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通知的第二天,四人便奉命前往芬蘭,負責接待的皇室禮儀官在幾人到達赫爾辛基後便將人安排在了一家高檔酒店。
「三殿下,王儲妃殿下,婚禮儀式會在明天上午進行,到時候會有人來帶各位前去,在這之前,如果四位有任何需要,隨時都可以告訴下官,皇室的各項娛樂設施也都在附近,方便前來的貴賓娛樂,幾位可先休息一下,下官先退下了。」接待的官員淡淡看了眼房間里的四人,微微一笑後退了出去。
「媽咪,明天婚禮上的王子會騎白馬嗎?」穿著白色簡約小禮服,水汪汪的大眼像是最美的寶石般清亮,墨雲然揚起小小的臉蛋,沖著惜夏笑得甜甜的。
「……」惜夏默默無語望天花板。
是她給女兒童話故事讀多了嗎?
早知道也讓女兒看《世界簡史》好了……
「然然,婚禮上沒有王子會騎馬。」墨南優一把抱起小雲然,親了口她蜜桃般粉女敕的臉蛋,俊臉笑得傾倒眾生。
「難怪媽咪的王子也沒有!」墨雲然回親了口墨南優,想著惜夏房間的婚紗照,一副終于懂了的樣子。
「媽咪的王子?」惜夏唇角抽搐了一下,不解看向雲然。
「媽咪的王子是修啊。」雲然清亮大眼看向她,天真的模樣實在讓人看不出實質的魔女心。
「……」
「叔叔,我們去騎馬好不好?」幻想著童話故事里的情形,墨雲然一臉懇求看向墨南優。
「好,我家雲然公主說什麼就是什麼。」墨南優輕捏了下墨雲然小巧的鼻尖,眼底滿是寵溺。
「叔叔最好了!」一听那話,墨雲然可開心了,抱著墨南優的俊臉就狂親。
「呵呵。」墨南優擦了把臉上她所肆虐處留下的晶瑩液體,轉頭看向惜夏,「換騎馬裝吧,孩子們難得出國,順便帶他們去玩玩。」
惜夏點點頭,從行李箱翻出攜帶的衣服,半個小時後,幾人來到了芬蘭皇家馬場。
「然然要和叔叔同騎一匹!」一到馬場,墨雲然樂開了懷,小小的身子跟在墨南優身後,東瞧瞧,西望望,好不開心。
比起雲然的興奮,雲斷明顯淡定得多,酷帥的臉蛋非常沉靜,眸光認真觀察著一匹又一匹的馬,似乎在做著挑選。
「小雲雲,媽咪帶你。」看了眼兒子小小的個頭,惜夏才剛提議就被他一口拒絕。
「夏夏,是你教導說任何事情都得親自嘗試的,雲斷要自己騎一匹。」墨雲斷目光鎖定一匹小馬,翻身跨了上去,動作利索,一氣呵成。
「記性那麼好干嘛?」惜夏白了他一眼,還是有點不放心。
畢竟,孩子還這麼小。
「惜夏,沒關系,我盯著這兩個小家伙。」看出了她的擔憂,墨南優回以她安心一笑。
「好。」惜夏點點頭,漫不經心行走在馬廄,開始挑選著自己的馬匹。
不遠處,墨南優領著兩個孩子,似乎在教導著雲斷,不時發出的笑聲,听得惜夏也淡淡笑了。
挑了一匹白色的馬,惜夏順撫了下馬背,踮起腳,正準備跨上去,卻在看見馬場上一道騎著馬的背影時,身體猛地僵住,心忽然一陣抽疼,淚,不受控制地流了出來……
英挺的背影,那麼熟悉,那麼相似,真實到惜夏似乎可以感受到他背部的溫度,帶著溫暖的熱度。
修,是你嗎?
馬場另一端,墨南優還在教著墨雲斷學習騎馬,專注的樣子,似乎並沒有注意到這邊發生的一切。
「修,等等我———」廣闊草地間,兩道身影一前一後馳騁著,騎在後面的惜夏抓緊了韁繩,睜著朦朧的淚眼,目光緊鎖著前面那個始終和自己保持了幾百米遠的背影,急切呼喚著。
前面的人不知道是沒有听見還是怎麼的,越騎越快,英挺的身姿在藍天下如矯健的獵鷹,俊美,帥氣。
「修,不要走!」追了好久都沒趕上,惜夏一急,咬緊牙,將皮鞭一扔,直接用隨身攜帶的銀鏈取而代之,一鞭狠狠抽在了馬身……
受了刺激的馬嘶啞咆哮了聲,前腳猛地一抬高,瘋狂在草地間搖擺著。
一听那聲哀嚎,馬場另一端的墨南優怔怔抬起頭,看見極力穩住馬身的惜夏時,心一緊,騎著馬幾步追了上去。
「惜夏,不要慌,穩住馬,抓緊韁繩!」身後,墨南優焦急地命令著。
但是,惜夏卻像什麼也沒听見般,又是一鞭抽在了馬身上,這一次,馬直接以沖刺的速度狂飆了起來。
深吸了口氣,眸光緊鎖著前面的背影,惜夏咬緊牙關,抓緊韁繩,騎著馬疾步追了上去。
墨南優只當是惜夏沒穩住馬,一鞭揮在了自己的馬上,緊跟著狂奔了過去。
「惜夏,停下,危險!」墨南優急了,眸光定定看了她幾眼,預估了下兩人的距離,在馬快要靠近時,突然縱身一躍,人穩穩坐在了惜夏身後。
「你瘋了,你知不知道剛有多危險……」將馬停在一旁,墨南優責備的話語在看見她臉上掛滿的淚痕時猛然打住。
「怎麼了?」怔怔看向她,他不解問著。
「修……我看見修了……」惜夏顫抖著唇,眸光在馬場四處張望著,卻怎麼也沒再看到那熟悉的身影。
「惜夏,這里是芬蘭,你是不是……產生錯覺了?」墨南優看著空蕩蕩的草地,口氣多了絲無奈。
修離開的六年里,類似的情況沒少發生過。
「不可能!不可能的!我感受得到!他一定在這里!」惜夏一把將他推開,騎著馬四處尋找著,但卻再也沒有看到那個背影。
怏怏回到三人身邊,撫著自己悸動的胸口,惜夏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這麼真實的心跳,真的只是錯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