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夢縈低著頭,眼角的余光不時地瞄著穆青魂未松開的手,遲遲沒有反應。
穆青魂用力將艾夢縈一扯,艾夢縈的腳步緊接著跟了上去,整個撲向他。
「你是在害羞嗎?」穆青魂邪魅的笑容湊近艾夢縈,讓她的心不爭氣地顫了顫。
艾夢縈借穆青魂的肩出力,退到他觸踫不到的地方,堅定地說了句,「才不是!」
穆青魂驕傲的王者之心被艾夢縈決絕的一句「才不是」狠狠打擊了一下,他也退了兩步,坐在枝上,幽幽的說了聲,「是嗎……」
要是我想安心住在這里的話,應該要和主人搞好關系啊!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你看,我那一踫後,你額頭的包包不是快好了嘛!」
「啊?」穆青魂模了模自己的額頭。
這丫頭在說些什麼?
「身為九界的最高統治者,你應該知道的吧。」艾夢縈指著自己頭上的包,「這個要是不撞回來,就一輩子都好不了,情況還會越來越遭。我剛才可是在幫你!」
「那也是在幫你自己啊。」
「話是這麼說……」艾夢縈好不容易營造起來的驕傲氛圍一下子就被穆青魂打得魂飛魄散。
「這不是人間的大人用來哄騙小孩的話嗎?你到現在還信。」
「在人間是不信,可是這些話在這里不是會靈驗嗎?」
他真的是九界的統治者嗎?怎麼知道的比我還少。
「對了,其實我應該對你說一聲……對不起。」艾夢縈朝著穆青魂,誠懇地鞠了個小躬。
「對不起?為何?」
「就是昨天……」艾夢縈扭捏了一番,「我是在生自己的氣,卻把氣撒在你身上……你千萬不要在意!」
「所以說,你願意接受那些畫了嗎?」
「啊?」
「我是說,既然你是要道歉,不該有所表示嗎?」
艾夢縈不安地皺了皺眉,「什麼表示。」
「其實,那些畫並不是袖子一揮這麼簡單,可是很耗費元氣的……」穆青魂托起艾夢縈的右手,將其送到嘴邊,他閉著眼,像是在感受著什麼。
古來鬼者食心,魂者吸魂,而人的靈氣多集中于連心的指尖。在九界生活了千年之久的穆青魂沾染上了魂者的習性,為作畫而耗費了一些靈力的他趁機從艾夢縈那兒討回了一些。
曖昧之舉令艾夢縈驚惶失措,但她卻不敢反抗,任由著穆青魂的無禮……
在艾夢縈離去後,穆青魂盤腿正襟危坐在樹梢,兩手插于袖中,閉目沉思。
人間用以哄騙孩童之話在這里會成真,九界何時有這種規矩?
難道是……季相……
季相為何要騙她?
穆青魂抽出藏于袖中的畫,隨手摘下相思樹上的幾朵花,在花上灑下金粉,讓其能帶著畫懸在空中。之後左手一揮,令花府中尋芳蹤。
回到房中的艾夢縈抱腿坐在床上,眼楮瞪得如珠大,絲毫沒有睡意。
你怎麼還不睡啊!你快點睡啊!明明感覺很累了啊!你不睡也就算了,心里打什麼鼓啊!打鼓也就算了,不用這麼大聲吧,一定是剛剛下坡的時候跑得太急了。那也不用害得我睡不著覺吧!啊!
穆青魂,穆青魂,穆青魂,穆青魂,穆青魂……啊!為什麼腦子里一直都出現這個名字!換一個,不管誰的,快換一個!
季楓延,季楓延,季楓延……季楓魂,季青魂,穆青魂,穆青魂。
艾夢縈半垂著眼皮,眼中朦朦朧朧。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窗外吹來一陣涼風,拂過艾夢縈的臉頰,將她從思緒中喚回。一抬頭,一排亮點便抓住了她的目光。
光如螢火閃耀,亦如星辰璀璨,圍繞著艾夢縈,旋轉在她的小小天空上方。
當艾夢縈看清了亮光下的圖時,嘴巴張開的時間可以讓口水流下來了。
這難道……是他送來的?
艾夢縈小心地將一張張畫收在手中,花上的金粉一點點卸下,光亮也漸漸褪去,房中的色彩被黑暗模糊,但畫中的每一道線條在她眼中都無比清晰。
艾夢縈倒在床上,枕邊的畫讓她好不容易才停歇下的大腦又想起了作畫人。
他那個時候……為什麼不直接親下去啊?
說不定他……本來就沒打算親我……
艾夢縈的大指撫了撫被穆青魂踫過的手指。
別再胡思亂想了,你並沒有打算在此處長留啊,別想了……
書房中,手執玄鐵狼毫的穆青魂始終保持的提筆的姿勢,落在紙上的一點染透了幾層心思。
那幾幅畫,應該會讓她開心吧……
一個女子而已,現在她又不在眼前,何必為她勞心費神。
進入書房又坐了好一會兒的季楓延見穆青魂對他的存在毫無反應,問道,「王,在想何事想得如此出神?」
這才覺察到季楓延的穆青魂鎮定自若地放下筆,「並不是什麼大事。」
「不知季相是否想出了法子,讓艾夢縈留在九界?」
「辦法確是有,不過臣想,王已經打算好了吧。」
「哦,季相何出此言?」
「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感情是最能牽絆人心的,王,不知您是否是這樣想的?」
穆青魂停頓了片刻,走到桌前。
「對了,季相,本王還要多謝你替本王消腫了。」
季楓延只笑不語,做了個揖之後便告退了。
用感情牽絆住艾夢縈,我是這樣想的嗎?既是這樣,那是從何時開始這樣想的?又是何時開始行動的?
對她,我本以為是左魂帶來的反應,原來是計謀嗎?
感情……
一女一男先後跳崖的場景浮現在穆青魂的腦海,令他的眉頭深陷。
「哼……」穆青魂苦笑一聲。
這種東西,不是我該有的。不過在她面前做戲,讓她自願留下,也未嘗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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