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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嵐秋愣了愣,卻還是收回了目光,停住了腳步,微微低頭,也不在說話。
她這樣的姿態看在惠安眼里去,卻讓她一喜,她以為楚嵐秋停步是應為終于感動于她的深情,想要回心轉意。
惠安一直是個恣意灑月兌的女子,忙抓住機會又上前了一步,甚至有些羞怯地伸出手,抓住了楚嵐秋的一節水袖,輕輕地喚了一聲︰「楚郎——」神情嬌羞無限。
楚嵐秋柳眉皺成了一條直線,忍耐地吸了一口氣,見那黃色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廊下,這才將自己的衣袖從惠安郡主的手中,一寸一寸地扯出來。
「楚郎?」惠安驚愕地抬頭,有些不知所措。
楚嵐秋面色依舊是冰冷,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條直線,可以看出他現在心情真的很不好,他一字一頓,字正腔圓,生怕眼前的女子听不清楚︰「如郡主所言,楚某是王爺的人,楚某雖然是戲子,也知道什麼叫做不侍二主。郡主如果想要楚某做您的面首,不如去求了王爺,我自己是做不得自己的主的。」
說完就繞過了惠安郡主往外走去,姿勢行雲流水,高貴端莊,如古畫中走出的仕女。
「你與他根本就不是這樣的,我們都知道……你又何必當著我的面這樣輕賤你自己?」惠安攥緊了自己的拳頭,低低吼道。
楚嵐秋的步子到真的又停下了,只是他並未回頭︰「我記得郡主以前似乎很討厭我這個人,比起您現在這樣……我覺得您還不如繼續討厭下去。」
楚嵐秋的語氣壓抑著不耐,他就差說出那句︰您喜歡我什麼,請您說出來,我改還不成嗎
惠蘭郡主愣在了當場,知道一陣秋風吹拂過來,她有些冷地抱了抱臂膀,才發現那抹令她魂牽夢縈的身影,早已經迤邐消失在了廊下。
…………
三娘匆匆出了剛剛的院子,跟後面有鬼在追似得。直到發現後頭沒有人跟上來,猜大大松了一口氣。
跟在身邊白果從來沒有見到三娘這樣,忍不住笑了︰「小姐,您何必這麼著急?剛剛明明是那位郡主自己行為不檢,私德敗壞。要擔心也是她擔心才對,怎麼咱們要落荒而逃?」
三娘嘆氣,隨即面容嚴肅地對自己身後的丫鬟們說︰「剛剛我們什麼也沒有看到你們出了這里就忘記了,不要在外頭亂嚼舌根,明白沒有?若是讓我听到什麼風言風語,我絕不輕饒。」
如今三娘身邊跟著的,都是在她身邊多年的人,自然是明白三娘的性子的,平日里很好說話,對下人也很好,但是有一點,就是她的吩咐必須要做到,否則後果自付。
于是一個丫鬟也都收了笑容,低頭行禮,齊齊應了一聲︰「是」
三娘點了點頭,繼續前行,
心中卻是不由地苦笑,她到是想讓那郡主看見她們先落荒而逃啊,可是看人家那光天化日就敢當庭調戲,不管不顧的女流氓架勢,像是害怕的麼?她可不想與那位膽大荒唐的郡主又結下什麼仇怨,所以還是她逃好了。
隨即又想到,那什麼禮親王府還真是烏漆抹黑,一團亂,王府里從王爺到郡主就沒有一個正常的。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出了這邊的游廊,卻發現王箏,元娘和蘇成之正站在外頭一邊說話一邊等著,三娘笑著迎了上去。
待一起走了一會兒,三娘突然問王箏︰「我二姐姐呢?怎麼沒有見到人?」
王箏聞言也皺眉︰「剛剛在花廳里,王爺他們來之前二娘就不見了,我已經讓丫鬟去尋了。」
三娘與王箏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憂慮。
而此時的二娘卻是已經在紅玉的幫助下,順利地從孫府的後門出了府,上了一輛早已經等在門邊的不起眼的馬車。
「孫家你們也有人?」二娘坐上馬車之後,似是隨口問身邊的紅玉道。
紅玉看了二娘一眼,簡單道︰「認得京中一個牙婆罷了。」說完便這句便不肯多說。
二娘笑了笑,也不再問了,只道︰「今日為何匆匆把我叫出來,開始一點準備也沒有。」
紅玉依舊是面無表情︰「南邊有人來了京城,想要見你一面。」
二娘目光一閃︰「哦?南邊來的人?難道是那一位?」
紅玉警告地看了二娘一眼︰「該是你知道的自然會告知你,不該你知道的,你一個字也不要多問,免得給自己找麻煩」
二娘嘴角噙著笑意,眼楮卻是有些冰冷︰「你到是比我更像小姐了……我也警告你,不要拿著雞毛當令箭,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說起來你也不過是那邊派到我這里給我鞍前馬後的一條狗而已,若是把我惹火了誰也別想好過。」
紅玉聞言冷笑道︰「交給你的任務沒有幾樣能完成的,你即便什麼也不做,我也好過不了。不過就當我們這麼些年養了一個蠢貨罷了。」
二娘這次卻是沒有生氣,反而是若有所思︰「听你這意思,似乎是那邊責備你辦事不力了?難怪這幾**一直陰陽怪氣的,如此說來今日要見我的人定是上面派來要警告我的人了?那麼身份肯定是不低的。」
紅玉聞言一驚,有些防備地看著二娘︰「你剛剛是故意激我的?」
二娘笑了笑,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紅玉又仔仔細細地將二娘從頭到腳打量了許久︰「我到是小瞧了你了,這幾年你跟著淨安師太到真的沒有白學。」
「還有多遠?孫家也不能離得太久了,免得讓人懷疑。」二娘已經恢復了往日的溫婉態度,似乎剛剛與紅玉爭鋒相對的並不是她一般。
紅玉也不敢太輕忽了二娘︰「就在離孫家幾條街外的仙客來客棧,來回用不了半個時辰。」
二娘便不在說話,只漫不經心地用縴細的手指微微挑開了馬車的簾子。
紅玉口中的那家平日里在京中毫不起眼仙客來客棧的掌櫃,今日卻是紅光滿面。仙客來客棧名字起的好,但是由于位置太偏,平日里伙食太差,伙計們不勤快,所以即便是在這種各府學子集聚京城的時節,生意也不見的好。
不過昨日卻有人出了高價,將整個二樓的客房都包了下來,雖然提出了一堆讓人莫名其妙的條件,也還是讓掌櫃的心花怒放。
這時候,仙客來客棧二樓轉角的一間房的桌子上正坐了兩個人。
一個年過五旬的老婦,面容普通,卻是長了一只鷹鉤鼻,穿了一身黑色的粗布衣裳,袖口處和左衽出卻是繡了一些繁復的彩色花紋。
與黑衣老婦對坐的卻是年紀看上去要比她小一些的尼姑。這尼姑大概四五十歲左右,長的眉清目秀,微微斂目撥弄著右手的佛珠,倒是有一種寶相莊嚴的氣質。
「念了這麼多年的佛,也不見你心中的恨意平息,念它作甚?」黑衣老婦伸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看了尼姑一眼,隨口道,口音有些特別。
她伸出手,才發現,她拿著茶壺和茶杯的手上,十個手指甲蓋都是黑色的,沒有一點光澤,看上去想是粘在手指上的假指甲,沒有生氣。
那尼姑似是沒有听見,只是一邊撥著手中的念珠,垂眸念經,片刻之後,才睜開了眼。眼中似是一灘死水,丟一顆石子進去都激不起半點漣漪︰「這次進京你,你到底所為何來?」
黑衣老婦面色一沉,原本沒有什麼特色的臉配上那陰鉤鼻讓她瞬間陰沉了下去︰「禾鉞秀那個小賤人,竟然投靠了朝廷,現在族中大半人都被她拉攏了去。我們被逼得只能去南邊的瘴林附近。她與我們禾茂一族可是同出一脈,當年她的兩位哥哥也是死在狗皇帝的手里,我們的首領更算是她的族叔,不想她竟然忘記了朝廷與我們南疆的血海深仇,對著朝廷搖尾乞憐,真是讓人不齒」
尼姑面色不變,淡淡道︰「你想要如何?」
黑衣老婦瞪了尼姑一眼︰「我們讓你做的,你再三推月兌,難道你忘記了當初是誰把你從鬼門關前拉回來的?你們漢人全是忘恩負義之人。」
尼姑頓了頓︰「我自然不會忘記你們的救命之恩,只是……那些事情,時機還未到。」
黑衣老婦冷哼了一聲︰「什麼時機未到,我看是你對那些人還有不舍罷了你對你男人還余情未了可是你忘記了他當初是怎麼對你的?他可有為你說過一句話?你當初落得那種境地,懷著他的孩子還要在那種地方……」
「夠了——」尼姑厲聲喝道,面容扭曲猙獰,繼而抖著手,拿著念珠又開始念起經來,只是面上的煞氣卻是久久不能平息,剛剛的寶相莊嚴那里還得見?明明就是從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鬼
那黑衣老婦也被她的面容嚇到了,愣了愣,閉了嘴,不在觸踫那尼姑的逆鱗。
只看著別處輕聲道︰「我也不為難你,但是有些事情必須要提前發動了,所以你下不了手的事情我來替你做決定。」(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