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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有很長時間,兩人不能在一起了,這天晚上纏綿到半夜。
噬足的男子摟著心愛的女人,談起自己小時候的事。
「陛下登基後,聖安皇後不過兩年就沒了。尚未冊立新後,母親就是那年冬天,病情開始惡化的。」
「婆母是擔心位尊而無寵,成了人家的目標?還是怕陛下不立姐姐,到時沒子嗣,她被人欺負?」
「應該都有吧有皇後在,後宮那些女人,不會把目標瞄準她。畢竟皇後也無嫡子,姐姐還幫著撫養大殿下呢」
「姐姐的心緒現在似乎好了許多,尤其是六皇子進學後。」
「可能是陛下的安排,定了她的心神吧?太子如今對她禮遇有佳。只有咱們府里不拖後腿,她們母子生活倒是蠻安穩的。」
「婆母在九泉之下,應該可以安心了。生前她還有何願望未了的?」
突然,羅擎雲坐立起身,望著她的眼楮,一本正經地說道︰「她希望我快快長大,娶妻生子。前面兩項現在已經達成,只剩第三個了。」
言畢,他把視線移向被子下面,妻子的小月復位置,若有所指朝那里瞥了一眼,嘴角浮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討厭」妙如坐起身來嗔道,忙拿手捂著他的眼楮。
羅擎雲乘機把人扳倒,將她拖回錦被下面,開始新一輪的襲擊。
雨歇雲收之後,他湊到妙如的耳邊,鄭重地說道︰「這是真的,當初母親煎熬多年,才盼來我的出生。爹爹他……」
從未見過他如此嚴肅的表情,女子怔忡地望著他。仿佛有柄錘子,在那兒使勁地敲捶她的心。
她凝眉低頭不語,暗自盤算自己小日子的時間。下月月初若是沒來,應該會有消息了吧?
這種事說不好的,全憑老天眷顧。
見妻子沒回應,羅擎雲湊到她耳邊︰「爹爹剛才又把我叫去了,要我一月之內尋到機會,勢必要中途回來一趟。他現在抱孫的願望,比任何時候都強烈。若不是西山大營管得嚴,他說不定會送女子跟過去……」
轟的一聲,腦中仿佛一根弦突然間斷了,妙如猛地抬起頭來,臉上神色變化莫測。
這句話像一只冰冷的手,將她從雲端無情推了下來。
突然讓她覺得,前兩天如神仙眷侶般的日子,好像是向上天借來的。如今夢醒了,讓她回落到凡間,不得不面對現實中的問題。
「到時你會納妾嗎?」。她知道無法回避,只是即將到來的離別,讓情勢陡然間變得急迫起來。
場面頓時靜了下來,剛才的甜蜜氛圍,頃刻間蕩然無存。
生怕得到不想听的答案,妙如神經緊繃,仿佛都能听見兩人的心跳聲。
男人一時情濃,可能會舍身救你。一旦涉及宗族子嗣問題時,考驗才算真正到來。
听出妻子話語中的情緒,羅擎雲心里竊喜,砸了砸嘴巴,朝四周嗅了嗅︰「嗯?哪里來的一股子酸味?」
妙如死死地瞪著他,片刻也不放松。
休想將這話題輕松帶過。她心里暗想。
羅擎雲輕笑一聲,將她摟進懷里︰「世襲勛貴只有嫡子能承爵,我要那麼多女人干嘛逗你玩的爹爹還不至于急成這樣,拿庶子來打你的臉面」
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妙如不再理他,背過身去就要睡覺。
望著裊娜縴巧的身形,男子無奈的搖了搖頭。
翌日清晨,天還沒亮,蒼筠院臥室里間,就有了起身的動靜。
從半迷糊狀態中清醒來,妙如一咕嚕就爬了起來。
「昨晚累了,你多睡一會兒吧」羅擎雲順勢就按下了她。後者並不依饒︰「反正睡不著了,起來送送你吧」
兩人梳洗妥當,整裝待發之際,妙如將婢女遣退。走到床邊的櫃子前頭,取出幾樣東西。
望著手上的衣物,羅擎雲有些發愣,問道︰「這是什麼?」
「幾件絲制的內衣,能減緩流矢、暗劍的傷害。你得貼身地穿著,一刻也不能月兌下。這兩個是護膝、護腕。保持膝蓋和手腕的荷包里裝的是‘金不換’,被我磨成粉末了。止血功能比金創藥還好,師叔從雲南帶來的,就剩這一點兒了。留著你關鍵時刻救命。」
望著她的小嘴上下翕合,不停地嘮叨個沒完,男子一把抱過她,吻上那張的粉女敕柔軟的嘴唇。
「唔……唔……」屋里傳來掙扎的抗議聲。
心都快被他吸出來了,妙如只覺腦中一片混沌。過了片刻,她才恢復知覺。心里溢滿了不舍、糾結、擔憂等甜中帶酸,酸中泛苦的情緒。眼簾上不由得起了一層薄霧。
記起幾天前進宮謝恩時,聖上強撐的身體,還有那番別有深意的交待,她心底隱隱感覺不安。若是皇帝駕崩,不知又要經歷怎樣的變故。像這種爭位奪嫡的時刻,並不比上戰場時安全多少。
想到這里,妙如心里充滿了恐懼。
望著她怔忡的表情,羅小將軍眉峰微蹙。
「別著急只是去訓練士卒,沒危險的。」他安慰情緒低落的妻子。
「誰說的?自古以來每到這種時候,往往是多事之秋」妙如吸了吸鼻子,「不然,也不會把你從新婚休假中拉去,一呆就是幾個月。」
知道她不是平常女子,不好糊弄,羅擎雲沉默不語,過了半晌,才解釋道︰「京里戍衛軍營明爭暗斗是常有的事。不外乎想佔據有利地形,或暗中作其它打算的。你夫君也不是吃素的,我十多歲就在那里模爬滾打。倒是你,讓我有些不太放心。」
妙如是個謹慎性子,哪怕只有百分之一危險,她都寧願搶在前頭先準備妥當。
羅擎雲心中一動,心想,她雖不喜歡說動听的情話,卻將情義默默融入行動中去。就像上一回,他原只打算讓謝先生指個方向,在入學考核時放點水。沒想到,她竟然在備嫁之際,耐心耐煩地替他教起妹妹來。
沒想到這招真有效,進門後五妹對她親熱多了。
「這東西啥時候做的?」被離愁別緒壓得喘不過氣來,他突然轉移話題,「你那時不是教五妹功課的嗎?」。
「後面趕制出來的,別問那麼多了。記得貼身穿著,若沒用舊磨破,休想我幫你還做新的。」果然,這一打岔,她的情緒好了許多。
羅擎雲不覺莞爾,這小東西還真了解自己。看著上面繡的精美的花紋,他還真舍不得穿上身。
「還有,不要逞孤勇,你現在是有家室的人了,若是你……」
湊到她腮邊,他盯著妻子的表情,問道︰「若是我回不來了,你會怎麼樣?」
「若是你敢丟下我,我轉頭就改嫁他人」妙如撂下狠話。
「你敢變得孤魂野鬼,我都要整夜纏著你」
「所以,你要完好無缺地回來。」望著他眼楮,妙如認真地叮囑道。
「別擔心,不會有什麼事的。要相信你的夫君。」
「蒙誰呢」妙如嘆了一口氣,「若不緊迫,會讓你婚後第六天就十萬火急地趕去?」
「有危險也不是現在。」見瞞她不過了,羅擎雲頓了一頓,解釋道,「得看陛下的身體狀況。這個年底怕是不會太平。記住,不要隨便外出。怕到時,有人鋌而走險,挾持你來逼迫夫君我倒戈。」
果然妙如神情一凜,問道︰「是慶王他們嗎?」。
「嗯,想不到幾年時間,他們在暗中竟發展到這種地步,倒小瞧他們了。」他的語氣凝重起來。
妙如突然想起,莊青梅臨走時的異狀,當時就覺得,那藥香有些不對頭。她從小幫著師叔制藥,加上自個的身子的緣故,後來又接觸過不少草藥,鼻子比一般人靈敏。
原來,太子他們早就發現了。
妙如戴上幔帽,陪他一起走出二門。沒想到,行至大門口時,公公鎮國公和羅三叔早已等在那里了。想是有什麼重要的事要交待。
瞥見兒媳親自送到府宅門口,羅燧眼底閃過一抹異色。那小子舍不得挪開視線的樣子,讓鎮國公不由地輕咳了一聲。
小兩口即刻露出羞赧的神情。羅擎雲放開妻子,訕然地走到爹爹跟前。
直到相公騎在馬背上的背影,漸行漸遠,最終成了一個黑點,妙如怏怏不樂地帶著丫鬟媳婦們,抬起腳步往內院返回。
「四嫂」一個稚女敕的聲音,從前面傳來。她抬頭望了過去,原來是小姑羅逸芷。只見她帶著一幫丫鬟婆子走了出來。
「怎麼,你這是到書院去?」妙如斂起愁容,嘴角掛上笑容問道。
「嗯,嫂子,我能不能把宜城縣主先邀過來玩?」羅逸芷走上前來,朝她福了一禮,搖著嫂子的手臂懇求道。
「思瑤是吧?可以啊,今天左右我無事,下學後帶過來吧」妙如點了點頭,欣然同意。
得到嫂子的應允,羅逸芷臉上溢滿了笑意,領著僕從,跟她告別後,就高高興興地離開了。
跟公公婆婆請完安,看天色尚早,妙如回到內室補眠去了。
到早到午膳時分,被秦媽媽叫起來用膳時,她問起蒼筠院原先丫鬟婆子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