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臉憤憤樣,撲閃的大眼楮里有著狡黠的余光,一說完就朝西廂房而去。
其實她並不需要自己去搬東西。但是他並未阻止,看著她離開嘴角微微上揚。
月羽靈一回到西廂房並喚來小小,她一臉糾結︰「小小,你說少主讓我搬到東院有何欲意?」
她一心都在搬到東院的疑惑上,並未注意到她的房間某個角落多了一個人,正盤腿而坐運功療著傷。
小小兩指放在腮邊,想了想︰「或許真如他所說圖個方便。」這種借口其實她也不信。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哪有方便之說!」她毫不留情的賞了小小一個暴粟,怨念十足。
小小一臉震驚︰「師傅,原來你也知道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方便啊。那為何徒兒之前未曾看出師傅有如此擔憂!」
兩人都相處過了,你還霸過他的床,甚至在大眾廣庭之下抱著他的手挽,現在才發現這個問題,遲了遲了太遲了!
人家沐少主就是耍著心機要把她弄到東院去,時刻的看住她,她後知後覺,日後注定被他欺啊!于是,她無比同情的看了自家師傅一眼。
她咬指一臉悲憤︰「小小,為師也是女子!」
「你是女子沒錯,不過是從天庭下來的笨女人一個!」聲音微弱不難听出是男音,說出來的話很欠扁。
「誰?」
「誰?」
兩人異口同聲,警惕帶著防備的目光瞧向聲音來源處。
「狼妖?」月羽靈看到來人不確定的叫道。
為何?因為此時他半現形當中,樣子很是忽明忽暗,加至周圍被一團圓環圍住,所以不敢太過確定。
「不要過來。」他身中焰火術,全身如火在燒,疼痛難忍。若靠近他怕灼傷了她。
對于他的警告她並未在意,緩緩靠近他欣喜的道︰「狼妖,真的是你,我還以為你……」
「死不了。」他有那麼不堪一擊嗎?
「沒死就好!」她干笑。
狼妖嘴角狠狠一抽,不一會便平靜下來,邪肆的勾唇︰「這麼听來,你不希望我死!」
「那當然。」她答的飛快。
狼妖還沒來得及給點反應,她又道︰「你死了我欠的人情太過于天,日後怕要度日如年。現在你傷了,你救我我救你,我倆就清了。」
原來她是這麼想的!
狼妖微微一僵瞬間恢復平靜,沉吟一會方道︰「你如何救我?」
她看著他笑了笑︰「你等等。」然後轉身,她翻箱倒櫃去了
煉血丹啊煉血丹,你哪兒去了?上次偷兩顆,一顆給了靈狐後另一顆隨手放起來了,這會要用一時之間還真不知那顆丹藥往哪擱了。
要是太上老君知道她偷了他的至上靈丹後如此不珍惜,估計不是把他氣的直跳腳就是兩腳一蹬,一命哀乎。
狼妖望著那半個身子都鑽進箱子里面的月羽靈,嘴角又是一抽。看了一眼坐在床沿邊的小小,他問︰「她在找什麼?」
「不知道。」師傅又沒說,她怎會知道。
「在這。」月羽靈從箱子底下的角落里將那煉血丹找了出來,然後小跑到狼妖的面前晃了兩晃︰「你吃了這個,我倆就不相欠了。」
「這是什麼?」狼妖壓根沒看清那是什麼,只看到一個白色藥丸。
月羽靈挑眉︰「張嘴。」吃了再告訴他,對他來說還是一個大大的驚喜。
狼妖不上當︰「你不說個清楚,我不吃。」
「這可由不得你。」他現在重傷,讓他吃顆靈藥輕而易舉。所以她只是稍稍的使用些許的法力,便迫使他吞了那煉血丹。
「月羽靈!」他何時被人強迫過?他怒。
她得意一笑︰「狼妖,你應該感謝我,救我一命換一顆太上老君的煉血丹,你說你是不是賺到了!」
「煉血丹?」狼妖驚恐︰「你給我吃的是煉血丹?」
「對!」
狼妖咬牙切齒︰「月羽靈,你不是救我,而是你想我死的更快!」
他中的是焰火術,而煉血丹本就屬于火性丹藥。一種邪術,一種是仙丹帶有正氣,雖如此但是兩種均屬火性,體內本就如火在燒,再添一道火不是想讓那火燒的更旺嗎?
「怎麼可能?」看著他突然加重的痛苦神情,她微微皺眉。
「我中的是焰火術!」這幾個字幾乎是從他的牙縫里 出來一樣。
她臉色一僵,滿腦子都是焰火術焰火術!
「狼妖,我只是想幫你。」絕對沒有想他死的意願。
狼妖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瞬間平靜的臉上露著邪肆的笑意︰「月羽靈,你注定欠我。」
「那我再去太上老君偷個丹藥。你等著。」好詭異的感覺,還是速速解決的好。
「不用,你若真想不欠我人情,其實有很多方法。」他單手撐著後牆穩住自己的身體,額際湛出豆大的汗珠如雨而落。
月羽靈內疚的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干著急。「狼妖,你還是坐下說話。」這樣看著她怕他支撐不住。
「以身相許!」驚人的四個字如浪濤駭涌。
月羽靈被劈的石化中。
以、身、相、許!!!靈狐那家伙不是說狼妖不會做這麼無聊的事情嗎?簡直就是糊話!
「狼妖,你是不是被燒糊涂了。」她回神僵著臉扯著一抹比哭還要難看的笑。「仙妖之婚,你想死沒關系,別拉上我!」
狼妖似乎撐不住了,看著她一眼,他的身影慢慢的消失,他邪肆的余音還在。「月羽靈,我若死不了你也逃不了!」
「那你還是死吧。」月兌口之後她又後悔了,不是有意的她只是嘴快了點。
狼妖,你還是活著吧!至于恩情,以身相許就不要想了,最多我再去偷顆丹藥讓你早入修成正果!
她一廂情願的這麼想著,但是那人領不領這個情就不得而知了!
小小看著這一切,心里糾結著,這種情況要不要跟沐少主通個氣呢?師傅啊師傅,為何你就專惹妖物的親睞呢?
為了師傅的安全起見,此事必須得跟沐少主說。
她趁著自家師傅不注意的時候悄然離開,往東院飛去。
東院書房,沐輕風正看著帳本。小小隱在暗處有些畏縮,掙扎了許久她還是現身出來。
「沐少主。」
沐輕風的視線從書上移到小小的臉上,看著她欲言又止的樣子,淡淡問道︰「有事?」
小小小眉一皺︰「不是我有事,是師傅有事。」
「嗯?」他挑眉。
小小糾結了下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和盤托出,爾後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沐輕風的反應。
他淡眸清斂,微微一笑︰「小小,你做的很好。日後你師傅再有這樣的情況出現,你第一時間通知我。我當場捉奸比起听到的說詞更有證據,這樣一來她就無所循形了。」
「……」當場捉奸?小小惶恐。她,她,她听到什麼……
「小小,過來。」他伸出手掌。
小小看著他寬厚的手掌很是不安,但是他的語氣似命令,不去不行!顫顫兢兢的落在他的掌心,她很惶惑。
沐輕風手指帶著一道金光自她眼楮上方一劃,淺淺一笑︰「等價交換!」
小小眼楮如銅鈴,不可思議︰「沐,沐,沐少主……」
他解了自己被封的通靈眼,這就是他口中的等價交換?這交換不就是代表著日後我都要出賣自己的師傅嗎?!
沐少主,你,你太陰險了!悄無聲息的就把自己給收賣了!師傅若知道了,我情何以堪啊!!!
此時正在收拾東西的月羽靈連打了兩次噴嚏,她揉了揉鼻子抓了抓頭發,感覺很奇怪!
等到夜幕的降臨,她特意當著下人回房的時候,提著一大包大大刷刷的往東院而去,臉上沾沾自喜。進到東院後,一張小臉立馬垮了下來,不是她不願意,而是她覺得出了龍潭又進了虎穴。
走進屋里,她傻眼了,還是一張床一張榻,那她睡哪里?難道還是睡那張大床?
一掃整個屋子,沐輕風並不在,她放下東西習慣性的往大床上一縮。反正是他讓自己搬進來的,總會對自己負責的。
沐府客廳,地上依然鋪著的是大紅地毯,牆上到處都是涂鴉的大圖,黑與白相襯。
正對門口的主府,沐輕風端正當中。偏位上坐著白家兩個小姐。
白巧靈的臉色依然憔悴,白巧若雖月兌離了險境,不過臉色還是蒼白的嚇人。
「兩位確定要離開?」他輕抿茶,慢條斯理。
「這次多得了沐少主,我姐妹倆才撿回一條命,我們不能再麻煩沐少主,更不能連累沐少主和沐府。」白巧若微微一笑難掩病容。
他放下茶杯,淡淡一笑︰「你們即使離開沐府也抹殺不掉我救你們的事實,若說連累,從我救下你們那一刻起便已連累了。」
白巧若微微一僵,柳眉微蹙。許久,她拉著白巧靈站了起來。兩人一同走到正中間朝著他行了個大禮︰「沐少主的救命之恩,我姐妹無以回報,此事因我白府而起自是由我們來解決。」
他輕笑︰「你們如何解決?」
白巧若再次蹙眉。是啊,如何解決!以現在的身手根本不是她的對手,若回白府就等于自殺。
「一人做事一人當。事因我們起就由我們來解決,怎麼解決沐少主不需擔心。我們絕不會在連累到沐府。」白巧靈小臉一抬,一反當日的柔弱,似乎又看到了以前的她。
沐輕風的目光在白巧靈的臉上停留片刻,方道︰「如若你們真的不想連累我府,那就呆在府中哪都不要去。」
「沐少主。」
「沐少主。」
白巧若和白巧靈相視一眼,異口同聲。
白巧靈咬唇︰「沐輕風,你留我和姐姐在府中,那就等于惹了個大麻煩,她不會放過我們更不會放過沐府,何必呢?」
沐輕風抬步往外走,經過兩人身旁之時,腳步微頓,淡淡的道︰「你們走出沐府就只有死路一條。我既是救了你們管了這等閑事自然是管到底。你們不需報恩,我也不需要你們記住這個恩情。」說完,他走出正廳,見柳總管在外面候道便吩咐道︰「柳總管,好生招待兩位小姐。」
柳總管應了一聲是,並進屋勸道︰「兩位白小姐,你們親身經歷自是知道那人的能力,你們敵不過也斗不過,不如安心在沐府養傷!我家少主自會處理,定會還你們一個白府!」
白巧靈眉頭一擰,質疑的道︰「憑他一人之力可以嗎?」
柳總管老臉上浮現自信的笑︰「我家少主若沒有這個能力你們此時哪會沐府,而是地府了!」
一語驚醒,白巧靈想著他那日如陽光般的出現,她便知道他不同凡響。如今從他管家口中說出,她更是肯定心中所想,他就如外表所見是個謫仙般的男人!但是,這個人始終傷害過自己的妹妹,雖對他有所改觀,甚至還為他心跳過,還是過不了心中一關。
「姐姐,我們……」她不想呆在沐府,她怕每日見到他就會在不知不覺放下心中的設防。
白巧若緊緊了握了握她的手,輕嘆一聲︰「就听沐少主的吧!」
這一夜一過,風聲四起,第二日鄴城傳言紛紛。
有人說白家兩位小姐都住進了沐府,不知是何原因!
有人說,沒有這回事,除非有兩個白家小姐!
還有人說,沐家大少看上了自家Y環,甚至兩人同房住在一起。
最為轟動的消息,便是沐家大少看上的Y環不是別人,正是太子妃的後選人,月羽靈!
一夜消息暴走,鄴城茶館閑余話題皆是如此,月羽靈三個字成了人人月兌口而出的名字。
此時沐府東院,正在喝茶的月羽靈從靈狐口中得知外面的傳言,「噗」一聲,一口茶水噴了出來……
很不巧的靈狐就坐她的對面,所以,他無辜中招。臉上的茶水加上她的口水,他俊美的臉慢慢扭曲變形。
「月羽靈!」他從座位上跳了起來,暴吼。
月羽靈很無辜︰「我不是故意的。」
靈狐覺得自己美好的形象在她這里就什麼都不是,對于她的所作所為自己又不能對她怎麼樣,咬牙切齒︰「你就是有心的。」
「要不,我幫你擦干淨?」她從兜里掏出絲巾就要幫他擦拭。
靈狐愣了一下忙跳離她︰「你還是離我遠點,這樣我比較安全。」
「真的只是意外!」她有這麼恐怖嗎?
他所指的不是這個,她是不會明白的也不需要明白。總知,沐輕風那家伙防他防的特厲害,一不小心就會中招。
「髒死了,我要回去沐浴。」甩下一句話,他嗖的一下不見了蹤影。
月羽靈嘴角一抽︰「小小,我有那麼可怕嗎?」
小小無語望天,撇開視線之時正好看到從書房內走出來的沐輕風,于是她明白了為何靈狐走的如此之快!不過還是不忘幫靈狐澄清︰「可怕的不是你,另有其人!」
「誰?」除了自己還能有誰鎮得住他。
沐輕風緩步走來,看著靈狐消失的方向,嘴角幾不可見的一勾。算他有自知之明!
「有沒有興趣去白府走一趟?」他清淺的眸睇著她,唇角微微上揚。
小小見此,她很識趣的自動離開。
月羽靈抬眸與他相對,久違的快拍心跳再次不期然的出現,她動了動唇︰「去,去做甚?」
「會一會現在的白家當家人。」
「現在?」他說的真輕松啊。
「不去?」他問。
她沉默一會,許久才道︰「我去。」頓了頓,她拉住沐輕風小臉微抬與他對視︰「少主,你說的白家當家人是不是妖物所變?」
「不是妖物,你我都見過而且還交過手。」他並未明言,但是他相信她能想得到。
月羽靈秀眉一蹙,猛然反應過來倒抽了一口氣︰「是怨靈。」
不,應該是說怨魔了!
腦海浮現一幕又一幕,怨靈出現那晚,剛巧那天白日白巧慧在沐府帶著怨恨對天大喊。
驅散的怨靈再次以戾氣而生,他找到帶有心中懷有怨氣之人,並附身到她的體內,這樣一來他便有了魔體,法力也會大增!難怪,自己會看不到他,因為他當時根本沒用魔體,而是怨氣!
說她迷糊有時卻精明的很!若是她在某些方向也能開竅一些,他也不必這麼費勁呢!
「走吧。」他拉著她往外走。
月羽靈跟著他走出沐府,忽感四周投射來‘熱情’的目光,她嘴角一抽這才反應︰「少主,我們這樣走出來會不會影響不太好?」
「不會,只會讓鄴城百姓閑暇之余話題更為廣闊罷了。」他睜眼說瞎說,其實他要的就是眾所皆知。就是想那些傳言的事情讓他們眼見為實!
她滿頭黑線。其實這種情況完全可以避免,比如坐馬車或者是騎馬也行,總比現在這麼惹人注目的好!
既米也成炊,那就裝傻吧!
但是,事情的發展總是很戲劇化,在去往白府的路上居然遇到了那個她想也想不到的人,林子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