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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江敏就跟那些送丈夫上班的城里女人一樣,站在門口,抱著孩子,跟馮志彬招手。馮志彬眷戀的一步三回頭。當江敏的視線落在他的腿上的時候,那個家伙顯得很激動。
九點多,石娟來了,進屋什麼都沒說,先把茜茜抱起來親了半天。江敏覺得,最近茜茜的脾氣有點大,似乎是因為大家都寵著,有些嬌慣壞了。嗯……回家之後,好好的收拾收拾。
石娟帶著江敏母女兩個邊走邊聊。幸福的女人,總是喜歡把自己的幸福告訴身邊的每一個人,江敏听著他滿嘴都是丈夫,心里也替她高興。能夠堅持一份感情十年,即使是江敏這樣的人,也不得不感動了。
晚上回去的時候,江敏就一個勁兒念叨著石娟戴蘭成的事,一會兒說人家夫妻感情好,一會兒又佩服人家戴蘭成對妻子的感情非常堅貞。然後,別有深意的看著馮志彬。
「媳婦兒,你說吧你想怎麼樣?」
看看,聰明人就是這點好,總是那麼上道,「沒什麼啊我是真的羨慕嫉妒恨啊」
「什麼?」馮志彬炸毛,這叫什麼話,「你給我說清楚,你是什麼意思?什麼叫羨慕嫉妒恨啊」
江敏嘆口氣,「我真羨慕石娟他們兩口子,認識那麼久了,感情還那麼好,夫妻兩個人之間默契十足。我更嫉妒他們,你說他們的生活怎麼能就這麼單純呢什麼亂七八糟的事兒都沒有。我更恨啊為什麼我沒有親婆婆呢我要是有親婆婆,你說不就有人幫我帶孩子了嗎?我多想再生一個啊這要是有婆婆在,你也就是不會這麼堅決的反對要孩子了。」
江敏這麼一說,馮志彬這個心啊疼的都揪在一起了,一把將江敏摟進懷里,「你啊就知道戳我的心。有了咱們就要,無論想什麼辦法,也不會讓你和孩子受委屈的。」
呼太好了,這會馮志彬不會瞎折騰了,江敏真怕他再弄回什麼套套之類的東西了。江敏的策略很成功,雖然馮志彬從來不會跟她提起過世的母親,但是,以江敏的觀察,馮志彬對死去的母親一定是非常想念的,對于沒有媽**孩子有多可憐,他更是深有體會,也可以說,他前半生的坎坷經歷,都跟沒有母親的照拂有直接關系的。
江敏只是來探親,這次和在部隊探親還不一樣,馮志彬要上課,不能總是請假,有時候回來了,也要帶著書本,听他和石鵬他們說話,更是不難發現,他們的課業有多緊張,江敏絕對要回去了。總是待在別人家也不好,還給大家添麻煩,要是等馮志彬開口攆人,就更沒意思了。
江敏提出要回去了,馮志彬也沒說什麼,只是心情有些不好。江敏也是,但是,這樣的情況,他們早晚得習慣,以後這也將是常態。回家了,還來了一次北京,自然不能空著手回去,得買點東西。江敏想起了老北京的糕點,這東西還是能拿出手的,再買些糖果,就不錯了。
北京城歷史最悠久的糕點鋪是「四大齋」即正明齋、九龍齋、聚慶齋、明華齋,他們的糕點品種繁多,做工精致,甚至原料所用的芝麻都須去皮才能用。比如女乃皮餅、干菜月餅、黃酥月餅、杏仁干糧、桃酥、蜂蜜蛋糕等。而且,還時常推出新款糕點,不僅受漢人推崇,也頗受滿族人歡迎。正明齋所制糕點最出名的是薩其瑪,乃滿語,「薩其瑪」也是一種滿洲餑餑,其制作過程是「以冰糖、女乃油合白面為之,用不灰木烘爐烤熟,遂成方塊,甜膩可食。」听說,正明齋所做的玫瑰餅也是盛譽京城,清初時就把它列入宮廷細點了。此餅以玫瑰花瓣做糖餡,清純雅致,香甜可口。上世紀30年代張學良將軍居京時,就嗜吃玫瑰餅,常派副官到正明齋來定做。
江敏對于北京糕點了解的不是很多,只是過去看過一些相關的電視節目,還買過京八件的禮盒,「京八件」是老北京傳統糕點,因每套中有八種餡料而得名。「新北京特產」中的「京八件」八種餡料為玫瑰豆沙、桂花山楂、女乃油栗蓉、椒鹽芝麻、核桃棗泥、紅蓮伍仁、枸杞豆蓉、杏仁香蓉,采用酥皮和混糖皮兩種皮料,並以「福、祿、壽、喜、富、貴、祥、和」八個字符表達祝福,極具老北京民間風味特色。
不過,現在還沒有正式推出這樣的禮盒,江敏要買,只能分著買,然後分別裝進禮盒里帶回去。
馮志彬非常理解自己媳婦兒一個人在家頂門立戶過日子的艱難,即使江敏不說,馮志彬也會提出來的。離開的頭一天,馮志彬陪著江敏去買糕點。首先,他們要算一下買多少。一般來說,給人送禮物都要送雙數的,但是考慮到糕點的昂貴,買糕點也還需要糧票呢其次,畢竟不是逢年過節,不用那麼隆重,所以,兩個人商量了一下,一家送一盒。首先,李隊長、村里的會計和馮三爺家要送。馮金柱和江敏的娘家也要送。其次是朋友家,王平和趙廣平家都要送的。當然,還有江敏她們娘倆,她們也要吃啊江敏還沒有什麼要緊,但是,江敏可不想讓剛能吃點固體食物的小家伙失去這個機會。
知道江敏要離開了,大家這次不能聚齊了一起送江敏了,走之前的晚上,石家又聚集起了一群人,有馮志彬的幾個戰友,還有石娟和戴蘭成夫婦。這是江敏第一次見到戴蘭成,他長得算是周正,雖然是知識分子,但是沒有帶眼鏡,這是江敏的第一印象,瘦高的身材比石娟要高一個頭,眼楮很大,發際線有些高,江敏心里想著,如果他過了四十,一定會變成地中海的。
「你在看什麼?」馮志彬可沒放過妻子的閃神,
江敏回頭看看丈夫,然後笑了,可是她忍得有些辛苦,「你是在吃醋嗎?」。
馮志彬沒有說話,但是表情很嚴肅,江敏湊到他的身邊,然後說出了自己的猜測,馮志彬看了看戴蘭成,用手堵住自己的嘴,然後咳了咳,「別瞎說」
看看媳婦兒不喜歡頭發少的,馮志彬模模自己的頭發,嗯但願他將來不會禿頂。
晚飯是大家一起完成的,飯菜好吃,不但要手藝精到,氣氛和一起吃飯的人也很重要,大家嘻嘻哈哈的吃著笑著,男人們一杯一杯的喝著酒,一整個晚上,茜茜一直坐在石娟的懷里,可開心了,戴蘭成也把將近一半兒的注意力都放到了孩子身上,兩個大人中間坐個孩子,好像一家人一樣,江敏有點不是滋味。戴蘭成也是一個脾氣很好的人,不多的幾句話就很容易讓人看出,戴蘭成對自己的媳婦言听計從,估計如果石娟說雞蛋是樹上結的,戴蘭成一定會給她作證,所雞蛋都是帶把兒的。
「她爸,你看你閨女,是不是有點太沒良心了,有女乃就是娘啊看看笑的多獻媚」
「哈哈……」馮志彬看著自己笑的口水橫流的閨女也樂了,這個小家伙可狡猾了,為了多吃點好吃的,一個勁兒的給人作揖,兩個小胖手都沒放下。
馬上就要走了,不但江敏舍不得,就是馮志彬也舍不得,大家吃著飯,喝著酒,可是馮志彬更想單獨和妻子和孩子待一會兒。
江敏轉過頭看看馮志彬,一邊和戰友談笑風生,可是,桌子底下,他卻把手放到了江敏的腿上,不斷的摩挲著,不像是在勾搭他,反倒像是——親近。江敏心里更難受了,摁住他的手,十指糾纏,緊緊的握住。江敏甚至覺得自己的手被他都抓疼了,可是她沒有放開。
「江敏,茜茜現在晚上還起來嗎?晚上還吃女乃嗎?」。石娟突然問江敏孩子的事,江敏嚇了一跳,有點做賊心虛。
「不了,她現在晚飯吃的多,吃過一次女乃,晚上就不會起來了。一覺睡到天亮。」江敏不願意放開手,
「真的嗎?那太好了,晚上讓茜茜跟我睡吧?」石娟瞪大眼楮瞪著江敏的回答,就連戴蘭成也盯著江敏和馮志彬看,顯然他對這個提議也很贊同。
「可是……我擔心她會哭鬧,她沒有離開過我,我是說,萬一她晚上醒了,找不到我怎麼辦?」江敏覺得這個提議雖然很好,但是不是很可行。
「沒事兒的江敏,我可以住在石鵬那屋,石鵬,你自己出去找地方睡去」石娟顯然都已經想好了。
「可是……」江敏有點猶豫,
「嫂子,沒事兒的,我會學校睡去,如果茜茜半夜醒了,再到隔壁叫你就行了」石鵬非常贊成。其他人也跟著幫腔,這感覺有點太奇怪了,也太明顯了,江敏的臉更紅了。
看江敏不好意思回答了,馮志彬開口了,「好啊那就麻煩大姐了,如果茜茜哭鬧了,就喊我們一聲」
「好的,好的快點吃吧我們茜茜要睡覺了。」
眾人︰……(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