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了沒幾步的艾夢縈一下子被立在眼前的碩大的玉碑吸引了,「月光下的你美的令人心醉,落花上的我醉的為你心碎。」她順口念出了碑上的字,又看了眼落款時間,竟是距今幾千年的開元期間的。
「這兒……是哪里?不會是……陵墓吧……」
胡亂的猜測讓艾夢縈有些心神不寧,打算等明天一早再來的她回頭一看卻不見了那個洞口。
生硬地吞了口口水,深吸的一口寒氣讓艾夢縈覺得自己的喉嚨想是被什麼鎖住了一樣。四周的霧氣漸漸向艾夢縈靠攏,如藤蔓般從腳底爬上心頭的陰氣促得她不敢在原地滯留一步。但被黑暗聚攏在一起的樹木讓她只能像老鼠一樣亂竄。
艾夢縈不經意地一次抬頭望見了一個朝一個方向移動的亮點,像是抓住了根救命稻草一樣,她不管不顧地跟隨著那個亮點。
不遠處被月光洗得白淨了些的樹枝讓艾夢縈寬心了些,她加快了速度。
當艾夢縈的身子躍入明亮的月光里時,她的視野一下子開闊了起來,無數煥發著金光的孔明燈墜入她的眼里,所有的燈都回旋成一個旋窩,旋窩的中心有一棵參天古木,古樹下圍著一圈圈的人,他們握拳的雙手相互抵著,安放在胸口,對著古樹虔誠地祈禱著。
目光順樹干而上,艾夢縈驚奇地發現,在樹尖之上竟站著一個衣著白色長袍的吹笛人。他的指間捏著一管三寸玉笛,小指抵著玉笛底部,吹氣之時,樂符飄出,沁人心脾。樹梢人優雅的舉止攝人心魂,醉了艾夢縈的眼。
樹梢上的男子感覺到一股外來人的氣息,但他可不是好客的主,隱隱作痛的左眼讓男子無法忍受到儀式結束。緊閉的雙眼突然睜開,戛然而止的樂聲讓空中的孔明燈如斷了電的燈泡,全都暗淡下來,緊接著有如癟了的氣球,從空中亂了方向的墜下,引得底下的人一片嘩然。
對上那一頭凜冽的目光,艾夢縈以為是自己壞了別人的事,心慌地想要逃跑,剛一轉身,卻發現那男子早已飛身而下到她的身後,將她截住。
「你是誰?」
「我……我……」艾夢縈
笛聲的停止讓周圍混沌林中一直在窺伺著時機的一雙雙眼楮蠢蠢欲動著,男子意識到自己無法在現在細細審問艾夢縈,便挽住她的腰,將她一同帶上了古樹之梢。
艾夢縈被目測不了的高度恐嚇的連如何出聲都忘記了,僅有一足立身處的她更是緊緊攥著男子的衣服。
剛把玉笛湊到嘴邊的男子似想到了什麼,轉而將玉笛遞向艾夢縈,「吹。」
艾夢縈想要刻意保持與男子的距離,但迫于那一點可憐的面積,又不得不靠近,就在這糾結距離之際,她未能听清男子的聲音。
「吹!」男子不耐煩地直接把笛口放到艾夢縈唇上,手指無意的觸踫讓艾夢縈的心微微悸動了一下,但更多的,是被一股莫名的威嚴震得不敢輕舉妄動,她只能听任男子擺布。
不成曲調的口哨聲從笛中傳出,地下又是一片喧鬧。
男子證實了自己的猜想,朝樹下一個看似書生模樣,文質彬彬的人使了個眼神,轉眼又毫不留情地將艾夢縈甩了出去。
「啊——」腳下突然懸空艾夢縈感覺自己被空氣刺穿了肌膚,心快要月兌口而出。她以為這只是男子的一時失手,她以為在自己落地前會再次看到那個白色身影。但是,在眼黑的最後一刻,艾夢縈听到的卻是一曲悠揚。
男子在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後落回地面,走到被安置在樹旁的艾夢縈,蹲子,仔細看了看她,嘴角重現被禁錮了千年的微笑。
我的另一半命運,終于來了。
「王,要怎麼處置她?」
「先帶回府中。」
天安府的深處是閑雜人等連經過都要捂耳閉眼的府中月復地——凝文軒。
封狼王穆青魂一手握由玄鐵制成的如臂粗的狼毫筆,一手執于背後,屏氣凝神,集全身之力于筆尖,讓每一根毫,都發揮著它的極致。
在桌邊為封狼王研磨的則是跟在他身邊千年的親信——季楓延。
當封狼王用力往懷中撥起,收回最後一筆時,季楓延雙手遞過他手中的那一桿玄鐵狼毫。
「王,那女人身上……」季楓延謹慎地開了口。
封狼王振袖而坐,啄了一口清茶,「本王猜想,應該是左魂。」
「那王有何打算?」
「既不知她身上是否真有左魂,就暫且先把她留下。」
「是。」
當初狼王被擒之後,舜帝下得第一步棋就在狼王身上。他將集于狼王雙眼中的「魂」抽出一只,把它放逐天際,讓狼王只能掌握自己一半的命運,令他無法再擁有絕對權勢來與自己抗衡。
在人間游離了千年的「左魂」終于找到了「安身之所」,而如今,這個「安身之所」又將它帶回了主人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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