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他即將來臨的懲罰,惜夏徹底慌了,人在他懷里胡亂踢打著,抗議的聲音帶著哭腔,「你不可以這麼懲罰我?當我是什麼了?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女人嗎?既然不喜歡為什麼要跟我結婚?把我當棋子一樣玩弄你很開心嗎?」
幾句話,讓房間頓時安靜下來。
墨津修腳下的步子一頓,垂下眼眸,靜靜看著懷中哭得一塌糊涂的她,將她輕輕放下,冰涼的長指替她拭去臉上的淚痕,眸中異樣的情愫慢慢滋長開來,聲音很柔很柔,「除了那些錯,其他的感情都是真的。」
惜夏身一僵,抬起朦朧的淚眼,怔怔看向他,此刻他眼中的認真是她從未見過的。
「也許從很早開始,早到我自己都沒發覺,原本決定娶你的初衷已經變了質。就算是用盡一切手段,只要能將你留在身邊,我也不在乎。」見她沒有說話,他繼續說著,幽深的黑眸湛亮而清澈,霸道,強勢的口氣夾雜了絲酸楚。
「第一次被記者圍堵和皇室會議時你說的話是不是真的?」感覺到他的無奈,惜夏突然開了口。
「在你面前,我沒說過一句假話,就算是在刻意刺激卡爾時說的那些,也全是心底的聲音。雖然那幾次夾雜了一些不純的動機,但感情全是真實的。」黑眸緊鎖著她的眼,他的聲音有些無奈。
「……」惜夏不語,只是靜靜听著。
「下次不要在用棋子和玩弄這類詞……」墨津修停頓了一下,眸光閃過異樣的柔情,看著惜夏,字字清晰,「對于你,那是瘋狂的愛!」
經過眼淚洗滌而愈發清亮的星眸怔怔看著他,惜夏心底的某個地方淪陷了……
「修……」猛地撞進他懷里,惜夏的情緒再也平靜不下來,摟著墨津修,抓著他的阿瑪尼領帶,鼻涕眼淚一把擦,「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只要我不想放開手,無論你逃到哪兒,結果都只有一個———乖乖等著跟我回去!」提到這個問題,墨津修神色轉為嚴肅,眉心微微上挑,「未惜夏,你給我解釋解釋那離婚協議是怎麼回事?」
「你簽了?」想到自己親手簽下的那張證書,惜夏後退幾步,看著他的眼神滿是責備。
墨津修傷神地揉了揉太陽穴,瞧她那什麼眼神?敢情這女人壓根忘了那張紙是她扔給他的吧?
從頭到尾,他才是被拋棄的那一個!
想到這里,一股火氣從墨津修胸口上竄,眼神多了絲凝重。
他的沉默被惜夏當作了默認,剛收住的淚水大有洶涌的趨勢,紅唇卻倔強地咬緊,強忍著不讓眼淚流下,模樣看起來委屈又倔傲。
「錚!」
墨津修神經的某根弦斷了……
大手輕撫上她小小的臉蛋,替她抹去快要流出的淚,他的聲音低啞磁性,「我一怒之下把它毀尸滅跡了。」
惜夏愣了一下,隨後微微抬起頭,不可思議看向他,樂呵笑了。
「現在是不是該來算算你昨晚到今天犯下的錯了?」將她打橫一抱,墨津修直奔床邊而去,邊走,邊細數著,「昨晚一夜未歸寢,今天摧毀闕雲門機密組織,搗亂二十三家分公司系統,扔下離婚協議,離家出走!」
「你怎麼知道是我做的?」惜夏不可思議看向他,眼底滿是不解。
居然一下子就猜中了……
「你以為闕雲門和萊特財團是那麼好被摧垮的?」墨津修垂眸看了她一眼,口氣中多了絲無奈。
他的人全都是訓練有素,如果不是他刻意叮囑讓那些人配合……只為她發泄,她能動得了什麼?
「……」惜夏一怔,愣了幾秒,醒悟過來時,臉上的笑逐漸轉化成得意。
他在縱容她囂張?
惜夏瞬間有種挖到寶的感覺……
望著懷中笑得一臉得瑟的惜夏,墨津修眉心抽搐了下,抱著人剛到床邊,卻听見她的聲音突然響起。
「修……不……不可以……」猜測到他下一步的動作,猛然回神的惜夏身一顫,手胡亂拍打著他的胸膛,激動得連話都說得不連貫了起來。
「給個理由?」墨津修看也沒看她一眼,直接將她往床上一放,頎長的身軀隨後欺壓而上。
「不行就是不行!」惜夏手護住肚子,眼楮瞪著鼓鼓地看向他,一臉倔強。
「你是我的女人!」墨津修眉一挑,大手向她裙子拉鏈探了過去。
「還是不行!」惜夏揮開他的手,不斷躲閃著。
墨津修眉宇間的褶皺更深了,定定看了她兩眼,正當惜夏以為自己的話起到威信之余,他卻懶懶從薄唇吐出四個字,「抗議無效!」
惜夏有種昏昏欲倒的感覺,抓著他作亂的手,深吸了口氣,閉上眼,大聲宣布,「我有寶寶了!」
房間在她的一句話後安靜了下來,墨津修手上的動作當場定格,一抹笑意從薄唇流溢出,俊美的臉被欣喜所取代。
沒見到動靜,惜夏緩緩睜開眼,在看見他揚笑的臉時,唇角扯動了一下,正準備回以他一笑,卻听見他的聲音突然響起。
「未惜夏,你居然敢玩帶球跑,罪狀再加一等!」
惜夏臉上的表情當場凍結,望著他的眼神充滿了埋怨。
不該是擁著她,熱情表達初為人父的喜悅嗎?
或者激動得抱著她轉圈圈?
又或者該狂吻她幾下,再深情款款來一句,「老婆,謝謝你」?
罪加一等!
這就是他听到她有寶寶後的反應?!
惜夏怒了,將他的身體往旁邊一推,掙扎著還沒起身,整個人卻被他一把攬進了懷里。
緊緊擁著她,大手輕滑過她平坦的小月復,墨津修深邃如大海的眸子有著異樣的柔情,「所有的罪狀加起來,罰你從今以後不許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