌亂在那一瞬間收起,變成了凌厲殺氣!驀地擋下了攻擊!
火浪與木系魂力相互撞擊,淺青色魂力和火紅色交織在一起,剛剛沐輕嵐破開屏障的時候,幾乎用了全力,如今兩倍相加反彈到自己身上,已經超乎了她的想象,更是讓她沒有辦法抵擋!
赤紅軟鎧燃燒起火焰,保護沐輕嵐的身體,她依舊被這股力量沖擊的五髒六腑翻騰,甚至壓抑不住噴出一口鮮血,在地面劃出長長一道,跌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