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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還未亮,太陽也只有一點點要升起的跡象,大部分的人們基本都是窩在窩里酣睡著,可是唯一一處可以俯視迷幻谷所有景色的山頂上,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那里有著一個小紅點,在逼近看的話,山頂上正坐著一個美得不食人間煙火的女孩,女孩火紅色的衣服隨風而舞,女孩的眼楮緊緊的閉著,女孩的樣子似乎比馬上就要升起的朝陽還要美麗,還要耀眼
一夜了,她一直坐在這里,與其說是不願睡,到不如說是沒有睡意,即使累了一天她也沒有絲毫的睡意,因為一旦躺下,一旦安靜了,她的心就開始翻涌著,涌著一些不該涌著的東西。就比如離開前君季寒的微笑,就比如決絕前夜離那堅定而鏗鏘有力的聲音,就比如幻境中溫韻那張留著淚水的小臉,她忘不了,即使裝的沒心沒肺,即使再怎麼鎮定,她依舊忘不了,所以才會坐在這里希望能夠安靜一下自己的心
而從三四更開始就已經半夢半醒的溫韻也早早就起了,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這幾天她的心似乎也是平靜不下來,溫芯的臉龐總會浮現在腦海里,或許都是那幻境鬧得,最後實在躺不下去只好出去走走,當她自然而然走到山坡下的時候微微抬頭就看見了那顆本來就很耀眼的星星,她的身邊散發著一種悲傷的氣氛,讓人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她,想要安慰她
溫韻將自己的腳步放到最輕,說實話,她並不想要吵到冷若琳,那樣安靜而不張揚的她,有些像很久很久之前的她,也有些像溫芯悲傷的時候,但是在靠近她的時候,冷若琳還是發現了「來了呀,過來坐吧!」
溫韻見冷若琳已經發現自己也不在收斂自己的腳步,而是快步走到她的旁邊坐下之後才輕輕的問道「你是一夜沒睡,還是睡了又醒來了?黑眼圈好重」
「一夜未睡!」沒有絲毫感情的回答,讓身旁的人不禁皺著眉
「累了一天了,為何還是睡不去呢?」溫韻的聲音很輕很輕,仿佛風一吹也便散了,她悄悄的陪著冷若琳一起坐在山頂的邊緣上,不想任何注意到她們,不希望有什麼人再來打擾了,風吹著她火紅色的發絲隨風飛揚著,風有些冷,所以心似乎也有些冷了
「這個問題是在問我還是在問你自己?」冷若琳沒有回答,只是這樣反問了回去
被冷若琳問道的溫韻嗤笑了一聲之後,便不再說話了,兩個人之間的氛圍一下子有些安靜,安靜的有些不適應,然而當太陽緩緩升起的那一刻,溫韻看清了冷若琳的表情,看清了冷若琳臉頰上的淚痕,一道一道未干的淚痕很是清晰,她落淚了,很久沒有看過她落淚了「很久沒看到你落淚了,我以為你很堅強」
冷若琳的眼圈似乎又紅了,她的聲音顫抖而失落「韻兒,我沒有很堅強…」
「我知道,我都知道!」溫韻點了點頭,頓了頓之後繼續說道「我知道你不堅強,你只是為了不讓我們擔心才去會去逞強的,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連擔心的機會都不給我們這些人,我們的存在還有什麼意義?若琳,不要把事情都放在自己的心里,你可以告訴我們的!」
「韻兒,你不懂得,沒有人會懂,總有一天我們要分開的,那個時候我該依靠誰?所以倒不如一開始就自己一個人來的好!」
「我們都懂得!」溫韻不知從何處幻化出一邊藍色的琴「若琳,你只認識那把紅色的琴,卻不認識這把吧?這把水藍是溫芯的琴,溫芯很少彈琴,但是只要她的琴聲一響,我便知道她的氣息,她的心情,因為我們是相連的,相對的,只要你手中的火琴一響,我便可以知道你的內心,你的氣息!」
冷若琳愣了愣,的確,怪不得每次她都可以準確的找到溫韻,原來是因為琴的關系嗎「那你知道,我的心是怎樣的嗎?你知道我為何要固執的離他而去嗎?」
一雙白女敕的雙手飛舞在那把水藍色的六弦琴上,樂曲悲傷的有些過分,但是卻是鏗鏘有力「若琳,我知道,你還是愛著君季寒的,你的離開是為了成全,你是為了他能成大事,他不夠強大,所以就不可以再多一個弱點,就因如此你才會離去」
冷若琳看著溫韻彈琴的樣子,不知從哪里拿出那把火紅色的火琴「那又如何呢?我所做的一切他都不懂,他不愛我了,或許這是我該慶幸的,他不會再有我這個弱點,你理解又如何,他卻不理解!」
「他又何嘗不愛你?」冷若琳的琴聲有了一絲停頓,但是隨後又開始繼續,兩個人的琴音融合的很好「若琳,我是古代的人,但是你是現代人,你和我們都不是一個世界的,你的思想,你的主張也不是屬于古代的,你不能因為身處這里就放棄的那些思想,如果你真的那麼在乎世俗的眼光的話,只能說明你不夠愛他,也許你可以去試一試!」
冷若琳的眼淚順著臉頰開始滑落,抽泣聲似乎更加清晰了,琴聲的顫抖混合著抽泣的聲音有讓人想要流淚的想法,她的心是冰的,請不要有太多的噓寒問暖,她害怕她的心會因為太多的溫暖而融化,然後會變成眼淚掉下,身子一側趴在了溫韻的身上,眼淚流的更凶,也從嚶嚶的啜泣變成了大聲哭泣「韻兒…我真的無法再堅強了…你知道麼?看著幻境中的溫芯因為我而死去,我的心就無法不痛,我一直記得當初溫芯告訴你要一直走下去不要回頭,我終于知道回過頭後的絕望讓人不得不承受…
我為了他可以成就大事而離開,可他卻一直誤解我,沒想到他會毒死季亂,我的心一直滴著血,韻兒,我是現代人,可是這里是古代,如果真的和我一起離開了,別人會怎麼想他?我只是一個青樓**,他做慣了四皇子,散王爺,又豈會隨我改變!」
溫韻嘆息著卻沒有再去勸,只是將冷若琳抱在懷里,她的身體冷冰冰了,如同她的心一般,她知道冷若琳的倔強連她也無法改變,不管是誰去勸,所以只好默默的閉上眼楮將肩膀無條件的借給冷若琳
當冷若琳哭夠了的時候,躺在屋里的祭天也緩緩張開了那雙如黑曜石一樣的眼楮,嘆息聲隨風而去,他是真的听得見冷若琳的聲音,就連她小聲的嗚咽也可以听得見,他也不是故意的,只是覺得如果她可以多些了解她,是不是他們之間會換一種相處的方式?
但是他才知道,他們的相處方式只有唯一一種,朋友或是知己,或許這已經足夠了,起身拿出那本老舊的古書,沒有什麼目的莎莎翻動著,修長的手指一行行的看著,微微一頓之後便合上了書,將黑色的古書放回他原本的位置,大步邁出房間,去尋人了
抬起頭看著坐在山頂上那個美若天仙的小人兒,莞爾一笑,一個飛身欺上,華麗麗的落在冷若琳的身邊「小若琳,早啊!」看見冷若琳有些腫的眼楮之後,也收起了那些原本打趣的話,看了看溫韻禮貌的說道「溫姑娘起得也是很早呀,只是這里清晨會有些涼,溫姑娘一直坐在這里若感了風寒可就不好了,如果溫姑娘不介意不如一起下去用個早膳吧!」
「多謝祭大哥的好意,那就一起用膳吧,溫韻就先行一步去準備早膳了,不過溫韻手腳有些笨,祭大哥恐怕是要多等一會兒了!」溫韻知道祭天對自己沒有好感,這般疏離也只會對自己,所以自己的話也隨著祭天而禮貌起來,而這兩個人的一來一往弄得冷若琳抖了抖自己身上的雞皮疙瘩,哎喲媽呀,怎麼那麼多層?天!!!
在溫韻走之後,祭天的眼楮緊緊的鎖著冷若琳,而冷若琳也伸手將眼淚擦干淨之後,用自己水汪汪的眼楮回視著祭天,最後祭天彎了彎眉,冷若琳則是挑了挑嘴角「祭,你剛剛有沒有偷听?」
「你說為師有沒有偷听呢?不過,小若琳,為師可以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怎麼樣想不想听呀?」祭天一只胳膊架在了冷若琳的肩膀上,笑的有些仙風道骨的味道,但是卻偏要裝出一副,我是痞子的感覺,很是不協調
而冷若琳一下子將自己的肩膀撤走,祭天一個踉蹌,但還是站穩了身體,知道冷若琳的耐心並沒有多少,所以為了不惹他的寶貝徒弟生氣,只好直接說道「君季寒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已經將君季亂的靈魂封鎖了,所以你沒必要那麼快就回去了,所以還是等結界一年開一次的那天再回吧…」
「是沒必要回去那麼快了,我有足夠的時間來練習,但是我沒有打算等到那個一年,半個月之後再走吧,足夠我了,對吧!」最後兩個字冷若琳的聲音是微微上揚的,他一直都是無條件的相信她的,所以這次也是一樣的吧,他要做的只是提升自己的實力
他無語的轉身離開,她卻傻傻的笑著,其實一直留在里未必是個壞事,可是她有太多的事情了。留在心里是真的很不好受「祭,謝謝你!」
「你的心里就只有君季寒了吧?」酸酸的說道,一副那你沒辦法的樣子,而冷若琳卻笑得花枝招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