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惜夏意外的是,席斯並沒有推開雲然,修長的手甚至環上了雲然小小的身子,任由她在自己懷中不斷磨蹭著,眸光依舊是那麼淡漠,但現在的畫面,怎麼看都讓人覺察不出他的冷性。
本來想著要來干壞事,雲然還有點不自在的,但一撲進了席斯懷里,什麼擔心都沒了,開心的笑顏讓任何人也猜不出她來這里的初衷……一家三口齊齊出動,只為迷暈某個男人。
看著女兒天真的笑臉,惜夏怔怔站在一旁,開始自我反思。
她是不是把孩子都教壞了……
摟著雲然的席斯微微抬起頭,眸光和站著的惜夏相匯,淡然看了眼一家三口統一的裝扮,眉頭輕皺了皺,俊臉卻是面不改色。
「你好,席斯殿下!」心跳在兩人目光交匯的那一刻陡然加快,惜夏紅著臉沖著他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
「真巧,夫人。」克制著想呼出她名的沖動,席斯眼神示意她落座,最後叫出的稱呼听得惜夏止不住想皺眉。
「叫我惜夏!」一把取下頭上的棒球帽,惜夏定定看著他,認真糾正他的稱呼。
從他口里冒出來的尊稱,听得她心里很不爽。
「夏夏也可以。」冷不防,墨雲斷的聲音突然響起,小家伙不說則已,一說絕對驚人。
惜夏睜大美眸瞪向他,不停用眼神利劍狂掃射。
這麼幼稚的稱呼,只有他和雲然才這麼叫的!
惜夏的表情引得席斯微微勾唇,一抹極輕極淺的笑從唇側逸出,不仔細看很難發覺。
他們的孩子……
坐在他對面的座位,惜夏不時用手肘捅了捅身邊的雲斷,兩人用眼神打著暗示。
「小雲雲,想辦法下藥。」惜夏揚起一張笑臉看向席斯,頭卻是偏向雲斷的,以極其輕的音量催促著。
來了都好幾分鐘了,他不離開,也不再點東西,連視野都沒離開過他們,還怎麼下藥啊?
雲斷瞥了惜夏一眼,非常淡定起身,小小的臉蛋沖著席斯浮起難得的笑意,「親王殿下,請問去洗手間怎麼走?」
席斯抬起頭看了看惜夏,又看了看雲斷,眸光中一抹深沉一閃而過,手指了指身後的某個方向。
「殿下可以幫雲斷帶下路嗎?」雲斷看了眼席斯所指的方向,暗自將藥塞給惜夏,輕皺眉。
「好。」出乎所有人意外,席斯連猶豫都沒,松開雲然,起身領著雲斷往洗手間方向而去。
「哇,哥哥真帥!」雲然看著離去的兩人,眼楮瞪得大大的。
一句話,讓惜夏回過神,迅速拿出藥慌亂撒進了席斯的杯子,雙手合十,做了個祈禱的動作,隨後又一臉認真看向雲然,「然然,這次事情是個例外,以後我們不能這麼干壞事,知道嗎?」
兒子都鎮定到這種程度了,她真的應該好好反省反省教育問題了。
「夏夏,然然知道了。」墨雲然很認真點了點頭,偏著小腦袋,補充著,「對和修長得一模一樣的席斯叔叔,咱們就多干干壞事,其他人就不行。」
「……」惜夏唇角抽搐ing。
「夏夏,然然還帶了個東西來。」雲然笑得一臉慧黠看向惜夏,討好似地從口袋里掏出另一包白色藥粉。
「這什麼?」惜夏接過藥,不解看向小女兒。
「闕雲門負責接待咱們的恩婭阿姨給的,她說這個是用來撒在人身上的,還叮囑我,如果哥哥帶的藥起不了作用的時候,就把這個用在席斯叔叔身上。」小雲然睜著無邪的大眼,分明是邪惡的東西,在她手中,怎麼也讓人看不出邪惡的味道。
「……」惜夏頭疼撫額,隨即正色,「然然,回去之後我們好好溝通溝通!」
教育問題啊!
「席斯叔叔,你回來了!」在惜夏的話後,雲然的驚呼響起,女乃聲女乃氣的聲音听得惜夏身一僵,怔怔回過頭,卻見席斯不知何時已站在了身後。
惜夏囧囧望天……
不會听見了吧?
「不好意思,席斯有事得先行一步。」席斯冷漠的眸子看了惜夏兩眼,隨後看向雲然。
「你的咖啡?」見他要走,雲斷冷不防提醒。
「不喝了。」席斯轉身,眸光淡淡看向窗外。
「……」
「……」
「……」
三人同時一驚,在惜夏快要感嘆失敗的任務之余,卻見雲然突地站起身,手上的藥粉整包沖著席斯撒了過去……
惜夏驚得睜大美眸,不可思議看著果斷的女兒,但當望見突然倒地的席斯時,立即恢復神色,起身指揮,「兩個小鬼幫忙把他扶起來,我打電話通知闕雲門兄弟來接人。」
「媽咪,你加油!咱們一定得把這位長得像修的叔叔弄回挪威哦!」雲然幾步走到席斯身邊,蹲,小小的手臂扶著他修長的手臂,無奈怎麼使力也拉不動。
惜夏拿起電話,簡單對另一端的人吩咐了幾句,走到兒女身邊,看了眼倒在地上的男人,眉心糾結擰緊。
「媽咪,現在怎麼辦?」同扶不動的雲斷抬起頭看向惜夏。
總不能讓人家橫躺在咖啡廳通道吧?
惜夏深吸了口氣,咬緊牙,拉起席斯一只手臂搭在自己身上,眼神示意身邊的兩個小鬼。
雲斷和雲然一得到提示,立即一左一右扶住席斯的身體,整個人往惜夏身上搭了過去。
高大的身軀整個壓在了惜夏身上,還沒邁開腿,過多的負荷險些害得兩人一起摔倒在地。
揪扯了幾個回合,還是一點效果也沒有,直至闕雲門的人趕到。
「少夫人,這人和咱們老大長得還真一模一樣哎。」隨同前來的恩婭看了眼趴在同伴肩上的席斯,驚得發出感嘆。
「恩婭,回去再說,現在先想辦法把這家伙弄走。」惜夏將棒球帽往腦袋上一扣,一手牽起一個孩子,跟著背著席斯的男人往車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