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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子低沉的笑聲響起︰「你又沒有女圭女圭,要這里做什麼……嗯?」最後那一聲詢問,帶著濃濃的鼻音,顯然是動了情。
若不是這種場合,三娘定是會好好贊嘆這男人的聲音一番。可是現在這情景真是怎麼想怎麼詭異。難道她和宣韶這麼遠遠的追蹤過來,就是為了听這一出壁角,在腦海中意yin一場床戲嗎?
三娘和宣韶都呆在原地一動不動,不知該做何反應。
偏偏里頭的兩人卻感覺不到外頭兩個小觀眾的尷尬,還在賣著力。
那女子又是一聲嚶嚀,嬌聲道︰「冤家,你真……真壞……奴家當初找你,不就是想要你到佛祖面前給奴家說說好話……嗯……賜,賜給奴家一個女圭女圭嗎?你卻,卻將奴的身子給,給騙了。」
「這事兒,求佛祖還不如求我,如今我這不正做著給你女圭女圭的事情嗎?」。說完那男子突然發出一聲低沉的申吟,像是爽到了極致的愜意。
女子卻是驚呼一聲︰「啊……你……衣裳還沒去,你怎麼這麼快就進……進來了。」
男子又是一聲低笑︰「這還不簡單。」
接著是窸窸窣窣的聲音,和女子的嬌笑聲,還混合著「吱呀吱呀」什麼木質家具被激烈搖晃起來的聲響。
三娘這時候已經平復起了心神,就當自己出門不利好了。三娘回頭看宣韶一眼,見他身子還僵著,臉卻撇到了一邊,那張從來就淡漠臉上此時已然是淡漠,可是三娘卻不知怎麼的感覺他的耳朵此時一定是紅透了。
三娘知道這少年是真的尷尬了,想著還是自己這現代人接受能力強一些。可是在這里僵著也不是這麼回事啊,于是三娘無奈地拉了拉宣韶的袖子。
宣韶轉頭過來看了三娘一眼,見她用手指了指院門,示意他離開。宣韶也覺得這里實在是不適合他與一個未出閣的女子待下去,想著自己將她帶來,卻讓她听到了這樣污人耳朵的事情,實在是心有歉疚。
他以前有任務的時候,也不是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情,剛開始的時候會有些不習慣甚至尷尬,可是久了也就將里頭發生的那些當成是戲子在唱戲,心里半點波瀾也不會起。可是今日因為身邊多了一個她,竟又讓他回復到當初的時候的那種手足無措來。
宣韶背對著三年點了點頭,想往外走,卻發現自己的衣袖從剛剛進來開始就一直拽在三娘的手中,而他們也離得有些近。宣韶這時候是真的從臉到腳紅了個遍了,還好是晚上,別人不能發現。
宣韶正想將袖子從三娘手中撤出來,卻發現原本說要走的三娘突然停住了身子,甚至還將他拉緊了。宣韶回頭一看,竟發現三娘站得離那窗戶更近了些。
宣韶一呆,隨即立馬想到三娘可能因為年記下並不知道里頭正在發生什麼事情。正想著怎麼將人拉走,卻听到了里面的說話聲。
「……什麼鬼不鬼的無非是人作祟罷了。你們老夫人當年下手太狠,招了人恨,這院子里才會出這種事情。乖乖你別怕,有我在,即便是有鬼怪我也能將她收了去。」里面的男人一邊喘著氣,一邊哄道。
三娘停下來不僅僅是因為這兩人話里的內容,還因為她突然想起來里面的兩人是誰了。
剛剛她覺得那男人的聲音有些耳熟,但是又一時想不起來是在哪里听過,還以為是某個院子里的小廝或者是外院的管事,可是剛剛由他們的只字片語突然就想到了,這個男人不是王家的人,他……是個和尚,而且這個和尚她還有過一面之緣。
這次被請來為孫氏的壽宴做法事的清明寺法師悟深。
上一次孫氏請來清明寺的法師做法事的時候她踫巧在孫氏的院子前面見過這位濃眉大眼,體格健壯的和尚,听過他的聲音。
而這里面的女人她也早就在她說起孩子的時候听出來了是誰了,正是廚房的管事,秋衡院林嬤嬤的兒媳婦福順家的。難怪她這樣一個大廚房的管事會心甘情願來這偏僻的小廚房管一群和尚的飲食,原來是與這里頭的一個和尚暗通款曲了。
「當年……當年……嗯……到底發生了何事?」福順媳婦正當舒服得趣兒的時候,這一聲不過是代替著羞人的申吟之聲隨便問出來的。
不想卻惹起了身上男子的不滿,男子似帶不愉地輕哼了一聲,加快了身下的動作,將那不知道是床還是桌子的玩意搖得「嘎吱」作響。
那女子果然被他晃得失了心神,只能斷斷續續地嬌吟出聲。
三娘只當作沒有听見這曖昧的聲音,當年的那件事情她身邊沒有一個人能給她說清楚,可是後來發生的事情很多都是與這百靈閣有關系的,她蹙著眉頭,想著能不能將這噪音過濾掉,只听自己想听到了。
那和尚果然不負他所望,又或許是精力很是旺盛,力氣有余。
一邊將身下之人往死里耕耘一邊得意道︰「現在你還有沒有力氣去管那些?當年不過是你們這些女人的後院之爭罷了,只是你們的老夫人要陷害這院子里的姨娘不成卻將那無辜的丫鬟當成了替罪羔羊。小丫鬟不甘受死,臨死下了詛咒,卻讓這府中的知情人心驚膽戰了這麼寫年。依和尚看,不過就是那位姨娘回來報仇來了。」
宣韶卻是才知道里頭正與人苟且之人是個和尚,他訝異地看向三娘,卻見她低著頭若有所思,像是早就已經知道里面之人的身份,卻是沒有半分的驚訝。
宣韶覺得心中有些怪異,一個閨閣女子遇見這種事情不躲不避也就罷了,遇見和尚與自家女僕有私情這麼驚世駭俗之事居然也能這麼淡定?她還真是……與眾不同。
里面之後就盡是一些yin聲浪語,再也听不出什麼有用的話來了。三娘有些失望,想著再站下去也無用,只會污了耳朵,于是又向宣韶示意了一下拉著他往院外走去。
兩人照著原路出了院子,照舊是沒有弄出什麼聲響。
眼見著離了百靈閣一段距離了,三娘發現身邊的宣韶沒有說話,便朝他看過去,正好瞧見他投過來有些訝異的眼神。
三娘一愣之後,心中叫了一聲「糟糕」
她剛剛只顧著想能不能听到有用的消息,卻是忘記了一個古代閨閣女子這樣面不紅心不跳地站在人家的窗戶下淡定地听床戲,是一件多麼詭異的事情。尤其是身邊當時還站著一位男子。
三娘想了想,突然皺著眉一本正經道︰「宣公子,你說那和尚為什麼要與那管事娘子打架?可是看著又不像是真打的樣子我剛覺得很奇怪,所以在那里听了很久。只是最後也沒有听出個所以然來,宣公子你听明白了沒有?」
宣韶聞言呆了一呆,他剛剛只是顧著奇怪三娘的反應,卻是沒有想到她一個未出嫁的女子又怎麼會懂這種男女之間魚水之歡的事情?原來剛剛三娘停在那里不走,是因為好奇里頭的兩人的做什麼。
宣韶「明白」之後臉上的表情很是怪異。
可是看著三娘看過來的信任又「純潔」的眼神,宣韶真有些手足無措了。
「這……他們……我……那個……」宣韶難得的有些窘迫地開口,卻是失了往日的清冷。
如果說以前的他是一座被人供在神龕上只供人瞻仰的遠離塵囂的清冷神像的話,這個時候的他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被自己的青梅竹馬的女孩子為難到了的十五六歲的鄰家少年,多了一些人氣。
三娘本是想將這件事馬馬虎虎地遮掩過去,卻是意外地看到了宣韶這樣的一副面貌,一愣之下,心理卻是壞心眼兒地笑翻了。
她只見過他平日里淡定從容,仿佛什麼事情都能解決的成熟模樣,直到這一刻才看到他這個年紀的男子應該有的表情。
三娘在一邊好好欣賞了一番宣韶的窘迫樣子,好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這樣欺負一個孩子有些過分。
于是三娘依舊是眨著她的那雙看起來「純淨」的眼楮,故作恍然道︰「哦。我知道了,那和尚定是在幫那管事做法事那管事不是要去佛祖那里求子嗎?這是求子的法事對不對?」
宣韶聞言面上抽了抽,可是他也沒有比這更好的解釋了,于是他含含糊糊地「唔」了一聲算是回答了。
這個問題就這麼被掩飾過去。三娘的心情卻很是愉快。
難怪很多人都喜歡捉弄人,原來是這般有趣。
她小時候也是這麼一副性子。會夜里去敲對面那個父母在晚班,自己一人在家的戴眼鏡的小男生的門,再躲起來。用自己最討厭的那個學習委員的名義給臨班那個全校女生公認最丑的男生寫「情書」。在新來的實習老師講話結巴的時候,帶頭起哄噓她,將人氣哭之後與同桌拍桌稱慶。
那些肆意妄為的年月已經離她很遠了,原本她還以為自己已經徹徹底底改了那些惡劣的性子了呢,卻原來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