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斯維加斯最豪華的星級酒店——SkyLasVegas(天空酒店)的頂層,環形的旋轉餐廳,可以俯瞰到這個地段最美的全景圖,
彩色的音樂噴泉,是大多數人到此用餐的一大原因。
入夜的天空酒店,霓虹流轉,更是美的令人炫目。
「我們去哪兒?」吳悠看著前方排出的如長龍般的車陣,問著身邊的人。
輕踩下油門,跟隨前方車子緩慢移動著車身,趙子衿眼楮注視著前方,低聲回了句︰「暫時保密。」
「切,德行!」吳悠頗為不屑的嘟囔了句,打定了主意不再理會他,可是想起臨出門前,趙家昨日剛飛過來的趙爺爺趙女乃女乃,還有趙晨光夫婦和趙子悅夫婦那一眾格外詭異的眼神兒,她怎麼就覺得那麼不對勁兒呢?
覷了個空兒,趙子衿微微側了側首看著蹙著眉頭一臉不滿的人兒,唇角勾著溫柔的笑意︰「生氣了?」
「您老哪兒瞧著我生氣來著?」吳悠扯了個皮笑肉不笑的姿態陰陽怪氣的回給他。
她每次這樣一副笑眯眯,實則氣鼓鼓的樣兒就如同被搶了食物的小貓兒一般,愈發的惑的人心癢難耐。
趙子衿騰出一只手抓過她柔軟無骨的柔荑放在自己胸口的位置,嬉皮笑臉的道著︰「這里。」十足十的無賴樣兒。
而身邊的吳悠卻是因著他的這個動作瞪圓了眼楮,怒斥道︰「趙子衿,你給我好好看前邊兒。」這人,簡直……他不知道自個兒開著車呢麼?
趙子衿瞧著她擔憂著急的樣兒,笑紋更是深了幾分,松開了她強自掙出的手臂,專心的開著車。
接下來的路程還算順利,大概過了十幾分鐘,到了今晚的目的地——天空酒店。
門口候著的侍者見了兩人,幾步走上前,禮貌的問道︰「請問二位有預約麼?」
吳悠听著趙子衿用流利的英語報上自己的名字,侍者聞言,心里已經有譜兒,引導著二人進入了貴賓電梯,直接到達最頂層。
環形的大廳裝潢豪華,大概能容納二十桌的樣子,大廳的中間有一座用玻璃罩住的小型噴泉,隨著大廳的旋轉,噴泉里還能听到婉轉動听的音樂。
到了預約好的座位坐下,吳悠的視線輕輕掃過幾乎已經坐滿的大廳,心里輕笑著暗嘆道︰看來不只中國的富豪們懂得享受,美國,甚至是世界的任何一個繁華的都市大都如此。
接受著那些來自于各方投遞過來的視線,吳悠對于這種關注早已經習慣,相較于國內眾人的八卦和評頭論足,這些人的視線只有驚艷,贊嘆,欣賞,饒有興味,不那麼令人反感。
「在看什麼?有踫到熟人?」趙子衿看著對坐四處掃視的人兒如是問了句。
「唔……」吳悠收回了視線,故意拖長了音調,而後俏皮笑道︰「在瞧有沒有狗仔。貌似某人的知名度蠻高的哎。我好快點閃人,可不想被丟在一旁當幾百度的大燈泡。」想著前些日子上街時,美國的一些華人留學生居然搶著同趙子衿合影,一臉懵懂的她後來才知曉原來是趙子衿在美國留學時的大學的師弟師妹們。
他們一直就萬分的崇拜這位曾在大學里創造了華人留學生傳奇的師兄,無奈只能在大學的榮譽展覽榜里見到照片。
所以在試探的詢問並確定與他們偶遇的就是趙子衿本人的時候,一個個兒的興奮的跟什麼似的,這個合影,那個擁抱的,嘖嘖,想想那場面,吳悠就郁悶。
顯然,他們兩個人是想到了同一處,趙子衿唇角勾起一抹溫柔而無奈的笑容︰「悠悠,我沒有丟下你不管。」自那日後,他已經解釋了N次了,當時被一群人圍住,他也很是郁悶,眼睜睜看著她被陌生的男人不住搭訕,心里那個著急啊,恨不能插翅飛過去。
「嗯,是啊,你沒有丟下我不管,你只是樂在其中,享受的忘乎所以了吧。」是有多巧啊,七八個留學生,清一色的全是女的,嘖嘖,艷福不淺哪!
看著她冷嘲熱諷的樣兒,趙子衿腦際一閃,倏然勾起一抹極其曖昧的笑容,促狹笑道︰「悠悠,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你吃醋了?」
「吃醋?」吳悠喃喃一聲,還不待說下面的話,便被突然走到身前的人打斷。
「YOYO。」來人親切而熟稔的打著招呼,張開雙臂,一頭金發,英俊的面龐,典型的美式帥哥。
「HI,Paul。」吳悠一瞬驚訝,旋即起身,接受對方的擁抱和親吻,流利的英語發音里帶著幾分中國女子特有的柔軟婉轉,麻麻酥穌的劃進人的心坎兒。
一番簡短的寒暄和交談過後,男子沖著趙子衿略微一頜首,並沒有出聲打招呼,而活便邁步離開。
「誰啊這是?美國佬都是這般沒禮貌麼?」趙子衿看著重新落座的身形,陰陽怪氣的問道,偏偏還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兒。
「呃……趙子衿,我怎麼覺著這空氣里飄著那麼一股子酸味兒呢,嗯?」吳悠眨著美麗的雙眸,盈盈的睫毛上下閃動,眸里流竄的是異樣動人的光芒,幾分促狹,幾分調侃。
趙子衿方才的調侃還未來得及收到成效,竟然驟然反轉,被對方將了一軍,心里那個憋悶呀。想著那個男人一臉笑的**的樣兒,還有他居然敢吻他的寶貝兒……而她竟然也沒有拒絕。(某端畫外音︰嘖嘖,趙童鞋,乃好歹也是在國外待過滴銀啊,咋就不知道這是銀家滴理解捏?)
吳悠看著他越來越冷沉的面色,覺得玩笑還是適可而止的好,何況,這個男人吃起醋來還真是……
「咳咳。」吳悠故作清了清嗓子,而後輕聲徐緩道︰「方才那個帥哥呢,是我們公司的VIP客戶,嗯,他有一個很有名的妻子,梅麗珊,唔,就是上一屆的奧斯卡影後。」說完,眸帶笑意的看著面前人越來越柔和的面龐。
听著她俏皮的解釋,趙子衿簡直是哭笑不得,可她眨著大眼楮,那好是無辜的樣兒,偏偏令他只想疼愛到骨子里去。
「悠悠,你,真是我的劫。」片刻後,趙子衿喃喃著嘆出。
「嗯?」吳悠疑惑的蹙眉,有幾分沒听清楚他的話。
趙子衿定定的凝視著她,一字一句說的緩慢︰「我說,你是我命定的劫,永遠都不想再逃開的劫。」
緩緩的小提琴音悠揚響起,斂回了吳悠恍然的心神,是那首浪漫而動人的——Love-sGreeting(愛的致意)。
大廳驟然安靜,方才的竊竊私語,歡聲交談全都不見,在座的眾人都沖著這個方向看來。
而趙子衿就在眾人注視的目光里,起身,走到吳悠的面前,在提琴聲里,緩緩的單膝跪地。
「悠悠,嫁給我,好不好?」字正腔圓的中國話,深情而真摯的吐息,眾人雖然听不懂他說的什麼,但那姿勢,那情形無疑是正在求婚。
微笑,低語,而後是驟然爆發的熱烈掌聲,還夾雜著一聲聲善意的美式英語發音說著︰嫁給他吧,答應他吧!
吳悠整個人一片懵懂,想起臨出門前家人的眼神和唇角的微笑,想起早上父母打來的那通電話里,頻繁提到的趙子衿三個字,想起昨兒爺爺說的,還好,我沒看錯那臭小子。
「你策劃了多久?」吳悠揚眉看著他和他手中閃閃發光的鑽戒。
「從你恢復單身的那一刻開始。」趙子衿這次倒是很誠實的回道,深情的眸里是滿滿的期待。
「你確定你在做什麼?你了解我的所有?你知道我們未來可能會面對和失去什麼?」片刻的沉默後,吳悠徐徐卻的清晰的問出三個問題。
相愛是一回事兒,可是婚姻……他們兩人第一次的婚姻太過倉促,如果這一次復婚了,不管未來的日子遭遇什麼,那麼他們之間再也無路可退,家族不允許,長輩不允許!
孩子,是她的致命傷,她沒有一具太過健康的身體,或許無法為他添得一兒半女,而他,是趙晨光夫婦唯一的兒子。
縱然,現在,她與他家人,他的母親相處已經很融洽,但是未來呢?也許對孫子的期盼在日復一日的失望中漸漸絕望後,誰又知道會發生什麼?
「悠悠,我不是趙家的獨子,我有堂哥堂姐他們,縱然擁有一個屬于我們的孩子是我曾經的奢求和希冀,未來亦是如此,但如若沒有,我不會遺憾或是惋惜,因為那是上天注定,注定要讓我將所有的愛都給你!因為,在我的生命里,唯有你,是無可替代的!」從來沒有一刻,趙子衿這樣清晰的看透她所有的心事和擔憂還有猶豫。舉著戒指的手臂懸在半空,有些微酸,卻依舊堅定。
「悠悠,我無法承諾可以愛你多久,因為我不知道我的生命和靈魂可以維持到哪一刻,也不要告訴我下輩子,因為那個的前提是這一世我要先把你好好的護在懷里,在遇見你之前,我從來不相信命中注定,但是這一刻,我卻無比的感激上天,能夠將你帶到我的生命里,所以,悠悠,嫁給我,好不好?」他再一次堅定而執著的問著,那深邃的眸里清晰映出的倒影,唯有,滿滿的一個她。
許久的許久過後,在全世界都為之安靜的時候,她看著面前的男人,听著入耳的愛的致意,清脆而清晰的道出一聲︰「好!」僅僅一個字,卻給了面前的男人全部的世界。
眾人熱烈的歡呼,外面驟然竄起高高水柱的彩色噴泉,映出的微光里是他單腿屈膝將戒指牢牢套在她指間的畫面,擁吻,定格!
——明兒,我去訂機票,然後我們去愛爾蘭,好不好?趙子衿擁著懷中的她,唇畔貼在她的耳邊,柔聲問著。
——愛爾蘭?吳悠低低的吐息滑進他的頸項。清楚的記得那本雜志的首頁介紹,那個世界上沒有離婚的國家,那個自登記那天起,便要遵守的一百年白首的約定。
——嗯,愛爾蘭,我們,去那里結婚。他的聲音帶著滿滿的堅定和柔情劃進她的耳畔,許下一生的誓言。
——好!她清晰的回應,埋進他的懷中。
他,在結婚之都的拉斯維加斯向她求婚,她,將在白首百年的愛爾蘭嫁給他。
就如同不久以後他們收到的那張結婚證書上的祝福致辭︰
尊敬的先生、太太︰我不知道我的左手對右手,右腿對左腿,左眼對右眼,右腦對左腦究竟應該承擔起怎樣的責任和義務?其實他們本來就是一個整體,只因為彼此的存在而存在,因為彼此的快樂而快樂。
兜兜轉轉,轉轉彎彎,彎彎繞繞,繞繞圈圈,最終,她還是回到了他的身邊,攜手,走過百年……
青青子矜,悠悠我心,婚姻以內,愛情已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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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完!謝謝親們的支持!明天還有三篇番外!嗯,我覺得值得一看,自戀下,嘎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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