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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薛氏咬了咬唇,最終還是堅定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三娘見薛氏真正開竅了,也是松了一口氣。她做這麼多,最終也是要薛氏能將場面撐起來。若是薛氏一點管家的意思也沒有,即便是她將薛嬤嬤打趴下無數次,她也能原地滿血復活。
三娘便細細告訴了薛氏接下來要怎麼做,薛氏也認真听了,這一下午就這麼過去了。
最後三娘送薛氏出門的時候,往後院那邊看了一眼︰「母親,你若是有不懂的地方,不妨請教一下莊嬤嬤。」
薛氏聞言有些猶豫︰「莊嬤嬤剛剛是與薛嬤嬤一起來的吧?她們是不是……」
三娘笑了笑︰「莊嬤嬤是個聰明人,你放心吧。只要你是這個府里的女主人,她沒有道理會听一個奴才的,而將正主兒得罪。」
薛氏點了點頭,記下了。
三娘又道︰「你只問她意見就好,差事還是分派給您熟悉信任的嬤嬤與丫鬟們來做。」
薛氏一一應下,扶著沉香的手回去了。
三娘回到自己的屋里,想起了還有宣韶的一封信沒有看,便吩咐白英將信拿出來。
拆開信,依舊是挺拔蒼勁的字體,三娘細細讀了一遍,里頭是關于莊嬤嬤的一些情況,只是在信的末尾,有一行字︰明晚三更,有事相商。
三娘有些驚訝,心中暗暗猜測宣韶說的事情是什麼,最終還是毫無頭緒,也只能放下了,到時候就知道了。就是不知道,三更天,宣韶要怎麼跟她聯系,翻牆進來麼?三娘嘴角抽了抽。
下午原本莊嬤嬤是安排了課程的,只是今天發生了薛嬤嬤挨打的事情,下午三娘又與薛氏進行了一番長談,下午的課程便被落下了。
三娘想起來了之後派人去莊嬤嬤那邊說了一聲,莊嬤嬤也沒有說什麼,只道,明日一早再去。
原本以為,這一日就這麼平平靜靜地過去了。
不想,到了下半夜的時候,三娘正睡的香甜,卻讓外頭的嘈雜之聲吵醒了。
值夜的是三七,見三娘從床上撐起了身子,三七忙從榻上起身去將桌子上的燈點燃了。
「外頭出了什麼事情了?」三娘見外頭有人提著燈籠進了內院,之後又往正房的方向去了,心中有些驚疑,不由坐直了身子。
王家內院中是有門禁的,在三娘的意識中,基本沒有半夜開門放人進來的情況。今日卻有人進來了,還徑直往正房去了,可見是出了什麼事情了,且事情還不小。
進了賊?三年娘暗自猜測,又想到宣韶的那封信,心中一驚難道是宣韶半夜進來驚動了府里的人?可是外頭並沒有響起敲鑼的聲音。
這里的習俗是,哪家的宅子里若是進了賊,就會一邊敲鑼一邊大喊,好給周圍的人提醒。再說以宣韶的身手應當不會這麼容易被發現,且他約的時間還是明日。
三娘失笑,要自己不要嚇唬自己。是什麼事情等到天明的時候自然就知道了。
之後,三娘听見正房那邊的門開了,王棟的聲音隱隱約約傳了出來,還有些著急。再之後,王棟就隨著來人出去了。
三娘躺回了床上,正準備叫三七熄燈,外頭的門卻讓人敲響了。
三娘看了三七一眼,三七沉穩地走到了門邊,輕聲道︰「誰在外面?」
「是我,白英。」
三七回頭,見三娘點頭,便將門開了,白英只穿了一身單衣就進來了。
三娘見她冷得抱起了手臂,忙吩咐三七道︰「去我箱子里拿一件厚衣裳來給白英披上。」嗔怪得看了白英一眼︰「怎麼不多穿一件衣裳再來?秋涼時節,受了風寒可怎麼好」
白英卻是急急走到三娘床邊道︰「小姐,是大老爺那邊出事了。」
三娘聞言一驚,看向白英。
三七找了一件三娘的湖藍色碎花瓖邊厚襖子過來,幫白英披上了,白英匆匆道了一聲謝,接著道︰「奴婢剛剛听到那兩個守門的婆子外頭說,是大老爺在外頭的宅子里出了事,好像還受了傷。那邊才這麼晚派人過來找三老爺過去的。小姐,會不是是那個女人?」
三娘搖了搖頭︰「現在情況不明,我也不甚清楚。到等到明日哥哥從哥哥那里打听了消息才知道了。」
「奴婢等會兒天一亮就過去。」
三娘點了點頭。
王柏自從送了他們來京城之後,就似乎是在京城扎下了根,有些樂不思蜀了。他以前也是在京中待過的,認識一些人,所以這些日子不是赴這家的宴,就是去那家听戲听曲兒。山東青城那邊來了好幾封信來催他回去,他都是敷衍地回了信了事。
昨日,終于听說要回去了,王棟還吩咐了薛氏多準備一些禮讓王柏帶回去。听說明日一早就要啟程的,不想今晚卻是出了事情。
三娘躺在床上,暗自猜測。難道真的是那個女子動手了?不過她一直有讓鄧師父盯著王棟與那女子。她應該是沒有機會出手才對。
三娘一邊漫無邊際地想著,一邊沉沉睡了過去。
第二日,三娘原本是想繼續早起去薛氏房里伺候的,即便是裝樣子也不能目的一達到就撂挑子不是?不過薛氏有先見之明,一早就派了丫鬟來告訴三娘說她頭疼想多睡一會兒,讓三娘這個當女兒的體諒一下,不要過去添亂了。
一屋子的丫鬟听見沉香活靈活現地形容薛氏頭疼的樣子,都憋不住笑了。
三娘便沒有堅持去服侍薛氏起床了。三娘問沉香知不知道昨夜的事情,沉香也只是知道是大老爺那邊受了傷,將三老爺叫了過去,別的也不清楚,三娘點了點頭讓沉香去了,只等白英將消息打听回來。
只是,三娘這邊一直到中午從後院莊嬤嬤那里回來之後才知道消息。
白英將屋子里的人都打發出去了,才道︰「小姐,果然是那女子動手了大老爺受了傷,不過還好鄧師傅察覺到不對及時出了手,所以大老爺只是受了些輕傷和……驚嚇。」
三娘見白英的面上很是有些古怪,知道事情沒有這麼簡單,便讓她坐下慢慢說。
「小姐,我听人說大老爺是自願被月兌了衣裳綁在床上的。」白英臉上有些紅︰「他,他還讓那女子用鞭子抽他。」
「……」
三娘無語半天之後才感嘆道,誰說古人純情了?人家照樣玩S/M玩得激情四射。
「最後那那女子將一根繩索套在了大老爺的頭上,大老爺開始還不知道反抗,也沒有呼救……」白英臉上帶著些匪夷所思的表情︰「最後還是外頭的鄧師傅听到大老爺的聲音不對才出手的。小姐,大老爺是不是被下了藥了?」
「……」
對上白英疑惑的眸子,三娘輕咳了一聲,含糊道︰「可能是吧。對了你這些都是听我哥哥說的?」三娘臉上有些古怪。
白英搖頭︰「五少爺他說的很簡短,只是要我告訴小姐你不要擔心。是我不放心又找了個大老爺那邊伺候的小丫頭打听的。」
難怪……
三娘已經徹底明白了,王璟那家伙定是懂的,所以說的含糊。王柏定是與之前一樣,跟那女子在床上玩花樣,不想那女子這次卻是藏了殺機的。
還好她派了人去盯著,不然明日京城里就又有聳人听聞的大新聞了。
帝師王閣老的佷兒,刑部右侍郎的哥哥,與青樓女子玩成人、游戲,不小心玩出了人命。
三娘已經可以想象得到,這個勁爆的消息被傳出來之後會在京城引起怎麼樣的軒然大*。叔祖父王顯和三老爺王棟鐵定逃不了御史們的口誅筆伐。這兩人的仕途也定然玩完了。
這女子背後的那人真是惡毒。可是她就不怕二房的人也受到牽連麼?三娘皺了皺眉。失去了王顯和王棟這兩顆大樹,王璋以後會失去許多的助益。還是她以為王璋已經翅膀硬到不需要王家人的扶助也能出人頭地?
「那女子現在在何處?」三娘皺眉道。
「那女子會些功夫,發現不對就要逃,然後還真被她逃了出去。」
三娘有些驚訝,以鄧師傅的功夫,不應當讓那女子逃月兌的呀。
果然,白英又低聲道︰「不過少爺說,是鄧師傅故意將人放走到了院外。其實外頭還有埋伏呢。那女子一逃出來就被宣公子的人抓到了。」
三娘聞言,沉吟不語。
依著這女子的作為,王家又不好公開她的罪行。若是被王家的人抓住了,估計會被暗地里弄死了。而宣韶這麼做是因為這個女子還有他用?
三娘腦海中突然浮現了那一晚,那個女子赤手握住那條蛇的情景。
蛇……
而宣韶四年前失蹤之時,去的是南疆。
當年董姨娘也是被賣到了南邊。
三娘腦中靈光一現。
難道這一切都是與南疆有關?
三娘這麼想著,心里反而安定了一些。宣韶說今日有要事相商是不是與這件事情有關?似乎覺得自己離著真相越來越近了,三娘心情愉悅了起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