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這得什麼時候才能把程序寫完啊!」劉嘯看了看時間,已經半夜兩點多了,程序才寫了不到三分之一,寫完還得測試,想想他就頭疼。此時困意也犯了上來,但是不把程序搞完劉嘯總是有些不踏實,于是起身去泡茶。
開水剛倒進茶杯,劉嘯就听見自己的電腦開始報警,這是他自己設計的防入侵報警系統,劉嘯只得扔了茶杯,趕緊跑了回去。
關掉報警的聲音,劉嘯回頭掃了一遍,還好,舍友沒被吵醒,他這才轉過頭去打開報警器,開始追蹤入侵自己機器的機器。
是個很陌生的IP,但劉嘯打開網絡監控信息的時候,這台機器已經突破自己的防線,開始復制系統權限了,劉嘯大驚,趕緊切斷了那台機器的聯系,重新布置防線,再次提高防線的安全等級。然後從剛才的日志信息里試圖分析出對方是怎麼突破防線的,劉嘯機器的安全等級很高,能夠這麼輕松就突破的人絕對是高手。
等了好久,那台機器似乎再無動靜,劉嘯這才松了口氣,看來對方一時半會是找不出什麼辦法了。
劉嘯不敢大意,繼續守著電腦,心里卻不禁暗道倒霉,真是屋漏偏逢連陰雨,自己程序的事還沒整利索呢,這斜地里又插進來個程咬金,湊哪門子熱鬧啊。
警報再次響了起來,還是剛才的那個IP,他對劉嘯的機器發起了一個空連接,然後開始傳送過來一些數據。憑經驗,劉嘯知道對方是想進行溢出攻擊,但劉嘯一時半會還無法確定對方利用的是什麼漏洞,凡是自己知道和發現的系統漏洞,自己都做了防範。
為防止被對方溢出成功,劉嘯趕緊對系統權限重新做了設置,這樣即便對方溢出成功,也不可能拿到系統權限。
對方的數據還在持續發送中,劉嘯就有些詫異,溢出都是一瞬間的事情,即便有的溢出程序需要多次操作,但也用不了這麼長時間,難道對方不是在溢出?但是如果對方是在對自己的機器進行洪水攻擊,這點點數據又顯然太小太小了。
正在劉嘯詫異之際,他的桌面上突然多了一面軍旗,然後就彈出一條系統信息︰「佔領!」,而這條信息來源自另外一個IP,劉嘯自始至終都沒發現這個IP進入到了自己機器里,更不知道是怎麼進來的。
「不是吧!」劉嘯郁悶了,又是這麼輕松就被佔領了,看來又得新一輪的拆包了。
軍旗一出,劉嘯QQ上的一個頭像就亮了起來,一條消息發了過來,「小子,有進步,竟然能發現我的第一次進攻啊!」,消息的來源,正是「踏雪無痕」。
「你老人家失蹤幾個月,用不著一露面就這麼打擊我吧!」劉嘯發了一個苦臉過去,他不會問對方這幾個月干什麼去了,問了對方也不會說。
「你小子得了便宜還賣乖,換了別人,想讓我打擊他,我還不樂意呢。」
劉嘯心想這倒也是實話,如果對方真想入侵自己,只要用第二次攻擊的方法,就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把旗子插在自己的電腦上,那第一次攻擊只不過是他故意在給自己提醒罷了。
劉嘯和踏雪無痕認識兩年多了,兩人每次都是這樣,看誰能把旗子插到對方的電腦上,踏雪無痕出手十六次,無一失手;劉嘯出手五十三次,從未得手,有幾次還被踏雪無痕來了個反入侵。
劉嘯敬佩踏雪無痕的技術,每次對方都能在自己沒有察覺的情況下進入自己的電腦,即便是自己這兩年技術有了長足的進步,結果依然如此。
而踏雪無痕敬佩的是劉嘯的毅力,這小子為了搞清楚自己是如何被入侵的,每次都是獨自完成拆包,數據拆包是個很繁瑣的事情,幾個人做,沒兩三月都搞不完,而這小子愣是自己一個人去做,被入侵一次就做一次。這點深得踏雪無痕喜歡,所以他時不時都會指點一下劉嘯,每次指點都能讓劉嘯有一種頓悟飛升的感覺。
「唉!啥時候我才能成長為高手啊!」劉嘯呲牙咧嘴,表示著不滿。
「哈哈,快了。算時間,你小子應該快畢業了吧?有什麼打算沒?」踏雪無痕問到。
「我給銀豐軟件和軟盟科技投了簡歷,不過還沒消息,可能他們看不上我。」
踏雪無痕發過來一個生氣的表情,「這幫家伙不知道從哪來的狗屁優越感,你的技術比起他們只有高,沒有低。本來我想讓你畢業後過來跟著我干,現在看來,讓你到那種地方去歷練一下也好。」
劉嘯有些出乎意料,踏雪無痕從來沒說過他自己在做什麼事業,不過既然踏雪無痕現在已經改變注意了,那肯定暫時是不會讓自己過去幫忙了,劉嘯只好道︰「謝謝師傅提攜,等我混不下去的時候,再去投奔你。」
踏雪無痕很痛快地答應了。
想起剛才程序的事,劉嘯便又問了一句,「對了,你那里有沒有用作‘擺渡’攻擊的程序?」
「你要那個干什麼?」踏雪無痕發出一個奇怪的表情。
「三言兩語也說不清楚,我跟別人打了個賭,要從一台不聯網的機器上拿到資料。不過,我的行動是經過他本人同意的,我這也是為了治療他的網絡恐懼癥,嘿嘿。」劉嘯簡單地解釋了一下。
踏雪無痕雖然覺得劉嘯的這個理由很奇怪,但還是選擇了相信劉嘯的話,消息發了過來,「那種程序我倒是有,不過已經好幾年不用了,等我給你找找。」
過了幾分鐘,劉嘯收到踏雪無痕接收文件的請求,收過來一看,是一個程序的源文件,看來是踏雪無痕有意找出來的,劉嘯趕緊道謝。
「哎,晚了,我去休息了,你小子再加勁,技術還能再提高的。」踏雪無痕的頭像暗了下去。
劉嘯打開源文件,和以前收到的那些源程序一樣,踏雪無痕的編寫非常規範,就像一位文學巨匠寫的文章一樣,段落分明,脈絡清晰,每一處關鍵的地方,踏雪無痕都會做出備注,解釋此段的代碼的用途以及編寫思路,看踏雪無痕的程序,是一件非常賞心悅目的事情。
這段程序顯示出了踏雪無痕對計算機硬件底層的超強操縱能力,程序結尾的日期,表明這段程序是踏雪無痕在三年前編寫了,劉嘯不禁唏噓不已,踏雪無痕在程序中使用的擺渡技術是自己在半年前才悟通的,雖然現在來說,這技術已經稍微有些落伍了,不夠隱蔽,但踏雪無痕在三年前就已經能夠熟練使用這種技術,也確實是有些太讓人吃驚了。
劉嘯把代碼重新做了修正,特別是最後的擺渡技術,劉嘯把它做得更加隱蔽,更加可靠,然後把擺渡的目的地,設為自己的一個影子郵箱。
做完這些,天已經蒙蒙亮了,劉嘯泡的那杯茶早已經一點熱氣也沒有了,劉嘯揉揉發酸的眼楮,把源代碼編譯成可以執行的程序,復制到自己的U盤里,就算是大功告成了。劉嘯洗了把臉,然後開始把舍友們都叫起來吃早飯。
早飯吃過,劉嘯就帶著U盤到了春生大酒店,然後直奔張氏總部的打印部而去。劉嘯來得早,但打印部已經有一人在那里打印文件了。
然後那人就很奇怪地看著劉嘯把三台電腦挨個換了一遍,每次都說自己的U盤插上去沒反應,那人很納悶,插上自己U盤試了一下,很正常。
「是不是你的U盤壞了?」那人很關心地問到,「你新來的吧?以前好像沒見過你。」
劉嘯點點頭,一臉郁悶。
那人拍了拍劉嘯的肩膀,「兄弟,買個質量好點的U盤吧,在咱們公司,這是必備品,人手一個。我在電腦城有熟人,質量絕對沒問題,你要買的話聯系我,給你優惠價,送貨上門。」
劉嘯連連道謝,「一會我要是買,就過去找你!」
劉嘯恭謹的態度讓那人很舒服,「我姓王,就在前面的運營部上班,你在公司如果遇到什麼事解決不了,都可以來找我。」,說完那人滿意而去,臨走還不忘夸贊了幾句,「小伙子,好好干,有前途。」
劉嘯看那人離去,回頭再把三台電腦瞄了一遍,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意,道︰「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先補個覺去。」
張春生對和劉嘯打賭的事還是比較上心的,他一到公司,就听說劉嘯早早地到了公司,于是派自己秘書打著送咖啡的幌子到劉嘯的辦公室去偵察了一下,結果發現劉嘯正躺在椅子里睡得人事不省。張春生就有點發蒙,不知道劉嘯這小子在和自己搞什麼把戲。
思來想去都找不出個頭緒,張春生只好一趟趟地派秘書過去打探,每次回來都說劉嘯還在睡。
等下午快下班的時候,秘書又去了一趟,回來後道︰「他不睡覺了!」
張春生大喜,「哦?那他現在在搞什麼?」
「他睡起來,說自己有點餓,就回學校去了!」秘書也有點無奈。
張春生的笑容都凍在了臉上,這小子究竟想干什麼呢,睡了一天覺,什麼事也沒干就回去了,這算怎麼一回事吧,照這樣下去,這賭局要何年何月才能分出個勝負啊。張春生有些傻了,以前自己在棋盤上用的就是這一招——「拖」,不過比起劉嘯來,自己可真是小巫見大巫了。
「***,怪不得自己的棋下不過這小子!」張春生總算是為自己輸棋找到了開月兌的理由,不過轉念又道︰「不行,我得催著點,不能讓這小子就這麼一直和自己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