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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須臾,那金色的遁光就落到了距離齊少虹不遠處的地方。
齊少虹望著那金色遁光中逐漸顯現出的人影,收起了金丹期的威壓,滿不在乎的「切」了一聲︰「我當是誰?原來是你這根木頭來了。」
來人听到這話也不惱,只靜靜的站立在遠處,雙目淡淡的看向齊少虹,半晌,才拱手行了個禮︰「大師兄,師父讓司徒來請你回去參加結丹大典,師父還說,大師兄若是不回去的話,大師兄的道號就由司徒來定了。他老人家就不管了。」
齊少虹立刻氣的跳腳︰「怎麼可能?師父怎麼可能連道號都不給我取了?你這個木頭,肯定是假傳師父口令!」
來人眉頭都沒有皺上一下,伸手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負手站在齊少虹眼前,冷冷的道︰「大師兄不信,就親自去向師父確認好了。」
齊少虹一噎,不可置信的望著眼前的玄衣青年,說起來,他這位一向木訥寡言的三師弟,什麼時候也懂得這麼算計他了?
那來人正是司徒空,倒不是他什麼時候開竅了,知道要用計謀把齊少虹騙走了,實在是,他無法在這里眼睜睜的看著道魔相爭。
即便他之前也殺過不少的魔修,可那時的感覺和如今的感覺是不同的。那時的他,斬殺魔修,就仿佛是滅殺天敵一般自然而理直氣壯;而對道修,尤其是對那些妨礙到他的利益、或者是招惹到他的道修,他當然也會滅殺,只是絕對不會濫殺而已。
可如今的情形是,他已然墮入魔道,不再是道修的一員。那麼,他的天敵又該是誰?道修嗎?他能夠輕易的出手去殺一個妨礙到他的道修,卻完全做不到,隨意的將無辜的道修當做死敵一般說殺就殺,不問因果!
而魔修,他就更加下不了手去濫殺了。
司徒空獨自一人糾結,他不知道自己的歸屬在哪里,是道抑或是魔?道魔相爭,他到底要站在哪一邊?他如今的情形,不是不能舍棄自己道修的身份,只是,他怕他將這個身份丟棄了,他的師父、師兄弟、師妹,全部的全部,都不再認他了……
而想要永遠不暴露魔修的身份,就算他自己忍得住,那紫上又可忍得住?還有紫離……他不知又會有什麼小動作……
齊少虹並不知曉司徒空的糾結,只是堅定的打算,必須要將這新來的魔修殺個片甲不留才肯離開。
司徒空拗不過這位大師兄,只好在一旁等著,看著道魔修士相互之間拼命的廝殺,眼神微微閃爍。
白頻洲上。
沈末汐是個信守諾言之人——事實上,就算她真的不小心忘記了,或者是想偷下懶,晚些記起這件事,南宮游也是不允許的。
于是乎,沈末汐撇著嘴,鼓著不是很肉的小臉,在南宮游的偷偷「監視」下,乘船來到了白頻洲。
「洛洛!洛洛,我來啦,快來開門!」沈末汐站在楚洛寒的洞府外大聲喊著,沒法子,這破陣之法她並不精通,只好用最原始的「喊門」辦法了。
昨晚不是月圓之夜,因而楚洛寒並未對月打坐,而是輕松的睡了一覺,卻不想這一覺還沒睡醒,就被接連不斷的叫門聲給吵醒了。
楚洛寒抓抓腦袋,伸手幻化了一面水鏡,瞅著里面頭發凌亂、齜牙咧嘴的人,傻兮兮的作了個鬼臉,就快手快腳的洗刷了一下,弄了個最簡單的發髻,將吵得口干舌燥的沈沫汐迎了進來。
沈末汐進門第一件事就是找酒喝。
楚洛寒對其知之甚深,早早就把自己的酒壺給藏了起來,石桌上只有一壺靈茶。
沈末汐把那壺靈茶一口氣喝了個干淨,氣呼呼的道︰「洛洛,靈酒呢?別跟我說你的靈酒都喝光了!快,拿出來一壺,讓你沈師姐我好好品鑒品鑒。」
楚洛寒嘴角一抽,從儲物戒指里掏出一盤靈果來,做了個「請」的手勢︰「沈師姐從洛寒這里順走的靈酒實在太多了,師姐都沒喝膩麼?來,還是嘗嘗靈果吧,這是我在外面歷練時,收集回來的,味道和靈力都不錯。」
沈末汐俏臉一紅,強詞奪理的道︰「什麼順走?說的那麼難听,那明明是我要拿回去品鑒的,品鑒你知不知道?不是順!」
楚洛寒擺擺手,也不听她那些所謂的「道理」,徑自捻起一個小靈果,細細品嘗。
沈末汐表面大大咧咧的,心思卻足夠細膩。她看著楚洛寒一點也不勉強和悲傷的吃著東西,聊著天,心中就有些數了。但該如何開口,這卻又是一個問題。
楚洛寒明知沈末汐來此的目的,卻不肯主動提起,對于南宮游,她如今還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是放手,另外想法子報恩,抑或是提前將這「恩」報了,早報早完事,她也不知該如何去做。
沈末汐食不知味的吃了許多靈果,直到覺得自己體內的經脈里都被靈果里的靈力填充了,這才不小心打了個飽嗝。
楚洛寒笑眯眯的望著吃多了的沈末汐,好心指了一個房間︰「沈師姐若不嫌棄,不妨在這里先打坐一番,也好將吸收的靈力好好捋順。」
沈末汐只覺胃里難受,一嗝又一嗝的涌了上來,嘴巴都不敢張,就怕出糗出的更大,見楚洛寒「好心幫忙」,苦著臉就跑了進去,開始打坐消化這些靈果帶來的靈力了。
若說是平常的靈果,其實並不會產生這麼大的反應,奈何楚洛寒挑出來的靈果,卻是她用靈泉澆灌而成的,自然比一般的靈果靈力更足,這也難怪沈末汐吃了之後會有那麼大的反應了。
看著沈末汐走進屋子打坐,楚洛寒托著腮,看著那旭日慢慢升到半空中,釋放出灼人的熱氣,這才施施然的起身,向著元和道君的洞府走去。
半路上,石墨偷偷模模的蹦了出來,小心翼翼的對楚洛寒道︰「楚師叔,南宮師叔就在對岸,咱們,要不要把他接過來啊?」
楚洛寒腳步一頓,又立刻向前走去,對石墨傳音道︰「你忘了老祖的命令了,與青丹門相交者,一律不得入白頻洲。」
石墨當然知道這條命令,只是,他以為這命令只是針對他們來的,並不會針對老祖的女兒,以及老祖未來可能的女婿……
現下听了楚洛寒的話,石墨模模腦袋,又趕緊把自己藏了起來,生怕被對岸的南宮游看到。
元和道君正在洞府里面布陣,他布的這個陣法,卻既不是為了對敵,也不是為了防御,而是自家女兒告訴他的一個可以讓靈植的生長速度加快的陣法。
楚洛寒悄悄走了進來,見老爹正在試驗那個陣法,也沒有出聲打擾,只靜坐在一旁,看著老爹布陣。
過了一會,那陣法周邊閃過一道刺眼的白色亮光,楚洛寒驚訝的張大了嘴巴,佩服的望向自家老爹︰「十倍!老爹你竟布出了十倍時間法陣?」
听到楚洛寒的話,元和道君臉一黑,彈了楚洛寒一個腦蹦︰「什麼老爹?為父很老嗎?嗯?」
楚洛寒立刻討好的笑了笑︰「不老不老,爹爹青春永駐,皮膚白女敕,比我幾個師兄還顯年輕!」
元和道君這才滿意的笑了笑︰「雖然為父在陣法一道上不甚精通,好歹也是元嬰修士了,這個小陣法,著實難不倒為父。」
楚洛寒黑亮的眼珠子轉了轉,模著手指上的儲物戒指,就掏出十幾個種滿了靈植的空間玉盆,小心的安置在空地上,她不客氣的指著那些空間玉盆道︰「既然這樣,那爹爹就幫女兒把這些五倍的時間法陣改成十倍的吧!以女兒這築基期的修為,著實改不動啊。」
元和道君瞪著眼楮看了那地上的十幾個空間玉盆一眼,沒好氣的道︰「還不過來,和為父一起做!」
楚洛寒這才笑盈盈的走了過去。
自從她把自己拜了個師父,師父給她留了好些個東西的事情告訴了元和道君,元和道君就對她時不時拿出來的稀奇的法子和東西不再好奇了,反而也會慢慢研究。
楚洛寒這才松了口氣。
就憑老爹的資質,還有她那位無良師父金寶散人給她留下的各種元嬰期的丹藥等等,老爹飛升靈界,根本就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甚至說,老爹飛升靈界之後,很長一段時間也都不會為進階和丹藥發愁,因為,金寶散人留下的可是從最開始的練氣期,直到靈界的頂端大乘期修士所能服用的丹藥。
可正因為如此,楚洛寒才擔憂。老爹太自信了。自信到除了練劍、修煉,基本沒有其他任何的保護自己的手段。——雖然元和道君偶爾也會修習陣法,可那陣法卻只是元和道君苦修之余的娛樂手段罷了,他根本沒把陣法當做一種對敵或者賺錢的手法。
若是元和道君飛升,又恰巧找不到玄靈門和楚家在靈界的位置,如果沒有一個可以持續掙錢的手段,楚洛寒還真的元和道君在靈界會不小心把自己的修煉耽擱了……雖然,她也知道,元和道君都幾百歲的人了,肯定有自己的打算,可她依舊不放心,心心念念的想為元和道君打算一二。
也就是出于這個原因,楚洛寒想了許久,才將阿賢——她的機器人僕人之一送給了元和道君,讓它幫元和道君養靈植。而把加快靈植時間流轉的陣法告訴楚洛寒,也同樣是這樣的緣由。
對于楚洛寒的想法,元和道君也並非一無所知。自從楚洛寒將她的師父金寶散人留給她的那些元嬰期以上的丹藥拿了出來,元和道君就知道,自己此生的飛升之路定然會一路順暢!
單一金靈根,純正劍修,再加上不多但是卻足夠的進階丹藥。
元和道君心道,若是這樣的條件,他都不能安穩的飛升,他真的可以直接去地府和洛傾城團聚了。
正因為知道了女兒的擔憂,元和道君這才開始對陣法一道看重了起來,畢竟,靈界究竟是什麼樣子的,誰也不知道,能夠多一個保命的手段,他當然是萬分願意的。
三日之後,元和道君和楚洛寒才將這十幾個空間玉盆都布下了十倍的時間法陣,楚洛寒喜滋滋的將空間玉盆都收了起來,這下好了,她那些靈植的生長速度又可以更快了。
元和道君漫不經心的看了楚洛寒一眼,輕聲問道︰「寒兒可是願意把這時間法陣交給門派?」
雖然女兒在很小的時候就來到了玄靈門,可元和道君卻總覺得,自家女兒似乎並沒有把玄靈門當做「家」,至少說,在自己有了什麼好東西時,並沒有向師門分享的意思。
他並不是指那些神秘而獨一無二的東西,而是譬如那三枝十年養生果樹的枝杈,楚洛寒想到把那三枝枝杈孝敬給他一枝、給一直幫助她的司徒空一枝、留給自己一枝,卻獨獨沒有想到為門派留上一枝,若非自己堅持,寒兒也不會把那枝枝杈上交玄靈門;而現下,這小小的卻實用無比的時間法陣,他也從未听楚洛寒提出過要貢獻給師門……
楚洛寒眉心微蹙,慢吞吞的道︰「這時間法陣就是在玄靈門看到的,我若再上交一次,豈不是奪了之前上交玉簡的前輩的功勞?君子坦蕩蕩,這種事情,我楚洛寒豈能去做?」
她就是不喜歡玄靈門,她也沒法子。
元和道君哭笑不得的望著難得驕縱的女兒,搖了搖頭,不再勉強女兒,而他自己也沒有上交這時間法陣的念頭。女兒不是說了麼?這本就是玄靈門的東西,是玄靈門的人沒有發現,可不是自家女兒的過錯。
見元和道君心情還算不錯,楚洛寒想了想,還是把自己的打算說了出來︰「爹爹,我想搬去靈植閣,我原來住的地方。」
元和道君臉色立刻拉了下來,不善的盯著楚洛寒︰「搬去那里做什麼?在為父這不好嗎?你沒看你師兄師姐都住在這里嗎?」。
楚洛寒走到元和道君身邊坐下,慢慢解釋道︰「爹爹,師兄師姐住在這里,是因為他們的師門任務本來就不固定,住在哪里都無所謂,可女兒的師門任務就是在靈植閣養靈植啊,不住在那里,怎麼都說不過去吧?再說了,靈植閣在主峰之上,那里的靈氣可是比白頻洲要充沛一些呢。」
見元和道君的表情似有松動,楚洛寒再接再厲道︰「這里是玄靈門,哪里有幾個人敢上來找茬?爹爹,你就讓我搬出去吧!白頻洲雖好,可到底也不是養靈植的地方啊。」
白頻洲雖然四周環水,本身卻沒有水屬性。在白頻洲上種植一些生命力強的花草樹木還好,但若是種植稀有和難養的靈植,就太過困難了。
楚洛寒雖然有空間玉盆,但也不能所有的靈植都往空間玉盆里面種吧?那也太浪費了。
「也罷。」元和道君皺眉道,「你先搬過去罷,等司徒回來了,為父讓司徒也搬過去住。」
楚洛寒瞪眼︰「爹爹!男女有別,我不要和三師兄一起住!」
「你們不是一起住過幾年了?那時候都相安無事,現在怎麼了?你要不同意,就把靈植閣的任務推了吧!再接別的任務就是。」元和道君站起身來,語氣堅定的道,「寒兒,你要知道,那些人對你還是虎視眈眈,一心要從你身上挖出來紫苑沼澤深處的秘密,你身邊若是沒有人看護,為父怎麼能放心?」
楚洛寒張了張嘴,心道,這玄靈門主峰之上,難不成還有人敢來找茬不成?她才不信。
再說了,當年是當年,當年她年紀小啊,又突然出了那件事情,司徒空跑到她住的地方貼身保護,雖然有些于理不合,但也不是完全說不過去;可如今,她都幾十歲的人了,怎麼還能和一個男子住在同一個地方?那哪里說得過去?
「可是,爹爹,女兒,女兒怕耽誤了三師兄……若是因為要保護女兒,耽誤了三師兄的婚事,害的沒有女修敢接近三師兄,那女兒可不就罪過了。」楚洛寒眼珠一轉,繼續爭取道。
元和道君眼楮眯了眯,微笑道︰「說起來,你和你三師兄還有婚約在身,寒兒打算不認賬了麼?」
楚洛寒「哼」了一聲︰「什麼婚約?古語有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方可成婚。爹爹你可有請過媒人?可有問過三師兄的父母是否同意這樁婚事?再說了,我只听三師兄說,爹爹把一件破劍丟給他當信物,可沒听說爹爹收了三師兄什麼信物。這也算婚約麼?爹爹認,我可不認。」
元和道君氣極反笑,點了點楚洛寒的額頭,「哈哈」笑著道︰「我這女兒果真像我,沒心沒肺,你把你三師兄當擋箭牌的時候怎麼不說那婚約你不認?現在無事了,反而改口了,寒兒啊,咱們這麼欺負別人沒問題,可不待這麼欺負你三師兄的。」
楚洛寒被元和道君說的紅了臉,訥訥不語。
她也不想這麼沒心沒肺來著,可這婚約,她真的不知道該不該認,單就南宮游一個她都沒搞定,再來一個「未婚夫」,她真的不知道怎麼處理了。
唉,這男女之事,怎麼比煉體還難?真是麻煩啊。楚洛寒在心底默默的嘀咕著。(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